第一百四十章 精分少年
反正官七畫現在也已經沒事了,君昊見蕭辰雲也沒有心思理他,便自己默默一個人回府去了,留下忙碌的王府下人在庭中穿梭。
房內的空氣中還隱隱殘留有一絲藥草的清香,蕭辰雲來到床前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躺在柔軟的被褥中臉色倉白如紙的女孩。
“官七畫。”
蕭辰雲坐在床沿之上指尖伸出落在了官七畫裸露的額頭之上,還好,還好額頭已經不似方才那麽冰涼了。想必是君昊已經將她的體溫慢慢地調回來了。
許是聽到身邊的響動,床上的官七畫抖了抖睫毛隻靜待了片刻便慢慢睜開了眼睛。
“蕭辰雲。”她開口,聲音依舊虛弱,但是相較之於之前那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還是好了許多。“我沒事了……”
雖然依舊覺得全身疲憊,但官七畫自己也知道,在方才君昊的施針之下她現在已經算是脫離生命危險了。
神識一直迷迷糊糊的,但是官七畫也知道從平西王府到睿王府蕭辰雲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但是現在眼睛終於能視物了,當她真正看見蕭辰雲那含著關懷的目光,她還是感覺到一股暖流緩緩地流進了心裏。
他沒有食言,他到底還是回來找她了。
官七畫說不清在這一刻自己心中的感受,好像有些開心,又有些如釋重負,還有些……
一切複雜的感覺湧到心頭,總算隻給她帶來了一絲安心的感覺。
“謝謝你!”
身子還虛弱得很,官七畫雖已恢複意識但是卻依舊半點動彈不得。隻能對著床前站著的那個高大身影輕聲道了一句謝。
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說完那句謝謝之後蕭辰雲的眼中卻好似迸發過一絲奇異的光。
“不必謝本王,你這回受傷確實也是因為本王,本王救你不過是履行本王的責任而已。”
明明是這麽溫情的時候,這一番話卻說得好像半點都不留情麵。
官七畫被他這話嗆得不知該說什麽才好,隻能艱難地點了點頭。
“王爺的意思,七畫明白了!七畫以後做事不會這麽莽撞了!”
一番話說得她著實是累了,官七畫環顧周圍這才發現自己如今身處的地方竟然並非她自己的房間。
抬眼望望外麵已然漆黑的天幕,官七畫眨了眨眼。“天色不早了,王爺,我,我困了……”
她一直都困,隻是方才情勢危急強撐著不許自己真的深沉地睡過去而已。但現在危險也過去了,生命體征趨於平穩,她也是時候好好地睡上一覺這樣會有助於身體的恢複。
而這話聽在旁人耳中意思也十分直白,就是趕人的意思。
但是蕭辰雲到底還是有些擔心官七畫的身體,太過溫情肉麻的話他說不出口,想了半天最後才在官七畫希冀的目光中說出一句話。
“這是本王的房間。”
是他的房間?聽到著,就連躺在床上的官七畫也不覺側目。
這裏竟然是蕭辰雲的房間?她記得他不是向來不願她進他的房間嗎?他的書房他的房間,甚至連他居住的院子官七畫都沒有經過幾回。她記得,她上回進來還是因為蕭辰雲突然毒發,她為了給他解毒才不顧他的禁令衝了進來。
而如今,她怎麽又躺倒他的房間裏來了。
來不及思考這些有的沒的,聽完蕭辰雲的話,官七畫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他是不是不高興她躺在他的床上?若他真不喜歡,那她是不是應該趕緊起來。
想到這,官七畫了然地道。“是,我,我這就回我自己的小院去……”
說著,她便朝候在蕭辰雲身後的青畫小蓮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趕緊上來幫忙帶她回她該待的地方去。
青畫眉頭還覆蓋著一層疑惑,方才王妃沒醒之時王爺不是還好好的麽!怎麽現在王妃一睜眼,王爺就好像突然變了個模樣,變得冷漠了變得不近人情了。
但眼下情勢也不容她思考太多,青畫點點頭趕忙走了上。
“是!王妃,奴婢這就帶您回去。”
眼看她的手都要伸到官七畫的麵前了,蕭辰雲卻徑直伸出一隻手提著青畫的領子將青畫提到了後麵來。
“不必了,看在你是本王王妃的份上,今夜你就不用回去了,就在本王這歇下吧!”
“……”
官七畫被他這模棱兩口的態度弄得雲裏霧裏,隻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床上什麽都沒說。
但心裏卻又一陣疑惑在悄然蔓延,看眼前的蕭辰雲,一會兒讓她睡在這一會兒又嫌棄她睡在這,他這性格……怕不是精分吧!
當然,這個時候的她連自己都顧忌不了又如何能分出心神來顧忌旁人。
看著眼前的蕭辰雲一聲令下,原本滯留在房內的人都紛紛行了出去。
來到門前,抬手將那兩扇紅木的房門關上。蕭辰雲一回頭,這才發現才這麽點時間,官七畫竟然就躺在他的床上睡著了去。
不想擾了她的清淨,蕭辰雲不知不覺地放輕了自己的腳步。
來到她的跟前,看著床上那將自己整個藏進被子裏的官七畫,蕭辰雲思慮了片刻最後還是褪了外衣滅了燈自己也躺上了那張床。
官七畫著實是太累了,所以那一夜她睡得沉。那一晚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不知道,隻知道自己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很冷很冷,但是迷迷糊糊中她的身邊卻有些一個熱源。官七畫畏寒,不知不覺中便鑽進了那個散發著熱量的懷抱中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
……
終於解決了平西王的事,接下來官七畫總算是過上了一段較為平靜的日子。
蕭辰雲是個大忙人,若沒有什麽非得用上她的事他是不會來找她的。官七畫每日便在自己的小院中養養傷,看看書,然後聽青畫說著一些從府外傳來的八卦消息。
離平西王被抓也算有一段時間了,而陛下那邊關於對他們二人的處置也在近日下來了。聽青畫說,平西王妃寒真兒雖然參與了謀害陛下的活動,但是畢竟其夫君平西王也算是護駕有功。
功過相抵陛下便免了平西王一人的死罪,但是到了這個地步平西王還是放不下已經懷著他孩子的寒真兒。便向昭然帝交出了自己這麽多年握在手中的兵權,以此換取了寒真兒的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