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將軍遇刺
滴血認親失敗了,那便意味著,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
那她會是誰的孩子,除了如風還有誰?
事實擺在眼前,即便他如何不願意承認,那孩子還是被送回了傾雪閣。
而藍雪鳶的紅杏出牆,也因為這件事而令他更加的確定。他所愛的姑娘從來就沒有真心對待過他,她甚至能夠懷上如風的孩子竟也沒有為他留下一兒半女。
於是,自那之後,無論再怎樣思念藍雪鳶,官將軍也再沒有踏足過已經落敗了的傾雪閣。甚至在往常的生活中,他身邊的下人包括官夫人對將軍府後院的那個藍夫人都是避之又避。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幾個月之後從傾雪閣傳來了藍雪鳶的死訊。
就連那個時候,他也克製住了自己隻淡淡地吩咐了人去料理她的後事,他連她最後一麵都沒有去見,就這樣讓她入了土。
那時候的他以為自己終究還是會忘記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的。誰知道過了這麽多年,他才終於發現,有些人在記憶中隨著時間的流逝是會被他慢慢地忘記的。可是有些人,無論時間過了多久她卻依舊就那樣藏在他的心中,毫不褪色,也從未被忘記。
而這樣的感受,更令官將軍感到痛苦。
他永遠忘不了那被自己愛人背叛的痛苦,他們三個人,藍雪鳶死了,如風也死了,隻留他一人在這世間獨自繼續痛苦著。
官將軍想到這裏,突然感覺一陣酸澀湧上心頭。
他又開始難過起來了,身上的疼還能用藥醫,可心中的痛他卻隻能用酒精來麻木了。
又是一大口酒液被灌進喉中,那辛辣的滋味幾乎能抵達他的心中,為他分擔不少那來自心中的不適。
沉悶地將手中的酒壇放下,官將軍伸出袖子擦了擦唇邊溢出的酒液。看著時候不早了,想起明日他還要去宮中上朝,官將軍便打算早些回去。
誰知腦中因為酒液而引起的興奮都還未停歇,他一放下手中的酒壇,便陡然聽到了從傾雪閣房頂一側傳來的細微聲響。
“誰!”猛然察覺到這不對,官將軍瞬間便從那酒水帶來的興奮中清醒了過來。
迅速從屋頂上站起身子,他一手提著已然隻剩下半壇酒液的酒壇,一雙恫恫有神的眼死死地便盯住了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正有一棵擦著傾雪閣屋簷生長的大樹,如今無風但是官將軍還是能清晰地察覺到那樹葉正在微微地顫動,那是方才有人踩過去的證據。
而那人好像也沒怎麽打算隱瞞,在官將軍警惕的目光中,那人腳尖一點下一刻便從之前隱身的大樹中跳了出來,輕飄飄地落在了房頂的瓦片之上。
果然有人!
官將軍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雙眼冷冷地盯著陡然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人,語氣不善地問道。“閣下是何人?怎會出現在我將軍府的房頂之上?”
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何時出現的,又在這樹上隱藏了多久。官將軍不知道他是否也看到了他方才那失態的模樣。但有人就這般出現在他的地盤之上,而他卻過了這麽久才察覺到他的存在,這對官將軍來說也是一件非常諷刺的事情。
借著頭頂那明亮的月光,官將軍也將眼前之人從頭到腳打量了個完全。
隻見在那銀白的月光之下,對麵那人身材高大應該是男子,他著著一身黑衣,就連那臉也完完全全被一張漆黑的麵具給遮了個完全。
所以官將軍並無法通過臉,認出他是誰來。
而在官將軍打量他的空當,他也正將官將軍也給打量了一遍。過了一會兒,那麵具之後的嘴角微微彎了些,那個神秘男子才開口道。
“故人!”
聲音沙啞,聽不出來到底是他故意裝成這樣的,還是他原本的聲音就是如此。
當然,官將軍也不想在別的地方浪費時間,沉吟片刻他直接便開口詢問了。
“故人?閣下是哪位故人?本將軍好像並不記得自己有過一個你這樣的故人。”
這話說的便有些看不起對麵那人了,不過即便官將軍話中帶著些侮辱他的意思,那人卻半點也沒有要生氣的樣子。
仍是那樣靜靜地站在原地,他與方才一樣沙啞的聲音隨之從麵具後傳來。
“官將軍,你真是貴人多忘事!竟然連我,都不記得了!”
那男子雖這樣說著,但是卻半點想要想官將軍說出自己身份的意思都沒有。
他半點不像是正正經經打算和官將軍交談的樣子,倒有些像是故意在吊官將軍的胃口。
但官將軍亦不是凡人,自然看得出他的意圖,不想讓他再在這裏繼續打馬虎眼,官將軍直接便抬眸對上了他。
“你少在這裏裝神弄鬼,若再不從實招來本將軍可不會這麽輕易地就放過你!”
這裏本就是官將軍府,見這人如此不識好歹,官將軍那一雙眼眸立時便冷厲了起來。
能在他的跟前隱藏這麽久的人自然不會是某些不長眼的宵小,不過他官子城倒也不怕,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裝神弄鬼竟然還玩到他官子城的跟前來了。
早知道那人不會輕易回答他的問題,官將軍才剛說完方才那一句,手一揚便將自己手中一直提著的那半壇子酒朝那人砸了過去。
原本是那樣重的酒壇,誰知道在官將軍手裏竟然好似輕飄飄得如同鴻毛。那樣輕易地便被官將軍拎了起來,帶著他積蓄了許久的怒氣,打著旋兒朝著那戴麵具的男子而去。
而那男子好像也半點都不怕,伸出手,微微用勁便將那酒壇給接住放在了一旁的屋頂之上。
等他再次抬眸,官將軍便也趁著他方才接酒壇的空當,瞬間移到了他的跟前。帶著沙場渾厚殺氣的招數迎麵而來,那男子未發一言頓時便也和眼前率先出手的官將軍給打鬥了起來。
二人皆是高手,雙雙在屋頂上打鬥,竟然也沒有驚動到將軍裏的其他人。
都知道對方不是善茬,所以在打鬥的途中,言語仿佛也不是那麽必要的。
隻見清冷的月光之下,那兩個黑色的身影在傾雪閣的房頂上上上下下,雙方幾乎都過了不下五十招,竟然還沒有分出勝負來。
但是即便如此,二人卻依舊沒有一個人生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