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營中出事
官七畫被他這樣的反應嚇住了,不由得愣了愣。正當她開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從客棧外麵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官七畫隨聲望去,隻見客棧門前,一匹棗紅的馬兒被人緊緊地勒住了頭停在了原地。
從那馬上一躍而下一名黑衣的男子,那男子落了地徑直便朝著她的方向行了過來。
“主子!”
官七畫放下手中的勺子,那黑衣人便已然行到了桌前,恭敬地對蕭辰雲道。
“營中出了事,嶽將軍要斬殺狄青大人!”
黑衣人言簡意賅,一張嘴,用最簡短的語句便道出了這麽一個天大的消息。
官七畫側頭望了蕭辰雲一眼,見他眉眼沉沉,這便明白這事的重要性了。放下手中才吃了一半的早飯,立時便做好了立馬走人的準備。
“先回營吧!”
事出突然,蕭辰雲也沒有什麽旁的選擇,隻能拉著才隻吃了一點東西的官七畫踏上了回營的路。
一路疾馳,因著那邊還不知發展到何種地步的突發事件,這一路的氣氛也是異常的低沉。
馬蹄聲在沉默中響過一遭,到了離軍營不遠的地方蕭辰雲找了個地方將官七畫放下,令那位前來傳信的侍衛帶官七畫回營。而他自己,則一馬當先地馳回了軍營之中。
官七畫知道蕭辰雲這是為她好,但到底還是擔憂著那邊的情況,還是忍不住出言催著那侍衛打馬快快將她帶回軍營。
而等官七畫從側門回到軍營中時,瞧見的便是那樣慘烈的一幕。
她還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狄青大人,一身灰衣破敗,一臉狼狽的他正被嶽然將軍的屬下親兵絞著雙臂扣著跪在主帳的跟前。
“發生什麽事了?”
蕭辰雲自前門而來,手上甚至連馬鞭都還未來的及扔。
而狄青見了他,似是想開口說些什麽,可是這想法卻還未來的及付諸實踐便被親兵察覺率先堵了他的嘴。
這一幕可看得官七畫眼神直發愣,這還是她平日裏看見的那個狄青麽?才一日未見,怎麽就把自己給弄成了這副模樣。
“睿王爺!”
見蕭辰雲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親兵一側繞過來,赫然就是早已恭候多時的嶽然嶽將軍。
許是因為手上抓住了把柄,這次對上蕭辰雲他可再沒有了好臉色,一雙精明的雙眸陰惻惻地盯著蕭辰雲,那臉上滿滿溢出來的都是不知真假的憤怒。
“自打王爺自京城來,本將對王爺的恭敬可是營中眾人都有目共睹的。本將不知道,到底是何處礙了王爺的眼,竟然還惹得王爺派了手下的侍衛來刺殺本將!”
嶽然本是武將,那渾厚的嗓音不用刻意便能顯得洪亮而威武。
而先前,軍營中眾人隻知嶽然綁了新主帥手下的侍衛並不知到底是因何原因,如今聽他這樣一說這才算是明白了過來。
原來竟是新主帥不滿大權旁落,派了自己的侍衛想要在暗中除掉對手。
當然,旁人會這樣瞎想並不奇怪,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蕭辰雲自然是知道嶽然說的一切都是無稽之談的。
瞥了一眼狄青,被堵了嘴的狄青說不出話來,隻能對著蕭辰雲搖了搖頭。
蕭辰雲當下也明白這到底什麽怎麽一回事了,他肯定是沒有派狄青去刺殺嶽然的,而狄青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又何曾做過這般沒腦子的事。
真相再明顯不過,看來是這嶽將軍按耐不住性子了,打算靠著誣陷狄青來挑起事端了。
其實,這倒不奇怪。
蕭辰雲這一陣子說是在營帳中修養實際上倒也沒有閑著,靠著樊將軍的引見交好了幾位在這營中暗地裏與嶽然不和的將領。
狄青與他帶來的一隊親兵則在他的暗示下,與營中將士們打的火熱。
這不,許是他這一陣小動作令嶽然感覺到了危機,嶽然終是出手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躲也躲不過。
思及此處,蕭辰雲眸中的神色亦正視了起來。
朝著嶽然點了點頭,他道,“將軍真是會說笑,狄青乃本王的貼身侍衛,本王就算再怎麽不濟也不至於派出他去刺殺將軍吧!”
別說他並沒有行此事,就算他是真的派了人去刺殺嶽然,這個罪名也是萬萬不能認下的。
說到這裏,蕭辰雲忽而話鋒一轉。“莫不是這軍營中有什麽人看本王不順眼,故意誣陷本王的侍衛來打壓本王吧!”
蕭辰雲這般說完,目光不善地落在了嶽然的身上。
幾乎用不上太大的勁,蕭辰雲便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給分析了出來。
嶽然到底是個武將,也不知到底是受了何人的蠱惑,竟然也這般不鎮定。在這完全沒有仔細謀劃好的情況下,竟然還妄圖用這樣拙劣的法子來誣陷他。
他到底是打心底地看不起他睿王,還是真的就這麽自信自己的實力?
不知想到什麽,蕭辰雲的眼中忽而浮現一絲詭譎。
“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本將是什麽樣的人營中將士們都清楚,用不著你在這裏挑撥離間!”
嶽然是個粗人,但是蕭辰雲口氣中嘲諷的意味這麽明顯,他亦不可能真的聽不出來。見自己精心設計將髒水往蕭辰雲身上潑的計謀竟被他用三言兩語給撥了回來,嶽然心中更怒。
他也是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發難,他也想找個真正的好時機一舉將蕭辰雲打壓到底。
可是宮裏那位也不知道到底在急個什麽,一日三封書信地來催他讓他盡快除掉蕭辰雲。這回不僅派人送來了書信,甚至還派了個柔柔弱弱的文官過來,說是派來幫助他對付蕭辰雲的,實際上也不過是陛下放心不下他所以派來的眼線。
這種種事情壓在心中著實令人煩悶,嶽然又是個在軍營中當老大當慣了的,又哪裏受得了蕭辰雲這樣在他的屬下麵前說他。
猛地拔出腰間寶劍,嶽然手上蓄了十足的力,一把便將劍鋒插入了眼前的泥土之中。
“睿王爺休要胡言,本將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不屑小人行徑。倒是王爺您,明明應下了本將的戰局可是這麽些時日卻天天拿著養傷當借口拖延擂台。王爺這到底是看不起我嶽某人,還是看不起我西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