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甜酒鋪子
不過官七畫倒也不是那種愛慕虛榮之人,隻在心裏這樣想想便得了。
目光落在那書桌上,隻見桌麵上也被揀得整整齊齊,就是文房四寶再加上一遝生宣。
壓低了嗓音,官七畫回頭便在蕭辰雲的耳邊道。
“蕭辰雲,這是書房,我們把銀票放在這裏他們肯定是能發現得了的。”
說幹就幹,官七畫從懷中將那銀票盡數拿了出來,一遝整整齊齊地放在了那書房的書桌之上。
看了又看,許是還覺得有些不妥,便又抽了一張白紙用桌上的狼毫沾了墨汁,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封短信放在了那遝銀票的旁邊。
內容自然就是說了說這一千兩銀子的來曆,贈與濟善堂濟世救人雲雲。
等做完這一切,那邊的林家人還未歸來,蕭辰雲便帶著她原路返回了。
等雙腳落在了矮牆外麵的地麵上,官七畫那一顆撲騰亂跳的心這才漸漸安定了下來。
她這還是第一次做這等賊人的行徑啊!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如蕭辰雲這樣謫仙一般的人,做起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來也是一把好手。
許是官七畫看他的目光裏邊的取笑太過明顯,蕭辰雲的臉色沉了沉,他一把拉起官七畫的手帶著官七畫便往外走了去。
等二人回到那大道之上,外麵的天色已然不早了。
許是逛了大半夜,蕭辰雲也是倦了,所以待他望了望天邊回頭便開始催官七畫回府了。
“天色不早了,回府吧!”
他一直沒說,官七畫倒也還不覺得,現在被他這般一提醒她也覺得今日確實是出來得夠久了。
遙遙地望望那邊的天水橋,橋上人雖然還算多,但是較之之前那種人擠人的狀況卻並沒有出現了。
想來是夜深了,很多人都回去了罷。
“嗯!”
反正連官七畫自己都覺得累了,於是便應了蕭辰雲。
“那我們回去吧!”
她伸出手,抓著蕭辰雲的手臂,靠在蕭辰雲的身旁隨著他的腳步慢慢地往前走。
然再往前走幾步,官七畫卻突然察覺自己的鼻尖突然飄過一陣醇厚的馨香。
那香味聞著甜甜的,隻聞香味便覺得應該是個十分好吃的東西。
原本在明軒樓吃的飽飽的,但是後來不是跑了這麽許久麽,腹中的食兒自然也就消化得差不多了。
如今聞到這個香味,便莫名地便勾起了官七畫肚子裏的饞蟲。
“蕭辰雲,這是什麽味兒?”
“這是酒味!”
看著官七畫傻乎乎的一個,蕭辰雲不由得輕笑,對於他來說自然是隨便一聞便認出那味道是什麽東西散發出來的。
“酒味兒?有這麽甜的酒味兒啊!”
自然是有的,當初在邊疆的時候他不也帶著官七畫去喝過嗎!
蕭辰雲暗暗地在心中想著。
“不管了,反正現在都這麽晚了,我們不如先去找點夜宵吃吃如何!”
終是被那誘人的香味所吸引,根本就不等蕭辰雲反應過來,官七畫二話不說地便拉著蕭辰雲循著那香味傳來的方向行去,最後果然在路邊一棵大柳樹下尋見了一個小攤。
官七畫走上前去一看,還真如蕭辰雲所說,是個賣酒的攤子。
那攤子雖然小,但是旁邊也放有兩張桌子。而那坐在小攤後麵的女子,竟然還是一位大肚便便眼看已經懷胎了好幾個月的孕婦。
那孕婦像是在這鋪子上守了許久並沒有遇到幾個客人,如今見官七畫和蕭辰雲這一男一女走了過來,頓時便霍地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兩位客官想要來些什麽?咋們這小店有男人喝的烈酒,也有女子愛喝的甜酒。還有一些下酒的吃食!兩位客官快坐,快坐!”
這熱情的,官七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也就隻能拉著蕭辰雲在旁邊的桌子前坐下。
看著那孕婦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盤瓜子來到他們跟前,官七畫怕她摔著趕忙伸手便將那瓜子給接了過來。
“給我,來一壺甜酒吧!嗯,給他……”官七畫正色著蕭辰雲,“你想吃什麽?”
“我不吃!”
“好吧,那就一壺甜酒!”
別看那女子雖然是個孕婦,但是做事的動作卻很是利索,一會兒便將一壺已然燙好了的甜酒放到了官七畫的麵前。
“客官慢用!”
“好!”
官七畫一麵應著,一麵拿了旁邊桌上扣著的酒杯慢慢地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
將那酒杯舉到自己跟前晃了晃,那陣醉人的香味頓時便在空氣中蕩漾開了。
官七畫素來愛聞酒的那股子香味,但是她的酒量卻又不好,一沾烈酒就要醉。說來說去,最後還是這甜酒適合她,又香又甜,還沒有那麽容易醉。
一杯熱酒下肚,頓時便驅走了官七畫身上那春日夜裏的寒氣。
她隻覺腹中暖融融的,口齒生津。於是,便又少不了多喝幾杯。
可她不知道,在她的認知中她覺得這甜酒好喝,酒味輕,那便不容易醉。但實際上,這甜酒隻是一開始不容易醉,但是對於不會喝酒的人來說,這酒的後勁卻是極大的。
就像喝飲料那般,官七畫幾下便讓那酒壺見了底,她嚷嚷著還要去找店家要一回,但是最終還是被蕭辰雲給攔住了。
官七畫不懂事,蕭辰雲難道還不懂事嗎!
他可記著她上回在邊疆小城喝醉那一回,自那之後他便知道,他家這位小王妃的酒量啊奇低。
方才讓她多喝了幾杯,純屬是因為看她今日興致高,為了讓她開心一下。
但是再多了,便是不能喝了。
不敢讓她再繼續喝下去了但是官七畫卻偏是想要喝,蕭辰雲隻能扶著官七畫的肩膀,將官七畫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行了,不要再喝了,待會兒若是醉了,醉在半路該怎麽辦。”
說著,蕭辰雲也不依她了,直接便將帳結了,提著官七畫便往外走去。
夜裏的街道上如今到了這個時候已然沒有什麽出來玩的人了,倒是大多數商販見這天色漸晚,紛紛開始收拾起東西來了。
官七畫掙脫了蕭辰雲的手,一個人興高采烈地走在前頭。
京城春日的夜風並不溫暖,那風在官七畫的臉上一吹,也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