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險些暴露
袖中隱藏著的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官七畫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錦衣華服的官夫人,心中的火焰不自覺地便燃燒了起來。
這麽近,她和那個當初陷害她母親,害死她親人的人竟然就隔得這麽近了。
近到隻要她撩開衣袖,從裏麵放出一支淬了毒的袖箭便能了解掉她的性命。
但是可笑的是,官七畫卻不能這樣做。
心中想象著官夫人中毒倒下的樣子,那樣的場景卻不能給官七畫帶來半分快樂。
想起當初她加之在她身上的痛苦,這樣的死法就太便宜她了。
即便心裏是這樣想著的,可官七畫的臉上卻帶著一抹嬌羞的輕笑。慢慢地走到殿堂的正中央,她朝著高座上的官清顏行了一禮。
“民女陸茗香,見過太子妃,也拜見這位夫人。”
說完,官七畫這打量的眼神,便能光明正大地停留在官夫人的身上了。
官夫人還是當年的老樣子,一身端正的打扮,一臉傲然的神情。而她看向官七畫的眼神亦是淡淡的,好似並未起什麽波瀾。
“這位是……”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簡單地交匯,就在官七畫將官夫人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的同時,官夫人自然也是仔細觀察過她的。
而見二人都已經對上了眼,官清顏便免不了出來給她們二位都相互介紹了一下。
“娘,這位便是我之前便同你提起過的,孩兒最近的好友,京城皇商的女兒,陸茗香。”對著官夫人說完,她又將目光落在了官七畫的身上。“陸小姐,這位是本宮的母親,官將軍府的夫人。”
“見過官夫人。”
聽她說完,官七畫又隻得再給官夫人行了一次禮。畢竟人家是朝中的一品誥命夫人,而她所用的陸茗香的身份卻隻是一介平民。
官夫人十分自然地受了她的禮,卻也隻朝著官七畫點了點頭算是還禮了。
轉身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官夫人一麵喝著茶一麵看著官七畫道。
“這位陸小姐這是怎麽了?前來進見太子妃娘娘,竟然還戴著塊麵紗。”
看看眼前這姑娘倒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沒有什麽攻擊性,但是官夫人還是不怎麽喜歡她。她的寶貝女兒是什麽身份,堂堂太子妃,什麽時候竟然還和一個商賈之女做起了朋友。
真是自貶身份!
而官夫人暗暗在心裏這樣想著,對官七畫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好臉色了。
官七畫早就料到官夫人肯定會拿這事做文章,好在關於這麵紗的謊她也撒的習慣了,十分順溜地便將編出來的理由又說了一遍。
“夫人,民女的臉上起了疹子,未免嚇到太子妃和夫人,所以才一直戴著麵紗的。”
這件事旁邊的官清顏也是早就知道了的,便也在旁邊附和。
“娘,隻是紅疹子而已,不是什麽大毛病,等過段時間疹子消了便沒事了。”
但是這個理由要騙官清顏好騙,可要騙官夫人可能就比較困難了。
果不其然,官清顏越是這樣說,官夫人便越是覺得官七畫帶著麵紗的樣子甚是怪異。
方才草草打量一眼她還沒有發覺,可是如今再又仔細地看了官七畫一眼,她卻忽然覺得那女子的一雙眼眸,她好似在哪裏見過。
官夫人不是官清顏,心中有了疑惑有時尋不到答案便認為那隻是自己的錯覺。她向來相信自己的判斷,她心中覺得眼前這姑娘讓她覺得怪異,便一定是要找出這怪異的根源來的。
隻是這裏到底不是她的將軍府,而這名為陸茗香的女子也不是她請來的客人。
官夫人捏著茶杯細細地飲了一口茶,而後才想出來個辦法,對官七畫道。
“哦!是臉上起疹子了?不妨將麵紗取下來讓本夫人瞧瞧,這起的到底是什麽樣的疹子。我記得,將軍府中還有一盒從西域進貢而來的祛斑養顏糕,你既然是清顏的好朋友。不如待會兒等我看過之後,便差人去將那藥膏拿來,送給你?”
話一說完,官七畫便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了起來。
什麽祛斑養顏膏,想必這官夫人是懷疑她是什麽心懷不軌之人,想要來探她的底了。
當然,官七畫可不怕她,她用自己的法子弄出來的紅疹完全能夠以假亂真。而且她還是醫者,就算他們帶了禦醫來給她看診,她也有辦法糊弄過去。
但是即便如此,這麵紗也是不能隨隨便便就摘的。
一來,她官七畫可是官夫人從小大大看著長大的,就算臉上覆蓋了一層紅疹也難保她不會從別的地方將她給認出來。二來,她來這裏可是受了官清顏的邀請來給她祛毒的,若是官夫人這麽隨便幾句恫嚇就讓她屈服了,後麵她還怎麽在官清顏的麵前樹立威信,讓她相信她?
所以,官七畫眼珠一轉,就隻能隨意找個理由,婉拒了官夫人的好意了。
“民女多謝夫人關心,隻是民女本身就是懂醫術之人,按著自己的法子服藥用不了太長的時間臉上這紅疹它自己就會消退了。既是如此,若是讓夫人再破費,浪費了那西域來的絕世好藥就太可惜了。”
官七畫一麵笑著,一麵定定地盯著上座的官夫人。
而那清冷的眼神,更是讓官夫人看了心中煩躁。
不,現在不是懷疑了!她幾乎可以確定,這樣的眼神她以前一定是在誰的身上見過,但那到底是誰呢?
官七畫一時想不出來,當然她也沒有繼續去想。
反正在她的認知中,眼前這小姑娘越是拒絕揭開麵紗,官夫人心中便越是疑心她是想要隱瞞什麽東西。
當下,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了。
重重地將手中酒杯放在了一旁的紅木桌麵上,官夫人繼續咄咄逼人。
“你少來這麽多理由,本夫人讓你揭開麵紗你乖乖揭開便是了。不過一介商賈之女,還真將自己當成太子妃正兒八經的好友了?”
官夫人一輩子身居高位,從一出生開始就是高門貴女。是以她從來就看不起那些比她身份低微的人,總覺得隻憑自己的地位,完全就能將那些人踩在腳底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