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絕命鴛鴦
即便對上蕭齊鈺那滿是殺氣的雙眼,那羸弱的女子卻也眉間含笑。
但是這說出來的話,雖然官七畫也看得出這女子真心是這樣想的。但是這話……怎麽聽起來就這麽欠揍呢!
當然,也並未出乎官七畫所料,下一刻外麵的蕭齊鈺果然就炸毛了。
但是這回他倒是沒有再做出那種踹人一腳的事情了,而是直接上前,一把抓住那女子的衣領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然後一甩手便扔在了昭然帝的床沿。
“要殺要剮隨便我處置嗎!那正好,你和這老東西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麽!那被本宮就成全你們,讓你們一起到陰曹地府去繼續做一對亡命鴛鴦如何?”
隨著一聲悶響,官七畫感覺那床榻突然震了一震,看來是那女子摔到了床上,還摔的不輕。
那女子身子本柔弱,方才被踹現在又被摔,一時間隻覺腦子還有些暈。
趴在床沿上一動不動地緩了很久,揪緊的胸口這才慢慢舒緩了過來。
眼中漸漸能夠視物,她緊緊地蹙著眉,睜開眼隨之見到的便是那一片如枯木般的肌膚。
她心中微訝,瞪大了雙眼仔仔細細地朝平躺在床上的昭然帝望去。
直到此時,那女子才真正瞧見了昭然帝的模樣。第一眼,自然是被昭然帝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樣給嚇了一跳。
而待到第二眼的時候,她便鎮定了許多。
一麵小心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她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唇。
“這,陛下他怎麽變成這樣樣子了?”
的確,從上一回他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冷宮看過她一次之後,他便再也沒有來過了。而她這麽多年以來一直被困在冷宮之中,被人看守著,自然也是半點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的。
這一熬便熬過去了幾個月,直到方才不久之前,她剛被宮女雲汐伺候著喝完了藥,這位自稱當朝太子的人便來到了冷宮,不由分說地將她從冷宮裏押了出來。
畢竟已然與世隔絕了這麽多年,即便她已然被太子殿下帶著在宮中繞了這麽一圈,但是她也仍舊還未完全明白過來,這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不過,此刻的她心神皆係在昭然帝的身上,別的問題在她看來目前好像也並不重要了。
一心一意都在昭然帝的身上,見昭然帝突然微微皺眉,那女子胸口一緊即刻便伸出手緊張地搭上了昭然帝的額頭。
“陛下,陛下你醒醒!”
一聲聲女子充滿擔憂的呼喚從床榻裏間傳來,聽得正負手立在外麵冷眼旁觀這一切的蕭齊鈺胸口發悶。
望著麵前這兩情相悅的一男一女,令他不得不想起自己那苦命的母親。
當年,他的母親是名滿京城的大家閨秀,在年少之時便嫁予了當時還是王爺的昭然帝為妻。
辛辛苦苦地為他操持家裏,助他登上帝位,曆經了千辛萬苦最後才終於能與他攜手一起問鼎這鳳溪江山。
可誰又能料到呢!
這才做了皇後沒有幾年,便讓她發現了昭然帝與這個女人之間的奸情!
他們一個是當今聖上,另外一個卻是曾經先皇的妃嬪,皇後出生名門世家哪裏容得下這等醃臢的事情。
一時衝動便與昭然帝大鬧了一場,要求昭然帝趁著這件事還未被更多的人發現趕緊將那太妃娘娘給處決了!
可昭然帝一心要維護這個女人,怕他母親將他們二人的奸情公之於眾,昭然帝竟然如此心狠地對自己的發妻動了手。
那時的蕭齊鈺年歲還小,還不知道什麽就做殺人於無形。
他隻記得自己的母親在極短的一段時間內迅速地虛弱了下去,來自父皇昭然帝的人接管了母後的寢宮。他們不讓任何人接近那宮室,將他的母親就這樣一個人孤零零地關在宮殿之中,那地方甚至連他這個太子都進不去……
到了後麵時間一長,他的母親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而曾經年少的他,也從當初如天之驕子般的存在跌入雲泥。
雖然還掛著個太子的頭銜,但是一個沒有了母親父親也不管的孩子,即便身份尊貴又能如何呢!
可他終究還是記事的,他永遠忘不了自己母後被關進宮室之中時,最後留給他的那個絕望的眼神。
待到他在善疑的昭然帝眼皮子底下苦心經營出些許屬於自己的力量,他便迫不及待地去查了當年皇後死亡的真相。這才將當初的真相還原!
原來他的親生母親,居然是被自己從小敬重的父皇親手給害死的。而他這樣做的理由居然隻是為了維護眼前這個女人!
多麽可悲,又多麽可笑!
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便深深地恨起了這兩個凶手,日日午夜夢回鐫刻在他腦中的信念便隻有‘複仇’這二字。
幾載苦心經營,仔細算計,現在終於讓他掌控住了一切。
他終於有了能力,能夠親手為自己的母親報仇了!
仇人近在眼前,無論當初有何恩怨,今日他將她從冷宮裏提出來,就是為了將這兩個凶手湊齊,他要在昭然帝的麵前跟他們將所有恩怨清算。
隻要昭然帝和這個女人都死了,那麽今日的一切,就算圓滿了!
這樣想著,蕭齊鈺微微勾起唇角,彎起一個冷漠的弧度。
看著床榻上那融成一團的剪影,蕭齊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便從旁邊侍衛的腰間抽出了一柄鋒利的刀,對準了那女子的後背。
隻要這一刀砍下去,他的大仇才算是真正得報了。
旁邊的內侍公公雖然未出聲,但是一直都默默地在關心著這邊情況的進展。
見太子殿下真的對那女子起了殺心,一時心急便又想要衝出來阻止他。
然他那小身板又如何敵得過蕭齊鈺從外麵帶進來的冷麵侍衛,他都還未闖進帳子裏來便被其中的一名侍衛直接飛起一腳,踹得他直接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麵上。
聽那清脆的聲音,官七畫趴在床底暗暗估計著,這內侍公公這一摔估摸著少說也得斷兩根肋骨吧!
“想死是嗎!不用急,馬上就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