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風水輪流
“不,不是的將軍,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樣!將軍你先聽我解釋,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的父親其實是您啊!”
官夫人的話音才剛剛落地,她的臉上便隨之挨了官將軍狠狠的一巴掌。
“果真是如此,你這個賤人!竟然真的敢背叛我!”
臉上的疼再加上心中被背叛的憤怒令官將軍瞬間便失了理智,打完官夫人一巴掌之後,官將軍又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官夫人的肚子上。
李全與獄卒隻聽得裏麵傳來一聲悶響,官夫人竟然就這樣被官將軍踹得摔到了旁邊的石牆上。
“啊!”官夫人隻來的及哀嚎一聲,猛地又從牆上滾了下來落在了地上。
身著囚衣的女子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然而她的丈夫卻依舊沒有停止他淩虐的動作,繼續機械一般一腳一腳地踹在她的身上。
臉上,肩上,腳上,還有……腹部。
官夫人眼中已然成了一片血紅,她隻感受到全身上下傳來的劇痛,還有那一陣一陣地從下身流失出去的血液!
見狀,那李全哪裏還敢繼續待在官將軍的麵前。雖然隔著一層鐵欄但是誰知道官將軍天生神力會不會直接破門而出將他也一起打死呢!
於是,一想到那樣的場麵,李全便麵色發白。
這下他也不跪了,趁著官將軍還在踢打官夫人,他站起身子來立刻便縮到那兩名獄卒的後麵去了。
“二位大哥,快,快帶我走吧!我不要他們救了。”
那兩名獄卒見熱鬧也看夠了,著實也有些看不下去官將軍那暴虐的樣子,於是便點點頭帶著李全迅速離去。
隻留下官夫人一個躺在冰涼的地上,咬著牙承受著來自自己丈夫的暴力。
她恨,恨自己太傻當年竟然跟了這樣一個男人。她恨,恨那個聯手李全誣陷她的人。
她更恨,恨自己為何沒有在一開始便將孩子的事情告知官將軍。
官夫人一開始沒有將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告訴官將軍,是因為睿王蕭辰雲的兵變來的實在太快。她根本就沒有找到能將這件事和盤托出的機會。
後來她與官將軍雙雙被捕,關在了兩處不同的牢房裏,自然是聯係不到官將軍。
而為什麽方才二人在一起時不說,她確實是有私心的。
她知道以將軍對那個女人的上心程度,他如今知道了那個女人是被她一手害死的,勢必不會放過她。所以為了保命,為了保證將軍在離開天牢的時候一定會將她帶上,所以她隱瞞了自己懷孕的事情。就是想等到那個時候再作為籌碼,要挾將軍不要丟下她。
可是誰又能知道,竟是因為她這樣的一個私心,竟然就給了別人誣陷她的機會。
可是,可是她又怎麽可能會料到這個她誰都沒有告訴過的秘密,竟然會讓李全知道……
不,不對!李全不可能會知道她懷孕了,唯一知道她有身孕的人是,是官七畫!
直到這一刻,官夫人才終於明白,之前在審訊室中官七畫離開的時候為什麽要那樣地看她一眼。
原來她早就料到,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官七畫一手策劃的。
是官七畫,都是官七畫!
“官七畫!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已然疼到快要昏迷的官夫人,在昏迷之前隻來得及喊出這樣一句微弱的話。
然隱身在黑暗中的官七畫聽見官夫人這樣的話,臉上卻隻剩下一抹冷笑。
哼!做鬼都不放過她,這樣的話她聽到太多太多了,又有什麽用呢!
若是喊喊口號就能報仇,她又何必因為一個官夫人就失去了這麽多!
想到這,官夫人猛地合上雙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之後她帶著青畫又如初時來一般悄悄地走出了天牢。
不知為何,胸中總傳來一絲窒息之感。
等終於來到了外麵,接觸到外麵的陽光和空氣,官七畫才感覺好了些。
狄青仍舊候在原地,見官七畫出來了,他也默默地跟上。
官七畫沒有去理他,而是一麵往前走著一麵開口問起了身邊的青畫。
“青畫,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太狠了?”
青畫本就是一路看著官七畫走過來的人,官七畫曾經受了將軍府多少委屈與迫害她也都是清楚的。
所以即便方才在裏麵看見了那樣慘烈的場景,她其實也並不為官夫人可憐,甚至看到她那副樣子,她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覺得她罪有應得!
然她心中如是想著,都還未來得及開口回答官七畫,官七畫便又自顧自地開了口。
“那個人叫李全,是官夫人身邊的一個管事,年紀輕輕,正是因為長著這樣一張俊俏的臉這才受了官夫人的賞識!但是也僅僅隻是賞識而已,他跟官夫人其實並沒有做出對不起官將軍的事情。”
聽到這裏,就是青畫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那人雖然是她安排人去請過來的,但是實際上她也不知道官七畫到底對那個人說了些什麽。一開始,她還真以為官夫人是真的因為和這個人私通了才會有身孕的。
誰知道,官七畫如今竟然說不是……
青畫繼續聽官七畫講了下去。
“你看,我明明隻是隨便做了個局。這個局還錯漏百出,官將軍竟然就真的信了!”
腦中浮現出官將軍方才那憤怒的目光,官七畫突然就笑了起來。
“青畫,你看,他又信了!”
這次多像很多年前的那一次啊!隻不過做局的人和被困局中的人掉了個個而已。
官將軍,竟然又一次犯了多年前犯下的那個錯誤。心愛之人的一條人命,竟然也沒有讓他改掉那個自私自利,自以為是的壞毛病!
官七畫一麵這般想著,一麵笑著,笑得連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青畫,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等她終於笑夠了,官七畫才突然伸手拉住了青畫的手腕,如此道。
而望著官七畫這一副對官將軍失望透頂的模樣,青畫搖了搖頭。
“奴婢不知道,是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