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獨自回宮
對於這件事情,就是念雪自己如今都還有些迷茫。
他並未正麵回答蕭辰雲的這個問題,隻在回過神來之後淡淡地瞥了蕭辰雲一眼。
“不疼嗎?”
蕭辰雲大概也明白過來了念雪如何心之所想,他淡淡一笑,
“若是可以,留下來也無妨。”
雖然他不怎麽喜歡這個念雪,但是他卻曉得這人在官七畫的心中卻多少是有些位置的。
如今官將軍死了,官七畫在這世上又還有幾個親人。
他雖是她的丈夫,但是終究也是無法代替長輩予她的關懷,若是念雪能留下說不定她會開心。
當然,這話一出口,連蕭辰雲自己都覺得驚詫,就更別提念雪了。
他神色複雜地盯著蕭辰雲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別過了頭去。
“待你們好了,再說吧!”
如此一言,便令蕭辰雲明白了他心中的猶豫,看來在念雪那這事還是有餘地的。
這便夠了,他同意將念雪留下隻是他的態度,至於到底該如何將念雪留下,那便是官七畫以後要做的事情了。
再然後,二人也沒有多說些什麽了。
念雪用了快半夜的時間幫助官七畫和蕭辰雲換好了血,待到一切都處理妥當,窗外月亮已然斜斜地隱進了雲層之中。
青畫在門外等得昏昏欲睡,恍然從裏麵傳來一陣稍顯沉重的腳步聲,她立刻便被驚醒了。
趕忙理了衣裙站在房門口,隻見那薄薄的兩扇房門打開,率先展露在眼前的便是陛下那一張雪白的臉。
“陛下。”
青畫見此,還來不及詫異便趕緊行禮。
蕭辰雲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抿著雪白的唇瓣從裏麵走了出來。
抬頭望望天邊的月色,他隨之開口,聲線嘶啞。
“你就留在這守著她吧!朕這些時日有些忙,近幾日便不來瞧她了,你且好好看著她,別讓她亂跑,好好在府中養傷。”
“是!”
青畫聞言,點了點頭。
當然,就算蕭辰雲不刻意吩咐,這些事情青畫也是一定會做的。
她如是想著,不由得又抬頭望了一眼蕭辰雲,卻發現他雖然腳步虛浮但是卻仍舊往院外而去了。
陛下這是,要離開?
可娘娘還病著,如今天色又如此之晚,莫非陛下還要趁夜回宮?
青畫心中浮現出疑惑,她想了想,還是不自覺地跟上去開口問了。
“陛下,陛下今夜不留在此處嗎?娘娘明日若是醒了,這件事……”
她這般一開口,蕭辰雲便明白了她的顧慮。她這是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該不該如實對官七畫說吧!
想到這,蕭辰雲又停下了腳步,對青畫吩咐道。
“她若是非要問,你便草草地同她說一說。不必將此事說得太過嚴重,隻消讓她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件事就好!”
蕭辰雲原本也是想著要將此事暗暗瞞下來,但是後來曆經官將軍身死一事之後他卻又明白了過來。
即便他對自己有信心,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有時候他的算計也是會落空的。就比如此次官將軍身死的事情。
七畫待在他的身旁,他也並沒有將她養成一朵什麽風雨都承受不了的嬌花的打算。
她終究是有權力知曉自己即將要麵對的一切。
況且那些人也是明明白白地衝著她而來,她若是什麽都不知道,旁人若是拿此事算計她,她又該如何麵對呢!
“是!”
見蕭辰雲的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憂鬱,青畫霎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將方才那一番話說完,蕭辰雲也轉了身,繼續腳步微晃地往琉昕院門外而去。
院門之外,狄青正好就候在此處。
他之前送走了臨風與武毅,又吩咐好了手下的人繼續去查陛下交待過的事情,之後便好像也沒有什麽要緊事要去做了。
於是,他又折了回來尋陛下。
最後聽人說陛下往這琉昕院來了,他便知道陛下這是要行那念雪口中的換血之法來救娘娘了。
尋思著到時候陛下恐怕會需要人照顧,作為一名合格的護衛,他早早地便來到此處候著了。
果然,等了快半宿,終於讓他等來了陛下的身影。
隻是,如今陛下的臉色,著實有些難看啊!
“陛下,您怎麽樣?”
一見蕭辰雲出現在門口,狄青一個箭步便來到了蕭辰雲的跟前,將他堪堪扶住。
蕭辰雲抬眸望了一眼自家滿臉擔憂的侍衛,輕輕地搖了搖頭。
“無妨,你準備一下,我們即刻便回宮。”
他的薄唇發白,森冷朦朧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無端地令那冷冽的氣勢又多了幾分。
狄青聽了他這話不由得微微皺眉。
“回宮?陛下,您這個樣子,我們今夜還回宮麽?”
“回吧!”
若是明日官七畫醒來看見他這個樣子還指不定會如何擔心自責呢!況且,他若是不早早回去,到時候那丫頭可能也不會放他獨自一人回宮去的。
“好吧,陛下!回就回吧!”
狄青知道自己是勸服不了蕭辰雲留下來,隻能認命般地服從了蕭辰雲的命令。
於是,蕭辰雲便趁著夜色融融,乘著馬車回宮去了。
留下官七畫一人在昏迷了將近一夜半日之後,蘇醒在琉昕院的寢房之中。
窗外吹進來一縷細細的輕風,耳畔是院外老樹上鳥雀嘰嘰喳喳的叫聲。
官七畫從長久的昏睡中睜開眼,卻忽然發現自己眼前的景象有些奇怪。
嗯?
她之前難道不是歇在鳳儀殿中的嗎?怎麽那輝宏貴氣的宮殿卻忽然間變成了眼前這普普通通的廂房?
帶著這個疑問,官七畫瞪著一雙還稍顯迷蒙的水眸往床旁邊望去,隻見得模糊中一個修長的身影正朝著她走來。
“娘娘,你可算是醒過來了。”
那修長的身影見床上的官七畫動了,麵露喜色,趕緊走上前來將自己手中那碗黑乎乎的湯藥放在了一邊。
而等她來到跟前,她才看清楚,這人原來是青畫。
“青畫,我這是在哪啊?”
官七畫還有些不明白地晃了晃腦袋,撐起了雙臂想要從床上爬起來。誰知身子才微微一動,她隨便之感受到一陣鑽心般的疼突然就從自己藏在被子下的手腕間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