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如意郎君
而等這消息傳到了皇太後的耳中,竟直接將正在德寧宮中飲早茶的皇太後給氣的嗆著了。
一番兵荒馬亂之後,皇太後無力地靠在椅子上由宮人給她順著氣兒。
而她緊緊地皺著眉頭,目光落在殿外那娉婷而來的女子身上,喃喃自語道。
“辰兒,你這是一定要為了那個女人同哀家作對嗎?”
這是多麽明顯的事情,昨日她才尋了個不敬的由頭懲處了官七畫,今日蕭辰雲便直接駁了她的麵子不來與她一同用膳。
蕭辰雲自小在她身邊長大,是個什麽樣的品性她最清楚不過了。
他一向敬重她這個母後,隻要是她期望的事情,他都願意去做。
如果不是為了官七畫,他又怎會這樣落她的麵子。
皇太後這般想著,心中對官七畫的額厭惡無形中又多了一分。
直到視線中曲憐兒手上端著清茶來到她的麵前,她才算是恍然醒了過來。
“太後娘娘,既然陛下如此喜歡那個女子,您為何卻又非要同陛下對著幹呢。”
曲憐兒一麵說著,一麵將清茶從托盤中取了出來,放置在了皇太後的手邊。
皇太後看看眼前這溫婉可人的曲憐兒,又想起昨日那在她跟前都敢囂張的官七畫,頓時又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是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官七畫那樣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她龍章鳳姿的辰兒,可辰兒他自己怎麽這麽執迷不悟非要揪著那個官七畫不放呢?
唇邊浮現一絲無奈之色,皇太後揮退了宮人,伸出手將曲憐兒那一雙細膩的小手給執了起來。
“你呀!哀家這麽做還不都是為了你!你說,就官七畫那個樣子,她若是有你一半好也何須哀家閑操這個心呢?”
雖說她從前也有過要官七畫為辰兒開枝散葉的意思,可那終究隻是以前。
以前的蕭辰雲隻是個閑散王爺,在他哥哥的眼皮子底下艱難度日,這要求自然不用太高。
可如今情勢到底是不同了,當年她以為蕭辰雲在他哥哥的打壓下一輩子恐不會有什麽作為。誰知道他審時度勢,一朝起兵竟然還真的奪得了這個皇位。
既是皇帝,如官七畫這般不堪的女人又如何能配得上她的辰兒。
隻有如眼前的曲憐兒這般品行端正又家世良好之人,才有資格能做新帝的皇後。
“太後娘娘……”
那曲憐兒聽見太後這般說,微微低頭,臉上頓時飛上兩片紅霞。
“辰雲哥哥雖然是極好的,可憐兒才不想嫁人呢!憐兒隻想一輩子都陪在太後娘娘的身邊,伺候著太後娘娘。反正,這世間也能隻有太後娘娘您一人對憐兒最好了!”
皇太後聽了她這討好的話語,十分受用。
伸出手將那茶盞給端了起來,皇太後眉眼間浮現一抹慈愛。
“你這個傻丫頭啊!既是女子便一定是要找個好婆家的,又怎麽可能真的就在這德寧宮中陪哀家這樣一個老太婆過一輩子。”
聽到皇太後道出那‘老太婆’三字,曲憐兒又是嬌嗔一笑。
“太後娘娘您又說笑了,太後娘娘怎麽會老呢!等到憐兒老了,還要同太後娘娘您學禮佛呢!”
說著,她還主動伸出手拉住了皇太後一邊的手臂,親昵地靠在了皇太後的身上。
皇太後見她說得越來越沒譜了,趕忙放下茶盞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額頭。
“你這個丫頭,淨曉得胡說!姐姐將你留給哀家照看,哀家難道還能委屈了你讓你在這深宮裏老死。你且放心,哀家一定會給你找個全天下最好的如意郎君。”
即便不用明說,曲憐兒也明白,皇太後口中的如意郎君指的自然就是蕭辰雲了。
腦中不禁浮現出昨日在宮門前,她與他的相見,曲憐兒不知不覺地竟又紅了臉。
當今陛下的風姿,果然如傳聞一般,令人怦然心動啊!
如是,德寧宮中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而鳳儀殿中,蕭辰雲走了快半個時辰之後宿醉的官七畫也隨之醒了過來。
“娘娘,娘娘您感覺怎麽樣了?”
今日的情況有些特殊,所以等陛下離開之後青畫便進來接替了他繼續坐在床邊守著官七畫。
其實說來昨日的事情也是青畫失職,如果不是因為她太過大意相信了皇太後的話,官七畫也不可能會被折磨得這麽慘。
但是後悔已然沒有用處,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官七畫給照顧好。
於是,床上的官七畫才隻微微動彈了一下身子,這便被神情專注的青畫給察覺到了。
“呃……”
腦中傳來一陣一陣劇烈的疼,官七畫張張嘴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的嗓子竟然也冒出一陣火辣辣的疼。
睜開雙眼,眼前是那正在微微抖動的床帳,還有青畫的臉。
青畫知道官七畫現在難受,所以即便官七畫沒有及時回答她的問題她也並不著急,趕緊將官七畫從床上扶了起來。
往官七畫的身後墊了個枕頭,官七畫這才算是從迷糊中清醒過來,定定地看著眼前一臉欣喜的青畫。
“青畫,我……”
話還未說完,喉間又是一陣劇烈的疼。
“娘娘,您先別說話,先喝點水,喝點水就會好一些了。”
床邊的一切都是青畫早就準備好了的。
她從桌上拿起一杯溫熱的茶,遞到官七畫的唇邊。
“來,娘娘張嘴。”
“嗯!”
等到官七畫一小口一小口地將那熱茶喝了進去,果然感覺喉嚨裏的疼減輕了許多。
“我,我這是怎麽了?”
等終於能夠發出聲音了,官七畫五指蒼白地抓住身上蓋著的被褥,虛弱地問。
青畫接過那茶杯,輕聲道。
“娘娘,你忘了嗎?昨夜,你喝了不少酒。”
她眯起眼睛仔細回想,她記得自己昨夜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大秘密,也記得自己萬念俱灰下在殿中砸東西泄憤。後來那名小宮女送了酒過來,她一時衝動便將那又辣又嗆的酒液一壇子一壇子地往自己的嘴裏灌。
可自那之後的記憶,卻是一片空白!
原來,她竟是醉了嗎?
見官七畫依舊一副迷迷蒙蒙的神情,青畫不由得無奈一笑,拿過一邊的衣物替官七畫披上。
“娘娘,昨夜您喝醉了,最後還是陛下過來親自守了您一整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