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受苦受難
隨後,官七畫便叫了青畫帶路,帶著他們一同往長樂巷而去。
不過這長樂巷離鳳儀殿還真是有點遠,一行人頂著越來越大的太陽在宮道上走了快半個時辰,這才來到長樂巷的門前。
當然,雖然這地方名字叫做長樂巷,但是實際上長樂巷也並非真的隻是一條巷子。
“娘娘,這便是長樂巷了。”
待到一行人才剛踏進長樂巷的大門沒有多久,便從旁邊跑出來一溜穿著錦藍色宮女服的宮女們。
官七畫以前是不太懂這宮裏的規矩,不過到底也在這待了這麽長時間,基本上還是能認得出來的,這些宮女的服裝大概屬於宮女之中級別計較高的那一種。
而那明晃晃地就立在眾宮女之前的那名女子,官七畫也很是眼熟,不正是上回來通知她官清顏死訊的那名宮女麽。
隻見她往前一步,領著眾宮女給官七畫行了個大禮。
“奴婢不知娘娘駕到,沒有來得及前去迎接,還望娘娘恕罪。”
麵對著眼前跪了一地的宮女們,官七畫眉頭輕皺,微微往後退了半步然後才正色道。
“罷了,不是什麽大事,你們先起來吧。”
“是。”
那宮女這才帶著自己一溜的手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對官七畫道。
“不知娘娘此番前來,是為了何事?”
官七畫也沒有同她客氣,直接便說明了她的來曆。
“前些時日從章含宮送來一名喚做妖月的女子,你現在就帶我去找她吧!”
“妖月?”
那管事宮女皺著眉頭想了片刻這才想起來官七畫說的是誰。
實際上,這長樂巷每日的人員來來往往的多了,她一個人也不可能將所有人都記住,但是偏偏就是這個妖月這些時日在長樂巷簡直就是名聲大燥。
是以官七畫這樣一說,管事宮女便將她給想起來了。
“是,奴婢曉得娘娘的意思了,娘娘請隨奴婢來吧。”
如是,見那宮女往前而去官七畫便也給了那個冷麵侍衛一個跟上的眼色,帶著青畫走了進去。
長樂巷本就是一個專門隔出來給宮人們幹活的地方,所以一路走來處處都是宮人們在辛勤勞作的身影。
管事宮女帶著官七畫越過一大片曬著衣物的空地,來到了一處擺滿了木盆的水渠邊。
“娘娘,您瞧,那邊那個就是您要找的妖月了。”
見管事宮女停了下來,官七畫便隨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隻間那水渠旁圍了一大圈穿著素色衣裙正在洗衣服的女子,而那妖月正是其中的一員。
不過相較於旁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妖月卻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蹲在一個小角落裏。
看樣子,估計是人際關係處的不怎麽樣。
“娘娘若是尋她,奴婢這就去將她叫過來。”
管事宮女說著,剛想直接上前去將妖月叫過來,然才隻走出去半步便被官七畫阻止了。
“好了,此番就辛苦你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
見官七畫都親自開口拒絕了,那管事宮女隻得行禮離開。
“是,那奴婢就告退了。”
而等管事宮女一離開視線,官七畫便趕忙卸下了方才裝出來的那一副端莊範。
抬手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官七畫回頭對冷衛道。
“諾,你看,你要找的妖月不就在哪裏麽!你自己過去吧!”
話才剛說完,官七畫回頭一瞧卻發現自己的身後哪裏還有那冷麵侍衛的影子。
反應過來再次往妖月所在的地方望去,冷衛的身影果然已經立在了妖月的身後。
而這個時候的妖月,正一麵洗著衣服一麵默默地望著自己紅腫的手指流淚。
這些時日被官七畫扔在這裏受罰,可謂是她十幾年人生中最悲慘的經曆了。
縱然青畫之前在將人送過來的時候有交待長樂巷的宮女不能打罵她,可是她若不是不幹活她們就會餓她啊!
不止常常吃不飽飯,這長樂巷裏的宮女還會合夥欺負她,看她是新來的就把什麽髒活累活都丟給她做。
她本來也是會武功的,可是腳上卻被官七畫下令上上了腳鏈,每次她要是想要動手打人驚動了外麵的守衛,守衛進來了將她製服之後管事姑姑就又要罰她一頓飯。
是以,這才過了多久,她就廋了好幾斤。
她真的好想回去,好想回到之前住的宮殿裏麵去……
如此,小姑娘越想越傷心,眼淚紛紛往下落一會兒便將視線給哭成了一片模糊。
甚至她連那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影都沒有瞧見。
“少閣主。”
直到這一道熟悉聲音的響起,妖月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小小的身軀狠狠地一顫,妖月抬起袖子趕忙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抬起頭來望著前眼前這個高大的身影。
“是你,冷衛!”
天知道她這一陣子過得有多委屈,現在終於見著了自己人,一瞬間她便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起來。
以前也不見她與冷衛有多麽的親近,可是這一刻她卻想都沒想便直接撲進了冷衛的懷中。
甚至於腳尖不小心一勾,還踢翻了地上盛著衣物的木盆。
水液浸濕了大片的地麵,冷衛眉頭微皺直接抱起了妖月不動聲色地挪到了另外一邊。
“少閣主,是屬下來遲了,讓您受苦了。”
望著懷中正連連啜泣的小姑娘,冷衛雖然臉上卻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可那一雙無處安放的大掌卻暴露了他此時緊張的內心。
著實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他想了想還是脫口而出了這樣一番話。
這若是平常的妖月,肯定是要嫌他不懂風情的,可官七畫這一次的懲罰著實是來得狠了些,饒是妖月這般跋扈的姑娘現在也被磨得變老實了。
她什麽都沒說,隻一個勁地哭著。
那傷心委屈的程度就連離得這樣遠站著的官七畫都莫名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於是她便開口問青畫,“她怎麽回事?難不成,是在這被人虐待了?”
青畫想起當初她交待管事宮女的那一幕,搖了搖頭。
“不應該啊!奴婢後來可是特意來了長樂巷一趟,分明就交待了長樂巷的管事,要她們都對少閣主好一點。想必是少閣主從小嬌慣,吃不得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