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大發雷霆
伺候的宮人們雖都紛紛立在殿外,但是卻也依舊被從殿內傳來的動靜給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而殿內,那太皇太後一從宴會上回來便開始大發雷霆。
原本幹淨的地板上如今卻覆上了一層被太後娘娘親手摔碎的花瓶茶杯等物的碎片,而在那碎片中孤零零地跪著的,正是平日最受皇太後寵愛的曲憐兒。
扶著起伏不止的胸脯,皇太後靠在椅子上一麵喘著粗氣一麵怒喝道。
“你說說你,讓你想個法子教訓一下官七畫!你就是這樣給哀家想法子的?如今不止沒有讓官七畫知難而退,甚至還令哀家都受到了陛下的厭惡!你說,你到底是怎麽辦的事!”
皇太後直到現在,腦中還記憶猶新地記得方才在禦花園中蕭辰雲最後看她的那個眼神。
她著實是不明白,官七畫那個賤人到底有什麽好,可是那一個眼神卻令她明白了另一件事情。那便是蕭辰雲那個孩子,為了官七畫現在心裏想必是連她也一塊給怨恨上了。
想她苦心經營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同蕭辰雲建立起這母子之情,怎麽能因為一個官七畫便讓蕭辰雲與她離了心呢!
這回的事情,看來確實是她沒有算計好了!
而曲憐兒見皇太後發泄夠了,氣息漸漸平穩下來之後她才敢小聲地開口。
“太後娘娘,姑母,這回是憐兒不中用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千錯萬錯都是憐兒的錯,姑母若是覺得為難,便將憐兒交出去給陛下,既是憐兒的過錯憐兒便一人承擔。不管陛下如何怪罪,憐兒都認罰。就算陛下要憐兒去給那官七畫認錯,憐兒都毫無怨言!”
一麵說著,曲憐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淚水也如同一串一串的珠子落了下來,端的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然她才這樣說完,就見皇太後麵色一狠。
“你這說的是什麽混賬話!你是哀家的親侄女,是尚書府嫡出的大小姐,你是何等高貴的身份,何需自降身價去給官七畫那個女人認錯!”
猛地一拍桌麵,皇太後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算了,今日的事情看來是沒有多大希望能夠挽回了!陛下他正在氣頭上,你若是真去了估計也起不到什麽作用!哀家累了,你先下去吧!”
這件事情後麵到底該如何同蕭辰雲交待,還是得容她仔細想想。
“姑母!”
見皇太後依舊一副不高興的模樣,曲憐兒訥訥地開口仿佛是還有什麽話要說。
然這才剛張嘴,被她打攪了心神的皇太後便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哀家讓你下去!”
再次開口,語氣中是不容辯駁的威嚴。
不止是曲憐兒,連外麵守著的宮女們都被皇太後這一怒給嚇得抖了抖腿,差點跪下。
“是!”
麵色蒼白的曲憐兒見狀,怕皇太後又像方才那樣大發雷霆,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咬著唇瓣從地上站了起來。
轉身出了德寧宮的正廳,曲憐兒召來自己的兩名侍女沿著長廊一麵生著悶氣,一麵走回了自己的住處。
等住處的房門一關,方才還麵色柔和的曲憐兒立馬便變了一副嘴臉。
平日裏時常噙在臉上的笑意不見,那張原本俏麗的臉上如今餘下的隻有憤恨。
“她憑什麽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啊!難道這事不是她要我去做的麽!”
曲憐兒說著,握緊了粉拳狠狠地砸在了桌麵上,就連那桌上放置著的茶壺茶杯亦因著這個緣故而“哐當”一聲跳了起來。茶盞傾斜,裏麵剩餘的茶水便隨之淌到了桌麵上。
直到那冰涼的水液蔓延到了手上,曲憐兒才仿佛如夢初醒,回過頭來狠狠地瞟了一眼伺候自己的宮女們。
“你們還愣在那裏做什麽!幹活還要本小姐請嗎?”
跟在她身後的那兩名宮女被她如此暴戾的模樣嚇了一跳,一個趕忙去扶那倒了的茶盞,還有另一個則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開始擦拭起曲憐兒手上的茶水。
曲憐兒深呼一口氣,緩緩地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望著二人忙碌的身影,她眸光一轉帶著狠厲的神色道。
“我房中的事情不要讓任何外人知曉,你們兩個要是膽敢將本小姐的事情說出去,小心我扒了你們的皮。”
“是!”
那正在收拾茶具的小宮女聽了曲憐兒的話一張小臉嚇得慘白慘白的。
倒是這正在給曲憐兒擦拭手指的宮女看起來年紀似乎大一些,雖然也被這突然轉性的曲憐兒給嚇了一跳,但是臉上神色卻依舊還是保持著鎮定。
等那手還在微微顫抖的小宮女拿了茶具下去沏新茶,那立在曲憐兒身後的大宮女眸光微閃,突然就主動地對曲憐兒開口了。
“小姐您也不要太過生氣,今夜的事情皇太後本不該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您的身上。要怪就怪那幾個貴女太沒用,這麽多人居然都收拾不了一個官七畫。這若是換了奴婢來,定然不會留下這麽多的把柄!”
這大宮女初初一開口,曲憐兒竟還有些驚訝。
若她記得沒錯,這宮女也並未伺候她多長時間。
前一段時間她一直都跟著皇太後在寺廟中修行,直到前一陣子回宮,皇太後這才指派了兩個宮裏的宮女給她使喚。可這兩名宮女同她也不怎麽親近,平日裏一個個都安安靜靜的,這還是宮女們第一次這般主動地同她說話。
她眸中帶著探究,回頭看了一眼那神色平靜的大宮女。
“哦!這事若是讓你出手,你能有什麽辦法?”
那宮女聞言輕輕一笑,“指使宮裏的人動手這是最笨的法子,隻要有心陛下隨便一查便能將人查到。若是奴婢想要對付人,奴婢會用另外一個法子,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
曲憐兒被這宮女的一番話繞得雲裏霧裏,但是卻莫名地十分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饒有興致地朝著那宮女一笑,曲憐兒追問道。
“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個借刀殺人的法?”說完之後,也不知她又突然想到了什麽,曲憐兒突然又換了個詢問的方式。
“罷了,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吧!如果你的敵人是官七畫,你會怎麽對付她?”
那宮女聞言抿唇一笑,湊近了道。
“小姐,你且聽奴婢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