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奇怪少年
如此一思量,官七畫越想越激動,恨不得立馬就行動。
然手指都還未碰到那些花草,不知從何處卻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我勸你可別碰那些花,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不管那聲音說的對不對,反正官七畫正是做賊心虛的時候,下意識地便收回了手。
回眸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沒有見著人,官七畫又在原地轉了幾圈,最後才終於將視線定格在路旁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
“喂,你是誰?剛才跟我說話的人可是你?”
那大樹足足有好幾丈高,枝葉又繁密,官七畫也是看了很久才從樹葉的縫隙裏瞧見那上麵還躺著個人的。
幾步來到那大樹下,官七畫眯著眼睛望著那樹上的人,沒想到竟是個看著年紀還不大的少年。
樹上的少年嘴裏叼著草,用一雙烏黑的眼眸打量著樹下的官七畫,嗤笑一聲。
“你看這周圍,除了我,還有誰嗎?”
官七畫想想也是,便也沒再計較這個問題,而是改口問道。
“那,你剛才為什麽說那些花不能碰?難成不成,花裏有毒?”
這倒是很有可能的,畢竟這花開得這般嬌豔,而且剛才她看了許久,竟是一點都瞧不出被蟲子啃過的痕跡。
那少年淡淡地看了官七畫幾眼,便又將頭靠在了樹幹上,合上雙眼繼續瞌睡起來。
“這些花都是用來養蠱蟲的,你不是長生宮的人嗎?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如此說來,她不是長生宮的人,那麽他就是嘍?
官七畫略微沉思了片刻,本想再繼續同這位少年說幾句話,熟料也正是此時從遠處卻忽然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聖女大人!”
隨著腳步聲一起響起來的,還有一聲這樣的呼喚,看來是長生宮的人又來找她了。
官七畫歎了一口氣,自知自己還是錯過了逃跑的好機會,隻能皺著眉頭轉過身來。
“哎!”
回眸一瞧,隻見兩名丫鬟正快步朝著她跑來,臉上神情似是有些焦急。
官七畫雖然認得出來這兩名丫鬟正是長老離恨天手底下的人,但是卻並不知道這兩名丫鬟的姓名。對於長生宮的人她一直心懷警惕並不想深交,所以也懶得去問。
隻見那兩名丫鬟快步前來,明明方才隔得還有些遠,如今幾個呼吸之後居然就已經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官七畫的身邊了。
二人一同朝著官七畫行禮,“聖女大人,該回去了,長老正在長生殿中找你呢!”
說起這個,官七畫便隻覺頭疼。
隻要是離恨天找她,那一準沒有什麽好事。那個老女人性情古怪喜怒無常,若非她還占著個長生宮聖女的身份,說不定自己都已經被她給玩死了。
但雖然厭惡,為了討一條活路這個時候的官七畫也知曉自己沒有資格反抗人家的磋磨,隻能無奈地對著那二人點了點頭。
“唉,我知道了!”
如此說完,她本該立馬離開,但想著方才樹上少年那善意的提醒,她本想同他道個別。熟料一抬頭,卻發現方才躺著少年的那個位置如今竟然已是空無一人。那少年居然已經走了麽?
他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走的這麽悄無聲息?
見官七畫忽然望著大樹出神,那兩名丫鬟其中一人便不由得朝著官七畫問道。
“聖女這是在瞧什麽?長老那邊等的急,聖女還是不要耽擱太久才好!”
想來那少年溜的這麽快,是不想讓別人也發現他在此地吧!雖然不曉得他的身份和如此做的原因,但官七畫也知道旁人的閑事還是少管為妙,於是便咽下了險些就要脫口而出的詢問。
望著那空空蕩蕩的枝幹,官七畫回頭對著那兩人搖了搖頭。
“沒事,我們走吧!”
隨後,官七畫便被兩名丫鬟名為護送實為看管地帶回了長生殿內。
據之前從藍雪玉那裏了解到的情報,官七畫直到如今才知道自己住了這麽些天的地方居然叫做長生殿。長生宮麵積很大,除了眼前這個山穀之外外麵還有著一圈很大的範圍,而這長生殿所在的山穀則一直都是這位離恨天長老私人的地盤。
這也是老宮主藍玉為何一直沒能來見她的原因,因為她是被離恨天長老的人帶回來,直接安頓在了長生殿中。離恨天長老一直都是長生宮中一位極其特殊的人物,即便是身為長生宮宮主的藍田,在沒有得到她允許的情況下,也是不敢貿然前來見官七畫的。
就連今日二人這短暫的會麵,都是由藍雪玉暗中安排,以偶遇之名才讓官七畫與老宮主見上這樣一麵的。
隻是令她奇怪的是,連藍田都見不到她,為何藍雪玉卻能如此自在地走進長生殿中,又將她給帶走呢?
官七畫此前一直不知道,可今日從藍田的反應和藍雪玉的講述中,她也隱約察覺到,這長生宮竟也不是個安生的地方,頗有幾方勢力正在暗暗角逐之感。
藍田和藍雪玉,名為父女,也許也並非身處一個陣營吧!
不容她繼續想太多,眼看那長生殿的殿門就在眼前,官七畫深呼一口隨著兩名丫鬟進了大門,朝著長生殿的主殿而去。
這是一座頗有些宮廷氣息的建築,而這住主殿,正是當初官七畫第一次見到離恨天長老,並被她狠狠地戲弄過的地方。
走進這個在官七畫看來頗有些陰森的地方,官七畫第一眼看到的是那陰沉著臉坐在殿中的離恨天長老,而這第二眼則不自覺地瞧見了正安放在殿室一側的那隻巨大的籠子。
籠子裏的雪豹似乎還認得她,一雙眼睛睜的如銅鈴一般大,就那樣一動不動地望著正緩緩從外頭走來的官七畫,令她不自覺地頭皮發麻。
好不容易克製住心中的恐懼來到離恨天長老的跟前,官七畫垂下雙眸,對著她低下了頭來。
“長,長老……”
離恨天臉上依舊裹著她的黑色麵紗,隻露出一雙寫滿滄桑的眼眸,定定地望著官七畫。
“同我說說吧,今日藍田那老東西找你,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