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症結所在
如此一說,倒也算是說得通!
但是,這也隻是在理論上說的過去而已,要證實這件事隻單單憑他們幾人的猜測卻是完全不行的。
不過,葉陵突然想到一個人也許能夠幫他們解惑。
“雖然記憶這事隻是我的猜測,可現在想想倒是有很大可能。至於放血之事,我想我們應該去問一個人,他知道的也許會比我們多一些。”
“誰?”
葉陵朝著蕭辰雲彎了彎唇,又看了眼官七畫,緩緩道出一個名字。
“如風!當年的如風,也就是如今的念雪!”他輕輕舒了一口氣,眉眼之間恍然流出出幾抹懷念之意。
“在我剛來長生宮的那段時間裏,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如風會娶雪鳶聖女,成為未來的長生宮宮主。可是就在他們即將談婚論嫁的時候,雪鳶聖女突然與宮主大鬧一場,繼而離家出走!你們可有想過,她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才與宮主鬧翻的?”
蕭辰雲微微斂神,瞧了一眼一臉無知地望著他的官七畫,回頭對葉陵道。
“你是說,七畫的母親當年離開長生宮,很有可能也是發現了長生宮的什麽秘密?”
葉陵點頭,“明月聖女生下雪鳶聖女之後沒過幾年便去世了,雪鳶聖女幾乎是宮主一手帶大的。我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才能令雪鳶聖女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
據他之前所查,就算是藍雪鳶被官夫人陷害,被自己的情郎拋棄,也從來沒有生出一丁點的向長生宮求救的心。
其實在藍田這裏,藍雪鳶畢竟是他親手帶大的女兒,隻要她開口,他豈有任由她在外麵自生自滅的道理?
終究是藍雪鳶太過倔強,藍宮主也不願先向女兒低頭,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不過這些也都是往事了,過多的嗟歎已經沒有了意義,當務之急還是得找到念雪跟他問清楚這件事。
蕭辰雲自然也明白葉陵的意思,到底是與不是問一問自然就清楚了。
不過念雪雖然也跟他們一起潛入了長生宮,但是同他們卻也不在同一處,畢竟以他身上那種冷冽的氣質扮作侍衛都很容易讓人察覺到不對。
所以,現在想要找到他問這個,還得費些功夫。
而坐在旁邊見他們兩個男人說了這麽多她聽不太懂的話,官七畫望了望空蕩蕩的房間,這才發覺好似有哪裏不對勁。
“這裏隻有你們嗎?藍宮主給我派來的那兩個丫鬟呢?”
別的事情她不知道,可這兩個丫鬟她還是看的明白的。說是來伺候她,實際上不就是藍田安排在她身邊光明正大地監視她行動的。
而她們也十分盡責,無論有多忙,總會留一個守在她的身邊。可是,這回怎麽一個都沒看見了?
不止是他們,連那個害她暈倒的藍田也沒見著影子,看來他是真的不在乎她這個外孫女的死活啊!
葉陵本是在想事,但被官七畫突然這樣一打斷也沒心思再繼續想下去了,遂回答。
“因為你突然在祭台上暈倒,現在長生宮裏到處流傳著不好的傳言,宮主因為這件事現在忙得焦頭爛額,所以才留我在這裏看著你。你身邊那兩個丫鬟太煩人,所以我就將他們趕到樓下去了。你放心,現在外麵守著的人是我的,我們方才的談話是絕不會讓旁人知曉的。”
說罷此話,葉陵瞧見官七畫還緊緊地拉著蕭辰雲的袖子,不由得又皺了皺眉。
“不過,想來時間也差不多了,他還是會來看看你的,畢竟你這昏迷昏得也太蹊蹺了。”
他雖診出了官七畫是中了犁蘿花的毒,這才驚動了體內長生蠱。可他也想不出來,到底會是誰在這個當口給官七畫下毒。
明知道宮主這裏已經有了解犁蘿之毒的解藥,還給官七畫下毒,這不是多此一舉麽?
不過不管旁人怎麽想,現在除了還在下麵候著的那兩名宮主的親信,其餘今日在官七畫身邊伺候過的人都已然被抓緊了地牢裏一個一個地審,想必很快就能有答案了。
說完這些,葉陵抬起頭,不動聲色地給蕭辰雲使了個眼色。
蕭辰雲了然地回神,再次望著官七畫,眸中已然帶上了一抹歉色。
官七畫很是敏感,瞧見他這個眼神,還不待他開口說話自己就先將他的意思給猜了出來。
“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你,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話說到最後,聲音又不自覺地委屈了起來。
她現在很害怕,覺得整個長生宮的人暗地裏都是想要她的命的。隻有待在他的身邊,她才感覺到心裏有所依仗。可他現在,是又要拋下她走了嗎?
蕭辰雲不知道該如何給自己辯駁,因為官七畫所言正是他方才醞釀了良久想要說的。
現在官七畫的狀態是越來越差了,長生宮也如同一潭越攪越渾的水,誰也說不清楚這其中到底隱藏著怎樣的危機。
他必須盡快找到解決之法,引出官七畫身上的蠱蟲,帶她速速離去。
而這樣的情況下,他又哪裏能時時陪在她的身邊呢?
即便蕭辰雲沒有開口說話,可他為難的神情卻已經給了官七畫答案。
她好想繼續抓住他的袖子不讓他走,可是求他留下的話到了嘴邊竟是怎麽都說不出來。
她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她知道蕭辰雲現在離開是要去幹正經事的,可是怎麽辦呢?她真的是很害怕很害怕啊!
她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
蕭辰雲見她良久不說話,也沒有法子,隻能對她道。
“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乖乖待在這裏,等我!”
說完,他一狠心回過頭來,再也不敢去看官七畫那雙泫然若泣的眸子。
葉陵見她這樣也有些傷神,但是也不能說什麽,隻能對著官七畫點點頭,與蕭辰雲一起走了出去。
掌心之中已經沒有了方才緊攥著的衣料,官七畫雖沒有抬頭,卻一直豎著耳朵默默地聽著他們離去的動靜。
等到房門關閉,他們的腳步聲終於聽不到了,她才猛地掀起被子朝著裏麵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