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悲劇是破碎的酒壇
陷入回憶的玄冰金猊獸早已是淚流滿麵,為什麽這千百年來,自己隻記得為自己的家人報仇,連自己到底是誰,家裏還有沒有幸存的人都不知道。被仇恨蒙了心智的自己先是失去了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而後又在和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重逢時害死了自己哥哥。他一邊抱頭痛哭一邊喃喃的自言自語道:“我為什麽要報仇,如今大仇得報,我還是那孑然一身的孤單一人。是我的計劃親手害死了我的哥哥。”陳凡看著一旁哭聲已經驚天動地,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悲傷,陳凡知道,深深地知道,也許很難說,陳凡無聲的憤怒,和玄冰金猊啼血的哭泣,到底哪個才更加悲傷,這時,一隻手搭在了陳凡的肩上,一隻手搭在了黑騎士的肩上,那是同樣眼眶紅潤的慕容河。“我們與其在這裏徒增傷痛,不如想想辦法,看看我們還有沒有什麽可以挽回的餘地,也許把他帶回弱水瀑布,華嫣然說不定知道該怎麽挽救赤炎金猊。”
赤炎金猊失去生命的意識,自然和沒法回到陳凡的靈界體內,三個人滿臉愁容的搬著赤炎金猊獸那瘦弱的少年模樣的身體。一同使了一個禦雲術,向弱水流域飛去。
回到陳府門前,華嫣然早早的就跑出來了:“你們這次去這麽久,我還以為你們出意外了呢,快和我……”華嫣然跑近了才看到陳凡懷中的是身體已經冰涼的赤炎金猊獸。
“這……這是怎麽回事?陳凡你快給我個解釋,姚鈺還在家裏做飯,這事你要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華嫣然不死心的給赤炎金猊獸把脈。說實話這時候陳凡的心裏狀態那還能給什麽合理的解釋,他雙目無光的把赤炎金猊獸放到了華嫣然的懷裏,徑直向家裏走去,他避開姚鈺正在做飯的主樓,越過自己家的南花園,到了偏室的一個客廳,這個地方本來是給洪七公那幾個老酒鬼準備的,自從陳凡要對付刁賀,找自然碎片以來,他們都覺得平日裏是自己太懈怠聯係的,關鍵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可以為他們的老大排憂解難,就回到原本係統裏,各自修煉的地方,回爐修煉,就連一直被陳凡當做是後勤最主要力量的張仲景也回到他的山林之中去,為的是在關鍵的時候自己能夠派上用場。如今這間屋子冷清了下來,隻剩下滿櫃子的好酒,陳凡從地上抱起了最大的一壇酒,高高舉起,不管不顧的向自己的嘴裏灌,喝著喝著灌得太猛,香醇的酒流滿了陳凡的鼻腔和眼眶,壇子光掉的一瞬間,陳凡開始邊哭邊吐,這一幕真的太悲戚,整個陳府都聽得到陳凡痛徹心扉的哭聲,哭著哭著聲音就小了,陳凡趴在地上也不管自己剛剛嘔吐的那些穢物,吧那大酒壇當做枕頭就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這一覺對於他來說是暴風語中的避風港,他多想就這麽一覺不醒。可是就連夢中也不是他想的那麽風平浪靜。夢裏姚鈺一遍一遍憤怒的問自己為什麽沒有保護好赤炎金猊獸,一遍一遍,自己先是沉默,在不知道被質問了多少遍之後,自己終於瘋了,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手,先是冷笑,然後大笑狂笑,最後慢慢的走向姚鈺,把手放在姚鈺潔白的玉頸上,仿佛想要用她的肌膚來擦幹淨手上的鮮血“沒有保護好他?我沒有保護好他?錯了。我根本就沒有保護他,就是我自己親手殺了他呀!”狂風似得的笑容席卷著充滿乙醇氣味的夢境。
“你看你那點出息,哪裏還是那個我看上的男人?”陳凡的耳畔隱隱約約響起了一個聲音,誰難道是姚鈺?可是姚鈺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嗎。
正在陳凡徘徊在夢境和現實兩端無限躊躇的時候,突然,一陣徹骨的寒意把他叫了起來,起來的他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個姑娘的閨房內,這個宅子隻有一個地方是這樣的布局,那就是東廂房穿過竹海的華嫣然的客房,自己怎麽會在師傅的客房裏,雖然平日裏總以師徒相稱,但是自己可從來沒有忘記她是個秀色可餐的妙齡少女啊。還有自己回來時喝的酒,總讓自己想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段往事的名字叫潘夢瑤,這是陳凡這一生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個人,雖然不算什麽美好的回憶,但她絕對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姑娘,現在想起來,也許正是因為自己這個不上道的師叔,才把一個妙齡少女,給徹底毀掉的。悲劇真是一壇摧人心腸的烈酒啊,當你一飲而盡的時候,還不忘,把酒壇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得驚天動地,摔得支離破碎。
正在陳凡胡思亂想到頭疼的時候,睜開眼睛突然看見華嫣然拿了一塊冰懸在自己額頭上。
“啊,你要幹什麽?”陳凡被睜眼看到的嚇到了,一下子喊了出來。
華嫣然不屑的切了一聲:“我還能對你幹什麽啊,當然是叫醒你嘍。”
“我為什麽會在你這裏啊,發生了什麽啊?”陳凡緊張地問道,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華嫣然看著陳凡這麽緊張地樣子心裏覺得好笑,立馬滿臉堆著笑容,壞壞地問道:“你就裝吧,昨天發生了什麽你不知道?”
陳凡心叫不好,之前和潘夢瑤那一次自己還是能回想起一些奇妙的感覺的。這次竟然什麽都沒享受到,就要背負重大罪名,陳凡已經是萬念俱灰,過了許久才發現自己的關注點好像不太對,不過都無所謂了,反正結果都是以死謝罪。
看著陳凡一副看破紅塵的表情華嫣然笑了出來:“你滿腦子都在想什麽啊,小姚鈺心腸好才收留你,我才看不上你呢,我們昨天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姚鈺和你在我這屋睡得,我昨天晚上一直和張仲景商量關於赤炎金猊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