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罪愛

  身子騰空,我被轉移了地方。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後,我被扔到了水池裏。


  “嗚嗚……”我不會遊泳,我本能的往外爬。一隻大手給我往水裏按,還氣急敗壞的跟我吼:“老公也有亂認的麽!”


  我抓住一隻手臂,就好像掉河裏時抓住的那塊浮木。


  “老公,我難受。”我蹭著那手臂,胡亂指著胸口,指著肚子:“我這裏難受,你還罵我。”


  男人低聲咒罵我幾句,隨後附身過來。他的手摸著我的臉,掌心粗的很。他的下巴蹭著我的下巴,紮的刺癢的很。


  我放心了,這才是我老公,沒錯。


  徹底清醒的時候是半夜,口渴的很,爬起來要去喝水。但是腰酸,腿酸,身上還汗膩膩的不舒服的很。


  伸手按亮房間的燈,揉揉不適應的眼睛,再睜開,就見珞宸在我身邊,一雙眼睛特別不友善的看著我。


  我愣了三秒,才叫起來:“你怎麽會在我床上,我出差呢!”


  珞宸後槽牙磨得咯吱咯吱響:“我不在你床上,你特麽現在就在別人床上呢!”


  我眉頭一皺:“什麽意思?”


  珞宸伸手戳我的腦袋:“都忘了?還是跟我裝失憶?”


  我揉著腦門:“什麽啊,我裝什麽失憶啊。我……”


  很好聞的香水味,摸在我臉上細膩的手。我腦子裏不知道怎麽就跳出這兩個信息,嚇得一下子瞌睡都沒了。


  “老公,我做了個夢!夢見有個手很細膩的家夥摸我的臉,還有,好香。”我抽抽著鼻子上麵聞聞,下麵聞聞:“香氣呢?可好聞了。”


  珞宸氣急:“蠢貨,那香味是地下黑市裏的一種藥水,叫罪愛。可以噴身上,也可以淋在熏料上做熏香。至於作用,你特麽的把我都認錯了,你說那作用是什麽?”


  我驚得瞪大眼睛,長大嘴巴:“……”


  珞宸生氣了,轉身不理我,背著我躺著,露出一大片緊實的蜜色後背。


  我伸手錘腦袋,之前因為那香水認錯老公了?使勁想,使勁想,我在天台遇見霍子言了!

  “不可能,霍子言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那麽對我的。”我脫口說道。


  珞宸忽的坐起來,眼睛冷森森的看著我:“你現在還覺得霍子言不是那種人?我一進去他房間的時候,那房間裏燃著熏香,就是那個罪愛的氣味。那熏香不是他點的,難道是我點的?”


  我低頭咕噥一聲:“有可能是別人點的陷害我倆的呢。霍子言是優柔寡斷一點,是對我念念不忘一點,但人家很君子的。”


  “在你眼中的男人還有誰不是君子?”珞宸氣的吼我。


  “你。”


  我說完見珞宸的臉黑的跟鍋底灰似得,忙爬下床去喝水。咕咚咕咚喝了一杯,又殷勤的給珞宸倒了一杯。


  “老公,喝點水消消氣。”


  “你喂我喝!”


  我隻好端著水送到珞宸的唇邊,珞宸就著我的手一邊喝水一邊瞄著我的脖子以下。


  我知道那色胚在看什麽。我沒穿衣服,此時還是趴著的,胸前的風景一定誘人。轉身將空杯子放回去,還沒回身,就落到珞宸的懷抱裏。


  “我的腰都要斷了,你還來。”


  “誰讓你不穿衣服勾引我。”


  “你……明明就是你給我脫的衣服!”


  “……”


  都不知道怎麽又睡著的,就知道醒來的時候太陽很大,珞宸不在床上。


  我猛地想起今天的工作,趕緊拿手機看,十點,十點!

  忙亂的就要起床,見床頭有一張紙,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字:幫你跟喬子安請假了。繼續睡,我出去一趟。


  珞宸給我跟喬子安請假?他們兩個子那次新加坡不愉快後還有聯係?

  但不管怎麽樣,放心了,可以繼續睡了。


  往床上一躺,睡不著,腦子裏還開始活絡起來。


  珞宸為什麽突然來上海找自己,為什麽知道什麽似得從霍子言的房間帶走自己。霍子言的衣服上,房間裏又為何有罪愛的香味?

  昨天迷迷糊糊的,大腦始終在當機狀態。現在清醒了,問題來了一大堆。


  對了,昨天好像有人打起來了。不會是珞宸把霍子言給打了吧。


  想到此,我也不顧腰酸腿疼的趕緊洗漱穿衣,收拾出門。


  下樓去問前台,昨天酒店是不是有人被打了。前台跟我說昨晚是有個男人被打了,那男人被打的挺狠的,滿頭滿臉的血,酒店附近的第二人民醫院的急救車拉走的。


  第二人民醫院,我去找護士查了一下昨晚急救車拉來的被打傷的患者,得知霍子言的病房,就急匆匆趕去。


  霍子言住的是單間,我進去的時候病房裏就他自己一個人。他睡著,一邊臉腫著,額頭上貼著一塊紗布,左邊胳膊夾著板。曾經總是潤澤的翩翩公子,現在成了豬頭阿三。


  我將水果籃放到櫃子上,不小心弄出來一點聲響。霍子言睜開眼睛,眼珠不動茫然的看著天花板。


  “學長,你醒啦。”我附身過去,聲音低低招呼一聲。


  霍子言眼珠動了,看看我,忽的就要掙紮坐起來。起了一下沒起來,還滿額頭的冷汗。我忙按著霍子言:“學長你傷的厲害,別起來。”


  “婧婧,對不起。”霍子言張嘴的第一句話就是跟我道歉。


  我不自然的抿了抿唇角:“學長,昨天到底怎麽回事啊。”


  霍子言慢慢搖頭,聲音嘶啞幹澀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昨晚我去天台,開始跟你說話還挺正常的。但是有一股很特別的香味,我聞久了之後心就亂了。不由自主的就對你做出過分的事,我真的是該死。”


  霍子言不會撒謊,我也早跟珞宸說過這一定不是霍子言做的。霍子言受到的是良好嚴苛的家庭教育,我十幾歲就認識他,暗中注意他。他的個性是軟一些,做事也溫吞一些,但絕不是有壞心眼的男人。


  “學長,你別自責了,我想我們倆是被人算計了。”


  “我們,被算計?”


  我點點頭,倒一杯水扶著霍子言喝下去,又將珞宸跟我說的跟霍子言說了一便。


  “所以,那個香味就是黑市上一種見不得光的罪愛的香味。我們都聞了那個香味,就控製不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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