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金縷衣
唐世良訕訕的鬆開手,“真是個不識趣的女人。”
杜老大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個女人剛剛還柔情似水,這會兒怎麽又凶巴巴的了?
沈文鶯很生氣,自己怎麽同情起這個敗家子來了,想不到,他居然騙了所有人。沈文鶯怒氣衝衝的回去了。
等了三天,老爺子果然一分錢都沒拿,唐世良自己又灰溜溜的回來了。
沈文鶯正在和柳暗青荷幾個剪窗花,快要過年了,自己動手剪窗花很有樂趣。
“你們在幹什麽呢?”唐世良摘下披風,對沈文鶯問道。
沈文鶯冷冷哼了一聲,不理他。
唐世良自覺沒趣,躺在床上補覺。
粗使丫頭茶花打開門簾子走了進來,“少奶奶,四少爺來了。”
“快讓他進來!”沈文鶯放下手裏的剪刀說道。
青荷很有眼力的將剪刀放下,去掀門簾,“四少爺怎麽才來,我們奶奶都等急了。”她笑著說道。
唐世禮對待下人很和氣,下人們也都喜歡和他說笑。唐世禮笑著進來說道,“園子裏的紅梅開得正盛,便去給三嫂折了幾支,這就來晚了。”他說完,就將手裏的幾支梅花遞給了柳暗。
柳暗接過來說道,“小姐快看,好漂亮!”
沈文鶯低頭嗅嗅,“嗯,還真香,插在花瓶裏,放到書桌上。”她說完,又拍了拍唐世禮肩上的雪花,“折的時候不注意些,身上落了好多雪。”
“沒關係,不礙事的。”唐世禮笑著說道。
“怎的不礙事,你身子本就不好。”沈文鶯嗔道。
唐世良早就聽到唐世禮進來了,他臉衝床裏麵,以為會有人叫他,結果,他仿佛如外人般,被屋子裏的人排除了。沒有辦法,隻好自己起來,“啊,困死了,四弟來了?”
“三哥什麽時候回來的?”唐世禮驚訝的說道,他從進房間就沒有注意到唐世良的存在。
“嗯,剛回來,紅梅開了?”他看到桌子上的梅花問道。
唐世禮笑笑,“是啊,開得可好呢。”
沈文鶯看柳暗將話插進花瓶裏,喜歡的擺弄一番,“真漂亮,放在房間立刻給房間增了幾分色彩。”
唐世良呲了一聲說道,“人家好好的長在樹上,偏偏給折下來,真是可惜。”
唐世禮聽了,也覺得自己做錯了,臉上露出了訕然之色。沈文鶯瞪了唐世良一眼,說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須惜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唐世禮聽了沈文鶯的詩,立刻驚訝的抬起頭,臉上滿是欣賞之色,“三嫂好文采,好個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
沈文鶯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見他開心了,也就沒什麽了。
唐世良也驚訝的看了沈文鶯一眼,不過轉瞬即逝,“不過是會幾首詩,有什麽可顯擺的。”
唐世禮還在那細細的讀這那首詩,一麵讀,一麵點頭,自己的三嫂,真是個讓人佩服的女人,文采不凡啊。
沈文鶯將熱茶遞給唐世禮,“快坐下喝杯熱茶,驅驅寒。”
唐世禮笑著點頭,“三嫂,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呀,少奶奶,點心是不是該出鍋了?”青荷突然驚呼道。
這個時代沒有鍾表真是費勁,“應該差不多了,快拿出來吧。”柳暗和青荷一起出去了拿點心。
“我這新研製了幾種點心,叫你來就是讓你幫我嚐嚐,要是好吃的話我就多做些給爹娘送去。”沈文鶯笑著跟唐世禮說話。
唐世良感覺他們倆才是一家人,自己好像外人一樣。於是,他也厚臉皮的坐到唐世禮旁邊,自己是這個家的主人,當然要理直氣壯。
沈文鶯仿佛沒看到他般,拿出自己臨的幾張字帖說道,“世禮看看我的字有沒有進步?”
唐世禮接過去細細的看了看,“三嫂的字果然進步很大,而且越寫越有幾分大家風範了!”
沈文鶯聽了他的讚賞心情頗好,“以前我表哥總笑我的字難看,這下看他還敢不敢說。”
“你表哥是誰?”唐世良插句嘴問道。
“我幹嘛要告訴你?”沈文鶯瞪了他一眼,轉身又去拿窗花,“我多剪了些,給你那屋子帶出來幾個,你一會兒拿回去。”這是對唐世禮說的。
唐世禮笑著說,“好,謝謝三嫂了。”
唐世良急忙搶了過去,“我們院子這麽大,哪裏夠貼的。三弟自己剪吧。”
唐世禮由笑著說好。
“小姐,點心好了。”柳暗和青荷端著盤子走了進來。甜香氣立刻充滿整間屋子。
沈文鶯將點心盤子都放到了唐世禮跟前,“你快嚐嚐吧。”
唐世禮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點心,“晶瑩剔透,看起來就有食欲。”唐世良見唐世禮吃了起來,自己也拿過一盤子。
“嗯,甜而不膩,軟而不粘,實屬上品!”唐世禮吃完了讚賞道。
沈文鶯笑得眯起了眼睛,他說話就是讓人開心,“那你多吃些,一會兒再拿走。”
等唐世禮走了,唐世良立刻冷下了臉,“敗家的女人,三房的東西都讓你給別人吃了。”
“沒良心的男人,唐世禮的身子到現在都不好,你一點都不自責!”沈文鶯又忍不住跟他吵了起來。
“他的身體本來就那樣的,傻女人,成天什麽都不知道!”唐世良又說道。
“唐世禮是個練家子,怎麽還會身體不好?”沈文鶯不相信。
“他小時候就身體不好,所以才練些功夫的,什麽都不知道,就會冤枉好人。”唐世良瞪了沈文鶯一眼。
“瞪我幹什麽,眼珠子都要瞪掉了。”沈文鶯撇了撇嘴說道。
“毒婦,你就看不得我好!”
“我就看不得你好,怎麽的?”
“你!悍婦!就知道勾搭小叔子,你要是喜歡就說,為夫我會成全你們的!”唐世良搖頭晃腦的說道。
沈文鶯氣得叉腰,“那你就成全吧,小叔子比你可好多了,人家長得又帥又體貼。”
“你這個蕩、婦!”
“你說誰呢!”
“說你呢!”
兩人弩拔弓張,眼看就又要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