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上一代的恩怨
沈文鶯呆愣著看著他，“考，考什麽？”
唐世良也愣了一下，然後撓了撓頭，“沒，沒什麽。我睡糊塗了，我回房補覺了。”說完，他慌慌張張的進了房間。
沈文鶯和外婆一起上街買菜了，外婆邊走，邊提起了往事。“當年，我的語兒也像你這般年紀，她長得，比你還漂亮！那個時候，就有人說，王家的女兒就是宮裏的娘娘也比不得的。”
“哇，表姑長得那麽漂亮啊，外婆，我和表姑長得像不像？”沈文鶯突然想到，急忙問外婆。
外婆打量了沈文鶯幾眼，搖了搖頭，“三分容貌，三分秉性。”
“原來如此。”沈文鶯恍悟，她記得唐世良的爹說過她像一個人，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母親，現在想起來，應該是唐世良的生母。
“不過，我不希望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上，便將她與你爹定了婚。”外婆回憶到了往事，有那麽一絲傷神，“誰曾想，唐尹之也喜歡上了語兒，這兩個男人，為了語兒，爭得死去活來。後來，不知唐尹之用了什麽方法，讓語兒恨透了你爹，生氣嫁給了唐尹之。”
“那後來呢？”沈文鶯問道。
“後來，語兒有了世良，漸漸的，對唐尹之就有些感情了。不過，這個唐尹之真不是個東西，接連娶了好幾個小妾，對語兒，倒沒有了往日的愛戀，不過，在他的那些女人當中，他對語兒還是最好的，世良也是他唐尹之心尖上的。”外婆說到這，臉色暗了下來，“不過，誰也沒想過之後的事，唐尹之對新進門的曹氏有著可比之語兒的寵愛，很快，曹氏就懷孕了，世良和語兒都被他忘到了腦後，不知怎麽的，那曹氏就無故的小產了……後來，語兒的身子就不大好了，年紀輕輕的，就扔下了世良……”
沈文鶯見外婆的眼中有些淚花，“外婆……”
外婆抓住她的手，拍了拍，“世良以前是個聰明好學的好孩子，他的哥哥弟弟都比不過他，她們嫉妒啊，語兒不在了之後，世良也就沒人管了，他如今這個樣子，也不是他的錯，那些個姨娘，哪個會真心實意的待他？他還能活著，就已是萬幸了。”
沈文鶯聽了，倒不覺得唐世良可惡了，反而覺得他有些可憐。在那黑暗的大宅門裏，他能存活下來，真的是萬幸。他雖然玩世不恭，但至少心地還不壞。
“鶯兒，外婆拜托你，替外婆好好照顧世良。”外婆突然說道。
沈文鶯點點頭，說道，“我會的，可是外婆，你自己照顧他不是更好嗎？”
“我心裏有道我自己都過不去的坎兒啊，唐尹之那個王八蛋，我恨死了他！一想到世良是他的兒子，我就，我就……唉。”外婆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對唐世良應該是又愛，又恨吧？唐世良真是可憐，年幼喪母，父親對他也不如從前，外婆外公對他還心有芥蒂，那他是怎樣在一個沒有關愛的家庭裏生存下來的？
外婆挎著菜籃子，轉身去挑菜，沈文鶯也集中精神，挑揀著各色蔬菜，“外婆，多買些肉吧，晚上我想給世良做紅燒肉吃！”
外婆看了看沈文鶯，微微一笑，“好，好。”
之後，沈文鶯又賣了一隻雞和一跳魚，才戀戀不舍的和外婆往回走。走到半路，外婆帶著沈文鶯拐進了正街。
“外婆，來這正街做什麽？這裏都是客棧酒樓的。”沈文鶯疑惑不解。
外婆笑了笑，指著一家酒樓說道，“這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樓，這裏的酒，你外公最喜歡喝。”
沈文鶯看著外婆，突然問道，“外公除了外婆以外，沒有其他的女人麽？”
外婆聽了，頓了頓，“沒有。”然後拉著沈文鶯進了酒樓，買了兩壇酒。沈文鶯抱著酒壇子轉身，就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卻又最想看到的人。
肖維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因為，他此時身後正跟著一女子。
沈文鶯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都僵住了，她本來想瀟灑的笑笑的，但她真的做不到。結果，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這麽巧。”
肖維咧了咧嘴，“是，是啊。”
“那，不打擾你們了。”沈文鶯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慌忙跑出了酒樓。
肖維習慣性的追了出去，“鶯兒，你聽我解釋。”
沈文鶯從潛意識裏就認為肖維是她的，他現在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背叛，一種欺騙，“還有什麽可解釋的，我不瞎，她的手，都長到你的胳膊上了！”
“不，不是那樣的。”肖維緊緊抓住沈文鶯的手腕，“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
沈文鶯突然笑了起來，“嗬嗬，你向我解釋這些做什麽？我差點忘了，我們，不是已經什麽關係都沒有了麽？”
肖維的目光落到了沈文鶯的脖頸上，手漸漸鬆開，最後，無力的垂了下去，“鶯兒……走好。”天知道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多艱難！天知道他看到她脖頸上的吻痕時有多苦澀！
沈文鶯無所謂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不知道什麽時候，外婆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你心裏有他！”肯定句。
沈文鶯搖搖頭，“沒有，早就忘了。”
“他就是橫在你與世良之間的那條線，你心裏放不下他，所以沒有辦法接受世良，更看不到世良的好。”外婆了解的說道。
這次，沈文鶯沒有否認，她含著淚，幽幽說道，“他是我表哥，我付出了真心的男人，他答應過我，會娶我，會愛我一輩子，他說，他的一生裏不會再有別的女人，甚至，甚至我嫁人了，他依舊在等我，為了我，不惜抗旨拒婚。”
外婆心中一動，麵上卻不動神色，“男人，都是會變的，你看，他如今不也如此了？”
“是啊，我現在已經嫁人了，我和他之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沈文鶯擦了擦眼角的淚，淡淡的說道。
外婆沒有說話，低著頭回了家。
晚飯的時候，沈文鶯很用心的給唐世良做了一盤紅燒肉。
在吃晚飯的時候，唐世良愣愣的看著那盤子肉，“這個是……”
“我做的，特意給你做的。”沈文鶯眨眨眼睛，笑著說道。她是好心，可是，唐世良並不這麽想，這個女人一直凶巴巴的，突然溫柔起來，讓他不但不適應，還有種恐懼。
“你，你想做什麽？”唐世良戒備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