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心相愛
沈文鶯急忙用寬大的袖子擋住臉,抓住楚蹠的手道,“快跑!”
楚蹠看到廚娘嚇得坐下了,竟大笑起來,聽到沈文鶯的話,才反應過來,兩人攜手跑了出去。就聽身後的廚娘喊道,“快追呀,是小偷!”
那幾個大廚聽了,拿著菜刀就追了上去。
沈文鶯回頭看一眼,嚇得拚命的跑,那要是挨了一刀,可絕不是鬧著玩的。楚蹠見了,跑得更快,不過抓著沈文鶯的手更加緊了。
那幾個廚子都是呆呆的胖子,看著沈文鶯和楚蹠的穿著就應該知道不是小偷,不過,他們顯然沒有注意到。
由於那幾個廚子太胖了,追到一半就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坐到地上歇著了,所以,兩個人才逃過此劫。
待沈文鶯和楚蹠藏到假山的石縫裏時,兩人都已經狼狽不堪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繃不住笑了起來。
沈文鶯的發髻已經散開,如瘋子一般,長發散亂的披在肩上,裙子還被扯開個口子,大概是剛剛跑得太賣命,步子邁得太大,扯開的。
楚蹠也好不到哪去,玉冠已經歪了,有幾綹頭發散落下來,長衫已經劃開了兩個口子,露出了裏麵白色的中衣。兩人看見明晃晃的刀都有些慌不擇路,不管是花壇還是梅林,亂竄一番,結果可想而知。
沈文鶯看了看兩人緊握的手,抽了一下,沒抽動。楚蹠後知後覺的看向自己的手,白皙修長的手指正將沈文鶯的小手緊緊的握在手心裏。
他急忙鬆開手,俊臉微微一紅。
沈文鶯倒是自然很多,因為她知道,這個小子並不是個好色之徒,他隻是無心之舉。“你的發冠都歪了。”
楚蹠摸了摸腦袋,結果發冠更歪了。
沈文鶯笑了笑,伸出手,“我幫你重新梳理一下吧。”楚蹠愣了一下,然後竟然乖乖的蹲下身子。沈文鶯用纖細的手指慢慢幫他理著頭發,然後帶上發冠。“好了。”
楚蹠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發冠,然後笑了笑,“真的梳好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啊,除了我娘,便隻有你是梳頭梳的最好的了。”他心滿意足的笑道。
沈文鶯訕訕一笑,她可不是梳頭梳的最好的,不過是勉強把頭發攏上了而已,發冠都勉強帶上,這個小子本來就不老實,蹦躂兩下就得掉下來。
楚蹠站直了身子,拔下了沈文鶯頭上鬆動的發簪,“我也幫你梳頭。”
沈文鶯笑了笑,蹲下身子,“好啊,不過,你會不會梳頭啊。”
“不會啊,但是我常常看著娘梳頭,應該可以的。”他一邊費力的幫沈文鶯整理頭發,一邊頗為自豪的說道。
沈文鶯笑笑,低頭擺弄著已經扯開了口子的裙子,“這可怎麽辦啊,看來一會兒要偷偷摸摸的回家了。”
“鶯兒!”假山的洞口突然出現幾個人影,為首的正是剛剛睡醒的肖氏!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沈文鶯和楚蹠,眼睛瞪得大大的。
沈文鶯弱弱的說了一句,“其實,那個,我如果說你們誤會了,你們相信嗎?”
小蘇不可置信的看著兩個人,同樣的衣冠不整,狼狽不堪,男子正細心的給女子綰發。
楚蹠驚訝的看著眾人,手一鬆,那剛剛盤起的頭發就灑落開來。
肖氏又氣又無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眾人依舊在肖維的府中,後院的房間裏,肖氏坐在正位上,沈文鶯和楚蹠站在她的麵前。楚蹠早就習慣了這種氣氛,漫不經心的站著,沈文鶯卻很羞愧,將頭埋得低低的。雖然兩個人沒發生什麽,但是別人並不清楚啊,發生在那種情況下,很容易惹人遐想的。
“楚公子,請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肖氏麵色鄭重,看不出一絲喜怒,儼然一派主母風範。
楚蹠恭敬的拱了拱手說道,“請沈夫人明鑒,我們之間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不管你們發生了什麽,你們這個樣子被人看到了,就會惹人非議的。”肖氏看著楚蹠說道,“對於你來說,倒沒有什麽,畢竟,你是男子,而鶯兒不一樣,鶯兒的名節就沒了,你說,以後誰會娶鶯兒?”肖氏痛心疾首。
楚蹠聽了,蹙眉道,“這麽嚴重?那她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勉強娶了她罷。”
沈文鶯瞪了他一眼,還勉強?
肖氏聽了,一聲呲笑,“娶鶯兒,你爹會同意?上次的事情,你爹就死活不同意沈楚兩家的婚事,鬧得興城沸沸揚揚,我鶯兒的名譽掃地。本不想追究了,你這又來一次,結果還不是依舊要拋棄我的鶯兒?”肖氏聲聲質問,帶著自己的怒氣和怨氣。
楚蹠聽了,抱著胳膊,頗有些高傲的說道,“關那老頭子什麽事?我說娶就娶,他不管不著,從小就管著我,現在還想管我的事。”說道最後,他撇了撇嘴。
沈文鶯知道,這是青少年的逆反心理。
“你願意負責?你願意娶鶯兒?”肖氏挑眉問道。
楚蹠想了想,又看看沈文鶯道,“雖然她長得不是那麽好看,但是她會偷……呃,要是娶了她,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無聊。”
沈文鶯搖頭,“不用,不用你負責。我嫁給你們家,純屬是我高攀,其實,一個人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肖氏怒氣衝衝的拍著桌子,“糊塗!除了他,誰還能娶你?是他把你的名聲毀了,不讓他負責讓誰負責?”
這件事還沒完,楚老爺就大駕觀臨了,看著沈文鶯和楚蹠的樣子,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你這個混小子,天天給我惹事!”然後他衝肖氏說道,“開個價吧。”
肖氏一聽,立刻站了起來,“什麽話?你當我女兒是用來賣的?上次讓你那麽輕易的拿錢解決,完全是因為知道你極力反對,也不想和你們楚家鬧僵,才不了了之,真當有錢什麽都可以麽?”肖氏臉上有毫不掩飾的怒意的,眉角之間有著讓人畏懼的狠戾。
楚老爺被人一頓搶白,氣得臉紅脖子粗,“那,那你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我想我鶯兒的清白還回來,你能做到麽?”肖氏微揚下巴,有讓人不敢輕視的高傲。
楚老爺無可奈何的說道,“你明知道是誰也做不到的啊,這樣,我有個侄子……”
“爹,是我把她的名節毀了的,我直接娶了她就是了。”楚蹠漫不經心的說道。
楚老爺氣得差點沒跳起來,“你以為成親是兒戲嗎?你是我楚家的獨子,怎麽能娶一個棄……你先回去,這事交給我。”楚老爺還是忍住了,沒把另一個字說出來。
楚蹠卻犯倔了,抓住沈文鶯的手,說了句很老套的話,“爹,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您就成全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