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合作
沈文鶯款款的走出房門，便看到春兒花枝招展的站在那裏。
“春兒來了？”沈文鶯笑著打招呼。
春兒委委屈屈的福了一下身子，然後楚楚可憐的看著沈文鶯，“敢問少奶奶，我的人到底犯了什麽錯，為什麽要這麽打她？”
柳絮上前說道，“當然是她有錯了？我們奶奶又不是不講理的人，你也是做過奶奶的奴才的，難道還不知道她的為人？”這句話，將春兒卑微的身份講了出來，春兒麵色一閃，有些恨意。
“那也不能草菅人命不是？我那丫頭就剩下一口氣了。”春兒繼續說道。
柳絮聽了又說道，“春姨娘別誤會了，你那丫頭實在是不懂規矩，奶奶隻是替你教訓一下，你非但不感謝，還這樣說話。”
遠遠的，沈文鶯就見到楚眉心走了過來，她穿著貂裘，頭戴金簪，嫣然一個貴婦人的形態，走起路來微微搖晃，襯得她更加嬌豔。
“妹妹怎麽來了？”沈文鶯率先打起招呼。
楚眉心笑了笑說道，“母親在正廳等了好一陣子，一直不見姐姐過去，所以叫眉心來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可能沒事，奶奶打死了我的丫頭！”春兒咋咋呼呼的說道。
沈文鶯不耐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下人不懂規矩，稍微教訓了一下，不想竟耽擱了時辰，我馬上就於妹妹過去。”
春兒可不願意善罷甘休，上前說道，“楚少奶奶可要替春兒做主啊。”
楚眉心就等著這句話呢，略微的挑挑眉道，“哦？到底發生了……”
“閉嘴！”沈文鶯怒聲斥道，“我是少爺明媒正娶的嫡妻，難道還沒有處罰奴才的權利？你向眉心告我的狀，是想挑撥我們的關係麽？我是嫡妻，她是平妻，她若是管了這件事，豈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裏？那不是說否決了少爺的意思嗎？你好歹毒的心思！”沈文鶯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聽得春兒一愣一愣的。
楚眉心也反應過來，臉色訕訕的，“姐姐還是快去吧，別讓母親等急了。”
“好。”沈文鶯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又衝春兒說道，“回到屋子裏好好反省去！若是我連你都管不得，那不如叫少爺休了我！”說罷，揮袖離開。
到達正廳的時候，沒想到唐家人都很全和的在那。
沈文鶯歎了一口氣，微低著頭走上前，“兒媳給爹娘請安。”
唐老爺沒有什麽表情，倒是大夫人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哼，剛進門就給我個下馬威，這理，我可不敢受。”
沈文鶯笑著說道，“爹娘怕是誤會了，剛剛院子裏發生了一點事情，我就順便處理一下，因而耽擱了，以前，院子裏的事情都是眉心在忙，現在我都進了門，當然不能再麻煩她。”
唐老爺擺擺手，“無妨，無妨。”
沈文鶯看到二夫人和柳氏楊氏等，都在那，便想起了第一次進門的時候，心裏一下冷了下去。
福兒在大夫人身邊，端過來了茶，等著沈文鶯敬茶。
沈文鶯自然不敢怠慢，衝福兒笑笑，然後跪下來恭敬地敬茶，大夫人倒是沒有刁難，但並沒有喝沈文鶯的茶。
沈文鶯又和唐世仁，唐世禮等見了禮，然後才落了座。
大夫人因為唐老爺在這，所以有些收斂，並不敢十分為難沈文鶯。“老爺不是還有事嗎？不妨先走吧。”唐老爺不走，她怎麽馴服沈文鶯？
“也好。”唐老爺也有鋪子裏的雜事，便不想多呆，“鶯兒是個好孩子，你好好的，不用太拘著她。”
沈文鶯也站了起來，“那鶯兒也先告辭了。”她衝著唐老爺又說道，“爹，鶯兒有些事情想和你說說。”
那日，沈文鶯將要搬去城外溫泉的事跟唐老爺說了，他極為讚同，對唐世良身子有好處的，他基本上都不會有異議。
大夫人是極為反對的，因為她怕沈文鶯離她太遠了，她不好操控。
最後決定，過完年再搬家。
年起將近，府裏比以往熱鬧起來，柳氏的房間裏事情不斷，她也沒空看沈文鶯的笑話。二夫人比以往更加猖獗，她的兒子經商比唐世仁厲害，她的腰板自然能挺直。
曹氏對沈文鶯倒是冷冷清清，愛理不理的樣子。
六夫人對沈文鶯挺熱情的，由於不能生育，她需要找個依靠，不然她沒法在唐家生活，唐老爺的歲數越來愈大，她隻是妾侍的身份，若是被賣了也有可能，她和沈文鶯是兒時的朋友，她當然要抓著沈文鶯不放了。
這邊，沈文鶯剛剛送走六夫人，那邊，楊氏就進來了。
“大嫂，您怎麽過來了。”沈文鶯對她笑得很疏離。
楊氏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咱們以前的關係就不錯，你何必這樣客氣？仿佛咱們曾經不認識似的。”
沈文鶯笑了笑，道，“大嫂快進來吧，外麵冷。”
楊氏笑了笑，走進了房間。許久不見，她臉上多了些許皺紋，以前圓潤的臉頰也消瘦不已，衣服空蕩蕩的掛在身上，沒了女子該有的豐腴之美。
“大嫂喝茶。”沈文鶯親自為她倒了一杯茶。
楊氏點點頭，輕啄了一口，然後問道，“沒想到還能與你成為一家人，看來鶯兒與我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呢。”
沈文鶯輕笑，“是啊，能與大嫂這樣寬厚大度的女子成為一家人，倒是鶯兒的福分呢。”不知道楊氏到底是什麽目的，隻好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楊氏故作無事的打量著沈文鶯的房間，目光鎖定在了桌子上的彩紙上，“妹妹居然還會剪窗花，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說罷，她站起身子，去拿那些窗花。“喲，還真是漂亮，可惜了，再漂亮，貼在這沒溫度的牆壁上，也無用。”她的微微垂下眼簾，沈文鶯看不清她的神色。
“如果沒有這漂亮的窗花，那牆壁豈不是更冰冷了？”沈文鶯淡淡的說道。
楊氏放下窗花，仿佛是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樣，抬起頭，堅定的看著沈文鶯，“合作吧。”
“什麽！”沈文鶯被她的目光盯得呆愣了一下。
楊氏輕輕一笑，“我是說，你我合作，得到彼此都想得到的。”
“這話怎麽說？”沈文鶯猜不透楊氏的心理，隻好細細的問道。
“我們合作，隻為讓男人衷心待自己，讓那些女人不要太猖獗！”楊氏眼中有憤恨和不平，更多的，是失望吧？
沈文鶯扯了扯嘴角，“可是，大嫂為什麽想要跟我合作？”
“第一，你的想法和我一樣，我不是傻瓜，自然能看出來。第二，唐世仁的心裏有你，這是你我都知道的，第三，我知道春兒的秘密。”楊氏胸有成竹的說道。
沈文鶯笑了笑，“春兒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這點，你恐怕不會有我知道的多。”
楊氏頓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我知道有個姓張的郎中，和那個春兒好像不是那麽清白，不過，聽說那個郎中在有一天突然失蹤了，結果，在林子裏發現了屍體。”
沈文鶯確實很驚訝，但是她更驚訝的是楊氏怎麽知道。
楊氏仿佛看懂了她的眼神，苦笑著說道，“如果我說是凝竹告訴我的，你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