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分歧
古慧欣丟下一句話就起身往前廳去了。
“跟我來！”
“去哪？”
“挑法器。”
房敬敏酷酷地看了我一眼，也跟著起身，然後向偏屋走去。
……
魂舍的格調比較偏古風，前麵是客廳。後麵是院子，其實後來我才知道，這個院子暗含一套極為厲害的陣法，白無春也正是因此才會被抓住。
另外，後院左右兩邊皆設偏房，房內有國內頂尖通訊監測設備，大型測魂儀和探靈器覆蓋整個江城。左偏屋內有一道暗門，暗門通往地下室，而地下室才是整個魂舍的核心所在。
地下室分三塊，說是三塊其實並沒有明確界限，進入後左邊是一塊紅色場地，右邊看不出異常，中間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法器。
房敬敏擺頭示意我自己去挑一件。
我走上前一一觀看，好奇心大起，在魂舍待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隻見一件一件的道具羅列在我眼前，有桃木劍，銅錢劍……這些怕是隻能用來對付普通陰魂，我在心中權衡著，直接跳過。
刀，劍，槍……這些玩意拿著怕是不好使，我琢磨著，無意間看了房敬敏腰間的長鞭，她瞥了我一眼，沒有理會。
除了一些冷兵器外，也有特質手槍，這玩意簡單，我倒是挺喜歡，不過房敬敏的聲音卻不合時宜響起，“子彈一百塊錢一顆，需要自己買。”
我二話不說，直接舍了這現代科技產品，觀摩起一麵古樸的銅鏡來。
房敬敏可能是見我猶豫不決，居然主動介紹:“照妖鏡，跟西遊記裏麵那個用法差不多。”
我轉而再看一根黑色鐵棒，房敬敏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打鬼棒，跟丐幫的打狗棒差不多，一個打人，一個打鬼。”
機會難得，我趕緊再看下一件，房敬敏繼續介紹，由於我好奇心大起，即使沒興趣的也要一一看過去，而房敬敏在介紹第五件後就不出聲了。
我略微尷尬，還是拿不定主意，於是問她，“你覺得我適合拿什麽？”
沒想到房敬敏還真走了過來，仔細打量了我一番，才認真道:“匕首。”
我眼睛一亮，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於是目光搜尋了一下，在櫃台最下方的角落裏發現了幾把擱置的短刃
從右往左，短刃色澤不一，最右邊為古樸黑色，平淡無奇；第二把為紅色，略帶毫光，第三把為黃色，頗為不凡，再接著一直到最後一把，是紫色，刃上有龍紋鳳理，寒芒攝人，而且不知道是何材質打造，極為沉重，刃長不過一尺，重量卻至少十斤以上。
我摸著這把紫色匕首，極為喜歡，但想著太沉的話使用起來不方便，於是退而求其次，選了那把金色的。
“就這把吧！”我說。
房敬敏接過我手中金色匕首，把玩了兩下，又將其放了回去，然後拿了那把黑色的遞給我，“以你現在的能力，勉強能夠使用這把黑魔刃。”
“好吧！”我抬手接過，不過臉上明顯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紫刃的驅魔能力雖強，但它太過鋒芒畢露，用久了會傷及自身根本，那把金色的匕首氣勢不能內斂，同樣會反噬主人，而你手中這把黑魔刃，雖然看起來不夠光彩，但它的潛能卻及大，沒有副作用，不是越好看的就越厲害。”
“不是越好看的就越厲害……”我嘀咕著，看向房敬敏絕美的容顏。
可能是剛才說了很多話的緣故，她臉上終年似雪的冷傲似乎消融了些，“看什麽？”
我毫不猶豫脫口而出:“你很好看也很厲害。”
說完我就後悔了，房敬敏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冷漠了起來。她指著左邊那片赤紅空間對我說道，“進去！”
我心裏直叫苦，自己剛才是不是中邪了，居然當著她的麵**她，可是天可憐見，我並不是**，而是由衷的讚美。
“幹什麽？”我問道。
“欣姐讓我好好**你，剛說的你忘了嗎？”房敬敏退到了一邊，拿出腰間的長鞭把玩著，“進去！”
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我知道今天怕是要完了，乖乖提著匕首起身走了進去。
一腳踏入赤紅地麵的瞬間，我隻隱約聽到四個字，“試煉開始”，接著我身體一輕直直倒了下去，不過並不是暈倒，而是被剝奪了力量的摔倒，然後全身傳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意識也漸漸模糊，劇痛持續了多久我不知道，總之好像是很久很久，其實後來我才知道隻持續了一分鍾，再然後感覺自己好像沒事了，身體不痛了，一切恢複正常，於是我緩緩爬起身，但發現地上還趴著一個人，仔細一看居然就是我自己。
“這時怎麽回事？”我心中驚駭，“我死了嗎？難道剛才直接痛死了？”
“你現在是靈魂體！”一個人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是房敬敏在說，“不用緊張，你沒死。想要對付鬼魂，最好先了解靈魂，你以後每天的任務就是以這個狀態打敗三隻鬼魂。”
不待我回話，我的麵前還真出現了三隻陰沉的厲鬼，一男一女一少，居然還是一家子，他們見到我後，二話不說，直接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我迅速左右格擋加閃避，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三隻厲鬼包圍，一陣海扁。
我說:“怎麽打呀？啊……”
三隻厲鬼突然張嘴咬我，我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流逝，靈魂狀態下有著零星的光芒發散出來，被他們爭搶吞噬。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與石長壽的蠱蟲互相吞噬何其相似，難道想要完成試煉，我也必須把他們三個吞噬掉？
“拿法器！”房敬敏的聲音再次傳出，其實我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我……”我本來想跟她交談這種訓練方式太過殘酷，但那三隻厲鬼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算了，還是先法器。
我抽身急退，掃了一眼地麵。法器還躺在我的肉身手裏，可是那三隻厲鬼擋住了我的去路，而且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讓人頭皮發麻。算了，不管了，直接衝過去，我把心一橫，咬牙直接上。
“啊！啊！”
那一男一女又咬了我一口，我忍不住痛叫一聲，仿佛真的有一塊血肉被撕下來了一般，不過好在付出是有回報的，我已經衝到了我的肉身跟前，不管不顧，一把抓住黑魔刃，觸碰匕首的一瞬間，我的手好像直接穿透了，拿不到？我思緒瞬息萬變，不對！拿到了？
黑魔刃還在原地，但我手裏也已經握住了一把匕首，似乎這把法器也自帶靈魂，我這麽一抓，也將它的靈魂抓了出來。
“啊！”來不及細想，我吃痛回頭，那隻小鬼居然也趁我愣神的瞬間咬了我一口，而且還頗為滿足的舔了舔舌頭。
我眼中寒芒一閃，手握黑魔刃迅速滑下，“啊……”，一聲尾音拖得老長的淒厲叫聲，小鬼化為零星光芒散掉了，而另外兩隻厲鬼居然爭相上來奪食。
見此情形，我一陣反胃，不知道房敬敏為什麽給我安排這樣訓練。那兩隻厲鬼將小孩吞噬後又看向了我，不過似乎攝於我手中的法器不敢上前。我知道後抬頭上望，目光冷冽。
“生存的本質就是掠奪，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你。”果然，房敬敏是能看到我的表情的，還是那般冷酷無情的聲音傳出，不過這一次卻是真切的讓我感到冰冷刺骨。
我問:“欣姐也讚同嗎？”
“對！”房敬敏答道。
我看了遠處那兩隻厲鬼一眼，然後舉目又問，“他們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房敬敏回答的很幹脆，似乎絲毫不在意我的看法。
“一個人可以冷漠，但是卻不能夠無情，血可能是冷的，但心應該熱乎的。”我很裝逼的說了一句，希望她們能作出改變，不過事實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房敬敏隻是簡單的回了一句:“你沒有見過他們殺人的樣子。”
殺人了又如何？它們現在已經死了，已是鬼魂。鬼，就該送它們去投胎，而不是把它們束縛在這兒，拿來練手、宰割。
我重重地道:“我要退出！”
……
沉默了片刻，我似乎聽到了一聲輕微的歎息，不過很快我麵前的兩隻厲鬼就消失了，靈魂回歸身體，再次站起，彷如隔世。
房敬敏仍然站立一旁，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將黑魔刃放了回去，然後徑直朝外走去。
“你想清楚了？”房敬敏轉身。
我止步，猶豫了三秒，其實內心非常不舍，最終還是吐出了兩個字:“是的！”
房敬敏沒有再說話，我也沒有再停留，快步向上爬著樓梯，生怕自己下一秒會後悔，當我快要跑出地下室時，房敬敏的聲音再次響起。
“等一等！”
我欣喜止步，急忙轉身，隻見一道黑影射來，快速纏上了我的手腕，接著我整個人淩空飛起，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扯了回去。
“澎！”的一聲，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但似乎並無大礙，應該是她手下留情了。
“聽欣姐說，我昏迷的時候，你進過她的房間？”房敬敏低頭看我，緩緩將長鞭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