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吃夜宵
此話一出，房敬敏馬上敗下陣來，麵紅耳赤，再次偏頭，我心中竊喜，她雖然酷，但是臉皮卻薄，反正你看了哥是事實，有本事別承認啊，承認了我看你如何麵對。
最終房敬敏不敵，雙臂一用力，略微彎著的雙腿挺的筆直，打算離去。
“小敏！”我在後麵叫住她，她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在等我下文，我說，“肚子有點餓了，一起出去吃個宵夜吧。”
抵達不歸林深處時為戌時末，惡鬥返回時為亥時末，忙碌一番救人，現在是剛過子時，也就是淩晨多一點，對於繁華的江城市來說，正是夜生活的開始。
房敬敏沒有回複，但也沒有離去，應該是在考慮，我很自然的沒有催促，都不說話氣氛就有點微妙，最終她還是酷酷的回答，“我不餓。”
言罷抬腿就走，我當然不會就此放棄，急忙上前一步，“就當陪我去吧。”
房敬敏腳步再次一頓，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這次更久，在我的滿心期待中，她還是酷酷道，“沒空！”
說完她再次抬腿欲行，我輕歎一聲，房敬敏拒絕我是有原因的，不過我不想放棄，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於是正色道，“就當是答謝你的救命之恩。”
如果沒有遇到房敬敏我早就被那隻狐狸嗝屁了，如果沒有她提點，我會身中奪魄蠱而亡，如果沒有她我也不會尋找魂舍，遇到欣姐，古雨靈認識和喜歡她們了，如果沒有遇到她，那次在雨中我可能會一睡不起，如果沒有她我不知道已經死了好多次了。
所以我在說答謝救命之恩時，感情是真摯的，她應該聽出了我的真情，這次止步回頭看我，笑道，“你去開車，我去換身衣服。”
我說:“不用換，你穿啥都好看。”
話一說完，我就一陣緊張，生怕她突然反悔了，好在房敬敏隻是歪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走了。
我動身去開車，魂舍遠離市區，隱於六陽村的一片山林，有一條筆直的街道可以直達市中心，我開了一部白色專用車，在屋外等她，大約十分鍾左右，房敬敏踩一雙高跟鞋出來了，上身是一件淡藍色吊帶服，下身一件緊身牛仔，雙腿圓潤筆直，我雙目圓瞪，頓時有點移不開視線。
她走到我麵前，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表情，極為幹練的拉開車門鑽了進來，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字，“把口水擦一擦。”
我的視線隨著她的身影移動，聞聲不自覺的去摸下巴，沒有，我擦！騙子。
“噗嗤！”房敬敏頓時笑了，見我癡癡地看她，又迅速恢複到酷酷的模樣。
路上人煙稀少，我微微把持著方向盤，看了她一眼，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好，不過俺好歹以前也是做銷售的，什麽都不會，就是很會和顧客聊天，於是道，“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幹嘛整天板著臉呢？”
俗話說，換套衣服換種心情，此時的房敬敏就屬於此內，她眼簾斜向上揚，微縮著兩肩，露出了好看的鎖骨，“我從小就這樣，習慣了。”
“你的親人呢？”我再次轉頭看她，其實要不是開著車，我會一直看著她。
“我沒有親人，跟你一樣，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房敬敏說的很平淡，聽不出有任何的悲傷或者落寞，不過我知道那不可能，因為也一樣，我能體會那份孤獨，她繼續說道，“有一次院裏一直照顧我們的奶奶死了，當天晚上我卻又見到她來找我，她帶我上天台，說很想念我，讓我去陪她，隻要從這裏走下去就可以和她永遠在一起，那時我還小，什麽都不懂，就真的照著奶奶說的做了。”
“嗡……！”
我猛的一踩刹車，身體止不住地前傾，不過一瞬之後又鬆開了，急忙轉頭看向房敬敏，本來想關心的問一句，卻發現雙腿抵著前段，身體沒有太大幅度的擺動，頓時又朝著她光滑圓潤的雙腿掃了一眼，挺有力量的。
“隻是一隻普通鬼魂。”房敬敏偏頭，向著右邊墳墓看了一眼。
我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通往市中心的路極為偏僻，整個路上都沒有看到其它車輛，剛才房敬敏訴說的時候，一個八十多歲模樣的老人突然從馬路飄過。
我抬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定神後，追問道，“那然後呢？欣姐突然出現了，把你救了。”
房敬敏笑道:“你怎麽還這麽膽小？”
此時我不覺得絲毫尷尬，也沒必要掩飾，隻是笑了笑，靜聽她的下文。
“你去救雨靈的時候不是挺勇敢的？”房敬敏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接著反問我。
她的語氣有點怪異，我聽著不知道高興好還是惆悵好，高興自然是她一直波瀾不驚的語氣因為我終於起一絲變化，惆悵是因為房敬敏不會接受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
“她是因為我才被石長壽那個王八蛋抓去的，如果我不能將她救回來，沒辦法向欣姐交代。”我的解釋道。
雖然有點牽強，但也算是合乎情理，當時我不顧一切衝出欣姐藍氣屏障救人，恐怕瞎子都能看出，這已經不僅僅限於責任或者知恩圖報了，這是一種付出，促使這一行動的力量，叫作愛！
“是嘛？”房敬敏將信將疑，突然話鋒一轉，盯著我道，“那如果有一天我也被抓了或者身處險境，你會不會這樣不顧一切的救我？”
我擺動方向盤轉彎，沒有急著回答，腦海中仔細設想了一下這種情況發生後，我可能出現的狀態，最後直視她的雙眼，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會！”
“為什麽？”房敬敏還是在盯著我看，但我卻不得不擺頭看著前方，我說，“因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大於天，所以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我都願意搭上性命救你。”
“欣姐也救過你。”房敬敏不依不饒。
以前咋沒發現她這般偏執，我想繼續解釋，但又不想騙她，無可否認，無論是房敬敏還是古慧欣和古雨靈，我都願意為她們傾盡所有，付出生命，“我也願意為她搭上性命。”
房敬敏不說話了，氣氛又有點尷尬，我心裏鬱悶，總結了一個道理，真話不能說，女人要連哄帶騙的。好在片刻之後，市中心就到了，停好車後，我們去了一家大排檔。
房敬敏似乎還在為剛才的話計較，直接點了一桌子菜，還叫了一箱啤酒，整個人又恢複到了冷酷大咧的狀態，坐在椅子上也不老實，居然抬起一條腿擱在椅子，慢慢的一個女漢子。
“你喝的了酒嗎？”我問。
房敬敏不理我，直接開酒，啤酒，罐裝，開一罐後置於桌上，再開，接二連三，一箱全部開完了，才回複，“喝不完了就倒掉，反正你請客。”
“嗯？”房敬敏舉罐，我想拒絕說等會要開車，不過剛才在車上惹得她不高興了。現在也不好再逆了她的意，於是也拿起一罐陪她喝。
“砰！”
房敬敏有意大力碰擊，罐裝裏的啤酒濺出，互相落到了對方的罐子裏，很標準的古式碰杯，她說，“幹了！”，我點頭，“幹！”
一瓶接一瓶，老實說我酒量並不是很好，三瓶下去就吃不消，好在房敬敏似乎也頗為滿意，沒有再為難我，而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一邊吃菜一邊喝酒，她的酒量似乎極好，每次喝就是一口悶，引得旁桌頻頻回頭。
最後居然還響起了掌聲，房敬敏穿的露肩休閑服，性感動人，深夜買醉之人大多都空虛寂寞冷，見到如此豪放不羈的美豔女子，又怎不心動，於是有人主動搭訕，敬酒，“美女！幹一杯？”
來人是個紋身小夥，房敬敏泛冷的眸子微微轉動，看了一眼我，又掃了來人一眼，沒有碰，拿起一瓶罐子仰頭就喝。
那小夥子半舉著杯子，隨後一飲而盡，姍姍去了，有人開了頭，後麵的人就開始大膽起來了，一個兩個都要和她喝酒，房敬敏來者不拒，她臉蛋通紅，霎時動人，每次喝之前都要掃一眼我，似乎在挑釁我一般。
眾人見她如此豪放，於是一個肌肉男拿著一瓶啤酒主動上前，“美女！去我們那座一起玩吧！”
我頓時無名火起，麻蛋！這一個個的都把勞資當空氣了，不知道這美女已經名花有主了嗎？
房敬敏沒有開口，而是轉頭看我。事實上，她一直到現在都沒怎麽開口，隻是在不停的喝酒。
肌肉男見房敬敏看我，於是這才轉身麵相我這邊，用無比輕蔑的眼神上下掃了我一眼，才道，“你女朋友？”
我強忍著沒爆發，冷笑道，“兄弟！喝醉酒了，別鬧事。”
“砰！哢嚓”肌肉男突然出手，直接一酒瓶掄在我的頭上，“給老子滾一邊兒去。”
“哈哈哈……”一股溫熱的暖流順著我的額頭流了下來，房敬敏突然花枝亂顫地看著我。
“嗬嗬！”我也咧嘴一笑，豪氣頓生，“很久沒跟流氓打過架了。”
“啪！”我反手一拳打在那肌肉男左眼，那肌肉男似乎沒想到我敢動手，猝不及防，直接被掄的暈頭轉向，所謂得勢不饒人，我接連出拳，沒幾下他居然直接被我幹趴下了。
這邊一動手，那桌人七八個一下子湧了過來，我已經踏入了凝，對付幾個混混根本不成問題，不過我並沒有運氣，隻憑借著力量與他們火拚，拿起椅子就上去幹。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很快我就被他們圍著一通拳打腳踢，房敬敏掠上前來，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肩膀，隨手一扔，那人飛了出去，“澎”的一聲將一幹桌子摔塌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手直接讓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她將我扶起，語氣輕柔，“老公，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