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絕望
潛能的連續激發，讓我即便隻有本體在此，力量也攀升到了化境初期的地步，不過可惜，仍舊不是化境中期九離的對手。九離退進木屋，馬婉琳仍然滯留原地。
“吼！”我怒吼一聲，衝向那木屋，由於激發了獠牙，吼聲似龍吟虎嘯，極具威勢，震天巨響，地動山搖。
堪堪衝至門前一米處，又被一道靈氣屏障所擋阻，“澎！”，二者相撞，巨響傳來，由於衝勢太猛，身形不禁再次倒滑。地表的岩石被拖出顯赫的軌跡，此刻的我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強行止住身影，再次射出，心中已然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將九離弄死。
接下來又是一連串的撞擊，耳邊似乎有人在叫我，不過我已經分不清楚了，儼然快進入了瘋魔狀態。本體雖然瘋魔，但是元神仍然清醒，二者隻要有一個清醒，那麽都能互相通達。發聲呼喊我的無疑是古雨靈，她多次想要上前，卻被我周身紊亂的氣流逼退。
“李善小友，不妨看看你師傅的選擇……”木屋內又傳開了九離的聲音，言罷一道渾厚靈氣匹練襲來，將我瞬間逼退，“澎！”力道剛剛好，我落在了馬婉琳身旁，而這一擊也讓我瞬間清醒了些。
“李善！你沒事吧？”古雨靈連忙上前想要，語帶焦急，卻被我抬手阻止。
我轉頭直視馬婉琳，隻見她臉上的表情仍然麻木，眼底的淡漠讓人感到發自內心的寒冷。
“師……傅？”我輕喚一聲，獠牙退去，吐字清晰，“婉琳。”
馬婉琳卻微微一笑，“你這又是何苦呢，為師的話你都不聽了？”
我頓時心如刀絞，仍然不敢相信這是她親口所說，伸手握住她的皓腕，氣息正常，隻是脈門稍微有點急躁，並無不妥。難道……難道這些真的都是出自她的本意嗎？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師傅！”我放聲大喝，連續問了三個為什麽，表達心中的不滿。
“什麽為什麽？”馬婉琳疑惑，她笑著看了我一眼，轉身朝著木屋踱去，“九離先生不是說過了嗎？那些確實屬實！為師之前也曾再三邀請過你與我雙修，可惜你不懂的珍惜啊，如今我已經找到願意幫助我的人，你不是應該替為師感到高興嘛！好啦！為師要進屋開始練功了，既然你不願意向九離先生道歉，那就退下吧！”
馬婉琳走的不快不慢，不過每一句話都像針紮在我心上一樣，我心中不禁瘋狂呐喊，這些都是真的嗎？難道在她眼中除了馬家的使命和責任，其它什麽一點也不重要嗎？現在回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似乎她真的沒有將世俗禮儀放在眼裏，在她心中唯一存在而珍視的隻有馬家的使命。
“站住！”聲音幾乎是從我腹部發出，望著她一步一步走向木屋，我幾乎目眥欲裂。
“還有何事？”馬婉琳止步回頭，此刻她已經越過了石屋祖庭。
二人再次對視，可惜的是我仍然沒有從她眼中發現一絲不同尋常來，“啊！”痛苦到極致時，唯有放聲大叫，此刻我的叫聲淒慘而又悲痛！
“唉！”馬婉琳搖了搖頭，轉身繼續踱步，“若無要事，就不要打擾為師了，你且下山去吧。”
仿佛世界靜止了。
“啪嗒，啪嗒……”本來輕微的腳步聲此刻卻如斧頭重擊一般敲打在我的心靈。終於我還是忍不住動手了，靈氣揮出將她拉到了麵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有苦衷的，對不對？對不對！”
馬婉琳沉默，這一瞬間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似乎在她眼裏看到了一絲身不由己，看到了她隻是在逢場作戲，她是另有目的的，隻不過那一閃即逝的究竟是不是真的？答案很快揭曉，馬婉琳終究隻是很平淡的看著我，沒有說是，也沒有否定，但是嘴角的笑容卻在漸漸擴大！
“快說呀？你有苦衷的，是不是？說，呀！說啊！”望著她這說不出詭異的笑容，就仿佛一個美夢即將破碎而去，一艘船正在緩緩下沉；黎明出現時，那膽怯的黑暗在退縮一般，最終夢還是碎了，船也沉了，黑暗終究亦壓不住那破綻黎明。但我還是不願意放棄，幾乎是帶著哀求的目光看著她，“有什麽事情，我們一起麵對……”
“咯咯……”馬婉琳頓時花枝亂顫，笑的如此妖豔，何故癲狂如此？她伸手將我扶起，“來！站直了，像個男子漢一樣！我們馬家的後人可是從不會低聲下氣地求人哦。”
言罷，那雙抓著我兩肩的手緩緩鬆開，偏頭，轉身，就這樣一步一步地遠離，那背影仿佛讓我絕望，“下山去吧！沒什麽事就不要打擾為師了！”
一步，兩步，三步……再次越過石屋祖庭，腳步不停，走的如此決然，步伐是那麽堅定，稍頃離那麽木屋隻有十步之遙。她頓了頓，我頓時麵露狂喜，可是一瞬又轉變為莫大的悲哀，她隻是拂落了身上的一片落葉，然後在我一廂情願地以為她是故意停頓的目光中邁向那青竹搭建的屋子。
“站住！！！”我歇斯大叫，終歸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馬婉琳淡然止步，回頭笑道，“還有何事？”
我略微顫抖地看向她，極力溫和地開口，卻又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臉部地肌肉在抽動著，“回來！我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你。”
“真的嗎？”馬婉琳麵露欣喜，彎彎的月牙還有雙目閃爍的光芒讓我感覺是那麽的不真實，她嘟著嘴略一猶豫，搖了搖頭，“還是算了！你那麽忙……好啦！為師要進去了，你們走吧！”
馬婉琳再次抬腿，轉身的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她眼角的淚光，但也可能是自己無比期待而出現幻覺，不過，這……已經無法辨認了，十步之遙而已，彷如十萬座大山壓在我心頭，最終……最終我還是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再次揮手，一道靈力光線將她捆縛而住，森然發聲，“你再進一步，我就殺了你！”
話剛說完，一道渾厚靈氣從竹屋內發出將靈力光線斬斷，同時九離的聲音響起，“李善小友，如此大逆不道之舉，老夫這個外人也看不下去了。”
九離氣息外放，靈氣屏障擴大五米，將馬婉琳包裹在內，“馬小姐，進來吧！他阻攔不了你。”
“嗬……”馬婉琳溫和一笑，對著竹屋方向說道，“此乃我馬家家事，就不勞九離先生出手了，我自會解決，請先生稍等片刻。”
“好吧！”聲音傳出，九離收縮屏障，回歸原位。
幾乎是在他收回屏障的一瞬間，我探手一揮將馬婉琳再次抓到麵前，如若九離是個沒有原則的瘋子，那麽剛才……剛才……後麵的事情根本不敢想象。
“你要殺了為師？”馬婉琳已經被我定住，不過她並不在意，隻是淡然開口，“那麽，你現在就可以動手了！”
我猛的擺頭，手指那祖庭石屋，彷如瘋子一般，聲音時而平淡，時而瘋狂，“你敢不敢對著列位先祖發誓，現在所做一切都是發自本心，並非身不由己，沒有苦衷！”
馬婉琳一愣，麵露斟酌，片刻之後再開口，“有何不敢，你且解開我的穴道，我去發給你看。”
“嗡……”腦海突然嗡鳴炸響，丹田靈氣瞬間沸騰，此刻我突然生出了一種想要毀滅世界的念頭，她怎麽可以如此！有時候不說一次分手，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愛一個人。，不禁再次放聲大叫，“啊……！”，叫聲淒厲，不再似虎嘯龍吟，而是鬼哭狼嚎，充滿憤怒與哀怨:她怎麽可以如此！她怎麽可以如此！心中瘋狂咆哮著。
情緒的碰撞隻能通過吼叫來發泄，可是叫完不得不再次回歸現實，再用那極其平淡地語氣問她，“為什麽！”
馬婉琳本是一臉淡然，經過我多次反問，終於露出了一絲不耐，“你要為師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是！自！願！的！”，她一字一頓，然後恢複正常語速說道，“解開穴道，為師進祖庭發誓與你看！”
不容置疑地語氣，我終歸沒有勇氣解開她的穴道，倘若那一幕真的發生，那又該是何等絕望撕心裂肺！兩人就這麽膠著著。可惜不合時宜的聲音總是會突然響起，事情會推著你走向巔峰。
“馬小姐！隻要你一句話，老夫就可為你清理門戶，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呐，此等小事還如此拖遝，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哦。”竹屋內九離的邪笑聲傳出。
“先生稍安勿躁！馬上就好！”馬婉琳笑語相迎，轉而卻對我冷聲冷語，“你想還咋滴？”
刺痛的話語一次又一次的射來，讓我幾盡麻木，而也就在此時此刻，突然心生感應，是雪穀捏碎了定位靈氣珠，而且是三顆一起捏碎，想必是十萬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