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霍家的羞辱（1）
傭人已經把霍天擎對麵的椅子拉開，恭敬地示意黎湘，黎湘走過去，坐下。
身邊的傭人給她端來各種精致的餐點，差不多有十幾種，餐點精致，占了麵前的大半張桌子。
黎湘借著夾早餐的時候快速地瞄了對麵的男人一人。
霍天擎的身親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麵對黎湘坐在自己的地麵依舊漠不關心的樣子。
此刻還是早晨，天色還不是很亮，房子裏麵點著明亮的大燈，映照在瓷白色的餐桌上，順便照在他的臉上，越加顯得遙不可及。
似乎是注意到黎湘的目光，霍天擎抬頭，恰好與黎湘的視線對上，黎湘心裏一慌，覺得有些窘迫。
可是看著男人的目光中帶著嘲諷，她挺直了背脊開口道：“我是想要問問你，什麽時候可以出發而已。”
聞言，霍天擎謔地一下從桌上站了起來，優雅地拿著餐巾擦了擦嘴角，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傭人來到麵前開口到：“少奶奶，少爺已經在停車場等您，讓您快點。”
黎湘低頭看了看盤子裏麵隻來得及咬了一口的油條，隻覺得自己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顧不得多想，趕緊起身朝著停車場趕去。
黎湘走到停車場的時候霍天擎已經坐在車裏不耐煩地坐著，她趕緊小跑過去，伸手就想要打開副駕駛的位置，剛剛拉開車門就受到霍天擎冷厲的目光。
多年的了解讓黎湘瞬間明白她的意思，快速地關上車門，打開之後後車門坐了上去。
車子開出去，車上一片寂靜，二人默契的沒有說任何話。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大概過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霍宅。
沒有停下，保安直接放行，直接朝著最裏麵的住宅開進去，到了門口，黎綰綰主動地走了下來。
已經有兩名傭人出來，從霍天擎的車後拿出了大大小小的袋子。
霍天擎進了屋子，黎湘跟在身後進去。
這會陽光已經升起，將二人的影子照的十分清晰，就這麽一高一矮的緊挨著。
黎湘望著地上的影子，跟霍天擎保持著勻速的距離，隻要他快她就快，隻要他慢她就慢，最起碼就算這樣看來，他們兩個人是緊緊貼著一起回來的。
霍天擎的動作一頓，黎湘沒有反應過來他竟然會停下，視線就這麽盯著地上，一個不小心，直接就撞上了麵前男人的背脊，隻覺得鼻子都已經被撞癟。
黎湘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就後退了兩步，目光緊緊地盯著霍天擎，生怕霍天擎轉身打自己。
隻是男人根本就好像是沒有感覺一樣，麵上的表情沒有溫度和情緒，繼續朝著前麵走。
黎湘這次放聰明了，不希望霍天擎在霍家人的麵前給自己太多的難堪，隻能努力地保持跟霍天擎保持距離，免得讓霍天擎有機會諷刺挖苦自己。
進了霍家的宅子，黎湘首先見到的就是霍天擎的大伯母，季君惠，如今掌管著霍家的家務事，是一個十分圓滑的女人。
一進門，還不等叫人，季君惠已經熱情地站起來迎接，雍容的笑容格外的親熱：“是天擎跟黎湘來了，快快快，趕緊做，來人呢，趕緊給孫少爺跟孫少奶奶倒茶。”
霍天擎看她一眼：“爺爺呢？”
季君惠笑著道：“你爺爺在樓上呢，上去吧，先讓黎湘陪我說兩句話。”
霍天擎沒有回答，直接上了樓。
季君惠笑著讓黎湘坐下，開口道：“黎湘現在是在天擎的公司幫忙吧，真好，夫妻互相協作，對公司的幫助也很大，其實我也不是那種很喜歡一結婚就在就在家裏麵做家庭婦女的，感覺都沒有自我了，你說是吧。”
黎湘不傻，自然明白季君惠雖然是在跟她聊天，實際上就是在警告自己，霍家主母的位置是她的，她別想插手進來，就算是霍天擎的妻子也一樣。”
黎湘對這些根本就不在意，自然不會故意樹敵，於是開口道：“是的，我現在感覺能在天擎身邊幫上忙我已經很開心了。”
季君惠笑著點點頭：“對啊，年輕人就應該有幹勁。”
說著對黎湘越發的熱情，一個勁地招呼她吃東西。
之後緊接著霍家人也都一個個的到場。
霍家枝繁葉茂，子息繁多，光是霍家老爺子這一輩就有兄弟三人，當年一起創下了天下，隻是另外兩位兄長已經西去。
霍老爺子膝下則是有五個兒子，兩個女兒，全部都住在霍家宅子裏，當然各自的名下也都有自己的房子，但是但凡是碰上重要的場合，便會讓大家全部到期，不管是兒子兒媳還是女兒女婿，連同其他孩子也都一起住到宅子裏麵來。
黎湘就在樓下一會的功夫，便已經見到了三位叔伯跟他們的兒女，季君惠做了介紹。
這些人中黎湘認識的有大伯父霍正家大伯母季君惠，大伯父是外交官，大伯母掌管霍家，膝下有一個兒子霍天澤已經結婚。
二伯父霍正庭跟二伯母文雅是政府機關，同在一個單位，膝下一對雙胞胎女兒，霍芷跟霍薔。
三姑霍正珍是霍氏的區域總經理，丈夫是區域總裁，膝下有兩個兒子，黎湘沒有見過。
四姑霍正琴是一位舞蹈藝術家，至今單身。
五叔霍正澤跟六叔霍正洋是機關政要，而他們的妻子則是聯姻結婚，婚後便一直沒有做什麽，所以黎湘對他們的情況都不太熟。
霍天擎的父親是軍區司令，一年很少有時間回來，母親是指揮官，二人常年少聚，但是關係一直相敬如賓。
黎湘坐在沙發上，就好像是動物園裏麵的猴子一樣被大家觀賞著。
她心裏緊張，手心都有些出汗，但是麵上還是竭力保持著平靜。
三位姑姑正坐在旁邊陪著黎湘說話，言語中全是滿滿的套路，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套進去。
幾位叔叔和姑父則是站在一片討論著一些時政方麵的事情。
幾個比黎湘大的姐姐也陪著自己的母親進行著一致的追根究底活動，完的不亦樂呼。
終於，霍老爺子終於從樓上由霍天擎扶著下來，麵上帶著身為一家之主的肅然，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多言語，紛紛站起來迎接。
家裏麵差不多二十多號人，就這麽按照備份順序站成兩排就好像是接受領導檢閱一樣。
黎湘站在原地，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什麽地方。
“黎湘，過來扶我到那邊坐下。”霍老爺子開口道。
黎湘很明顯地感覺到有不少雙的視線同時朝著自己投來，仔細去看，又一個個還是那樣的表情。
黎湘沒來得及想太多，主動地走上去攙扶著老人，跟著霍天擎一起將老人攙扶到主桌上座下。
之後其他人入座，黎湘掃了一眼，就瞧見霍天擎的位置竟然就在霍老爺子的左手第一的位置。
霍家這樣的家庭，對於位置與輩分要求是很嚴格的，可是其他人瞧見霍天擎坐在霍老爺子的身邊竟然沒有任何人提出意義，一副十分尋常的模樣，這也讓黎湘意識到，霍天擎不光是在y市，就連整個霍家，身份都僅僅隻次於霍家老爺子。
整個大廳，隻剩下了黎湘跟傭人站著，顯得十分突兀。
黎湘臉上的表情依舊和緩，沒有任何惱怒的神色。
麵對桌上幾個看好戲的視線，她依舊淡定。
黎湘自然不會指望霍天擎在這個時候幫我出頭，自覺地朝著最末位的地方走去。
“來人，搬個椅子到天擎的下首，以後就是黎湘的位置。”霍老爺子的話音剛說出，桌上的人不少都變了臉色。
最開始說話的便是三姑霍正珍：“爸，不合適吧，黎湘是嫁給了天擎沒錯，可是按照輩分，她也隻能排到後位去，你一下子給越了上去，不合適吧。”
“對啊，爺爺，我可是您的孫女呢，您怎麽不讓我做您的旁邊呢？”霍芷撒嬌道，可明顯是嫉妒黎湘。
“誰說這個位置我是給黎湘的，這是我霍家的小重孫的，你們誰還有意見？”霍老爺子麵色肅然地說道。
說完這話，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說多的。
和事佬大伯母開口道：“爸說的對，再說了，天擎跟黎湘現在是夫妻，二人坐在一起也是應該的。”
“哼。”也不知是誰冷哼了一聲，不知道是針對的季君惠還是她的這句夫妻關係。
黎湘眼看著這家人當著自己的麵這麽編排自己，壓根沒有把自己當作是一個正常的人看待。
霍老爺子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告，她黎湘，不過就是一個懷著霍家重孫的容器。
黎湘瞥了霍天擎一眼，連她都搞不懂自己怎麽會有這麽一個下意識的動作，當看到霍天擎果然臉上沒有任何波動的時候，黎湘垂下眼眸，遮掩住眼中失落的光彩，沒有任何的言喻，雙手緊緊地攥緊了衣襟。
最後，她走到霍天擎的身邊坐下，仿若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可隻有她自己清楚，她有多想擺脫這種畸形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