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咫尺天涯
孟萌心裏麵沒來由地煩躁起來。
林銘是怎麽想的,他是否像自己一樣心髒狂跳,難以平靜;他是否也感受到了平靜無風的湖麵,突然波瀾狂湧四起……
一時間,仿佛這狂亂的風雪也變得溫柔起來,寒風不再凜冽,冬雪不再冰冷。
對啊,怎麽這山上的風雪,不再那麽狂暴了?
孟萌疑惑地抬起頭來看,卻發現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層旋轉的氣流,所有的風雪都被阻擋在外了。
再看向腳下,也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層藍色光幕,自己的腳步不再下沉,好像在平地行走一般平穩。
不用想,這一定是林銘做的事情,孟萌轉身望向身後,隻見林銘見到自己回頭,立刻咧開了大嘴巴,燦爛地笑著。
孟萌心中湧過一陣暖流,又紅了臉,趕緊轉回身,耳朵上燙燙的,心中一陣悸動!
怎麽,如今看著林銘,總是控住不住自己的感受呢?難道,自己對他心動了?
不會的,自己怎麽會是這種人,在林銘落魄的時候,看不上他,還利用他做自己的假丈夫,以此來躲避婚事。
如今林銘的本領顯現出來了,氣勢強大了,聲望也非同尋常了,自己就喜歡上了他?
這未免也太過勢利了吧,自己可不是這樣的人!
就算做不到不鄙視弱者,但我孟萌也不會是一個,對強者趨炎附勢的人!
不!我不是!
孟萌不斷地否定自己,以此來說服自己,並沒有喜歡上林銘!
跟在孟萌後麵的林銘,卻是不像孟萌有這麽多的想法,他隻是奇怪,怎麽孟萌又不開心了?
她是不是覺得自己冒犯了她?又或者認為自己是故意的?
剛才可都是為了孟萌不摔在地上才發生的意外,不能讓孟萌沒來由的怪罪自己!
林銘想要上前解釋,但是又怕孟萌真的不開心起來。
猶豫了好一會兒,林銘還是沒能鼓起勇氣,隻是傻傻地在後麵跟著。
有了林銘的幫助,孟萌速度大增,很快地就超過了李森。
李森看著如履平地般行走的孟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孟姐,你這是怎麽了?修為突飛猛進啊?怎麽你和林大哥一樣,都可以躲避風雪,健步如飛了?”
孟萌對著李森悠然一笑,卻不回答。
直到跟在後麵的林銘走過身旁,李森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林大哥幫忙,於是李森也呼喊起來:“林大哥,你這招這麽六!好厲害呀!讓我也感覺感覺唄。”
前方的孟萌突然回過頭來,狠狠瞪了李森一眼,李森便連忙閉嘴,使勁擺著手。
“不用了!我開玩笑呢!我自己可以好好走的。孟姐,您就和林大哥開心地下山吧,我走得慢一些,一會兒就到!”
這是別人兩口子的情趣,自己怎麽這麽不識趣呢?
方才孟姐那一瞪,一定是在責怪自己,別人的二人世界,自己不好意思打擾,還是走慢一些為好,讓他們好好地獨處,享受浪漫吧!
李森在腦子裏這麽想著。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孟萌卻覺得下山比前兩天上山輕鬆多了。
不用擔心腳步陷進雪裏,也不用擔心一腳踩空,落下山崖,就連陡峭的斜坡,也可以放心敞開了跑。
因為林銘的靈力場,無時無刻的在保護著自己!
林銘在後麵看著孟萌撒開了腳丫子奔跑的樣子,忍不住嘴角揚向上方,又無奈地搖搖頭。
一個小時後,孟萌和林銘就就到達了山腳。
速度太快,以致李森還在山上沒下來,兩人便在山腳等著李森。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李森下了山,他遠遠看見林銘一個人站在車旁邊,一副耍酷的樣子,依著車門望著遠方。
李森趕緊走過去:“林大哥,你們也走得太快了,改天你一定得教我,讓我也學會你這如履平地的法子!”
林銘微笑著回答:“不用我教你,這不過是簡單的靈力運用罷了,你要是修煉一陣,能夠嫻熟的運用靈力就好了!”
“哦!”李森逐漸走近,卻沒有見到孟萌的人影。
“咦?林大哥,你怎麽一個人呀,孟姐呢?”
隻見林銘指了指車子,說道:“在車裏呆著呢!”
“你怎麽不進去和孟姐一起坐著?”
李森的問題不斷,林銘卻努了努嘴,淡然說:“她怕冷,我可不怕!”
……李森在心中感歎,修為高的人果然就是酷!
可他哪裏知道,林銘哪裏是酷,隻不過是和孟萌同處於一個空間的氣氛,實在是太過尷尬,為了逃避林銘就呆在了車外。
兩人明明這麽近,卻偏要中間留下一些空隙,把彼此分割開來。
所謂咫尺天涯,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
說來也奇怪,明明以前一起睡在一張床上,誰也不會介意,怎麽就逐漸演變成了這樣子,連獨處說兩句話,都會感到尷尬?
兩人都疑惑不解。
這時李森上了車,司機到位,三個人便返程出發,朝著臨江一路疾馳而去。
臨江市郊……
午夜時分,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
一輛車子悄悄地停在了空地上,車上下來了幾個人。
郊外的路燈都壞了,月光也沒有一絲,這幾個人走在夜裏,完全是幾個黑影,他們的臉一片模糊,隻能從大致的身影上,可以看出他們提著什麽東西。
“嘩啦!”
一個人不小心踢到了什麽,應該是空地上丟棄了不知道多久的空易拉罐。
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突兀。
為首的那人轉過頭來:“小心一點!找死啊!吵醒了那老頭怎麽辦!”
先前那個踢了易拉罐的人,委屈道:“這大半夜的,那老頭子早喝了不知幾斤酒,估計已經在和周公下象棋了,哪裏會發現我們!”
“廢話少說!要是被發現了,我廢了你!都給我機靈一點!”這個人的語氣變得凶狠起來。
眾人躡手躡腳地向前行進。
……
為首的人點了一根煙,傲慢地看著其餘的幾個人,其他人都沉默不語,低頭站在一邊。
這人把煙嘬了兩口,便放在手中,往前麵輕輕一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