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是不是想我了
一聲高過一身的痛苦吼叫,特別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嚇死人。
“跟我來。”
那個人又恢複到他的冷臉,我特害怕,踢踏著小碎步,一刻都沒離開,緊緊跟在後麵兒。
最裏麵那個門被推開,裏麵的場景,嚇得我魂兒都要掉了。
劉老孔被倒掛在半空中,褲襠上還有脖子上都墜了胳膊粗的鐵鏈子。人早就疼痛到無關扭曲臉色醬紅。
殺豬一般,各種嘶吼。
許朗臉上帶著冷笑,特愜意坐在椅子上,腳舒適的蹬在茶幾上。
“少爺,蘇小姐來了。”
那人畢恭畢敬,雙手交疊,特板正的放在小腹前,然後退出。
許朗沒回過頭來,隻是特輕巧的讓我過去。
我隻能照做。
指指他身邊兒的凳子,“坐下。”
挨著他坐才是一件難受的事兒,總感覺那雙冷漠犀利帶著殺氣的眼睛,正在看著我,我這心髒,又開始急速跳動。
“這個女人,叫奶奶、”
我瞪大眼睛,看許朗。
劉老孔扭曲的五官幾乎看不到一點兒好,從牙縫裏哼出奶奶的音兒。
“大點兒聲,聽不見。”
冷漠,戲謔,甚至將人逼迫到絕境。
我就看見劉老孔狠狠皺了下眉頭,臉上摔下豆大滴汗,扯了破鑼嗓子吼出來。
“奶奶,我錯了奶奶,以後再也不敢騷擾您了,求求您,跟爺爺求求情吧。”
“求求您,求求您??????”
若不是劉老孔折磨到不像樣子,我想他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好歹人家也是在他的一畝三分地兒上白道黑道都給麵子的人。
“你倆,給他加點兒火。看樣子咱們的劉老孔欠點兒火候。嗓子眼兒尖細,跟女人沒區別。”
我看著許朗俊俏邪魅,甚至眼神散發出讓人絕望光芒,打了個哆嗦。越看越覺得他像惡魔。
那倆保鏢。給劉老孔頭下放了一特大的火盆。
大火勾起的火舌,似有若無的去烤劉老孔的禿頭。劉老孔的精神被摧殘的不行了,加上身體上這些折磨,整個人處於一種癲狂狀態。
“求求你,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聲音越來越小。
尿順著肚子和頭頂,滴到火盆裏,發出滋啦啦的聲音。
騷氣味兒彌漫整個酒窖,和先前那種清香的葡萄酒,發生激烈反應,簡直讓人想作嘔、
“潑水!”
命裏語氣,讓我身邊兒這個唯美線條桀驁的男人,越來越陰暗,臉上顏色越是明快,劉老孔越是折磨的更厲害。
我又打了一哆嗦。
手被一雙冰涼的手包住,冰涼徹骨的感覺。
我驚恐的看著遊弋低著那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我,嚇得我一激靈,一把將他推開。
他臉上的烏雲越聚越多,我根本控製不住渾身打哆嗦,甚至想跑出去。
許朗站起來,居高臨下看我。
巨大壓迫感緊張感,和生而無望的恐懼感,一股腦全都衝出來。
“為什麽害怕我,嗯?”
我後退幾步,眼淚滾來滾去,就差掉下來。
努力憋著。
我竟然看他勾起半邊嘴唇,似笑非笑,“先一樣樣來,你放到最後。”
我依靠在牆上,看他從保鏢手裏接過水盆。澆到劉老孔身上。
劉老孔褲襠裏的血印子立馬顯得特別清晰,血水順著頭頂往下流。
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眼淚終於掉下來。
“劉老孔,今兒看在我女人的麵子上,饒你一條狗命,要是再讓我知道,你欺負我的人,老子讓你丫燒成灰!”
“你丫聽見沒有。”
劉老孔差不多死人模樣,除了還有一口氣兒撐著,完全沒動靜了好麽。
“扔回他公司。”
這位惡魔少爺甩下這話,兩個保鏢飛速把劉老孔拖走。
我哆嗦成一團,感覺自己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我要做這惡魔的傍家兒,我覺得,劉老孔今兒的下場就是我明兒的下場。
甚至我都能想象出自己滿臉是血的被倒吊鞭打的畫麵,。
許朗一直手拄在我腦袋旁邊兒,這算是壁咚了吧。可是我害怕。
他的臉離我很近,眼裏那種玩玩兒而已的表情我看的清楚。
“你來找我,什麽事兒?”
我哆嗦半天,竟然一句話都吐不出來,舌頭不是我的,嘴也不是我的。
他的臉在我麵前無限放大,我的每一根兒神經就和打了催化劑一樣,特敏感,一不小心就會揮發掉。
他捏著我下巴,嘴巴貼上我嘴巴的時候。
不知道是因為我下巴疼,還是害怕,我始終沒辦法在他吮吸狀態下。伸出舌頭。
腦子都是懵的。
他動作停下來。拉遠了距離。
然後冷笑一下,坐回剛才的椅子上,抽著煙,看我。
抽煙的動作很紳士,上一個這麽抽煙的是哥哥張國榮,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看到別人這麽吸煙了。沒想到。我會在我夢寐以求的場景下,變得更加膽顫。
“說吧。”他揚著下巴,傲氣十足,“找我來幹什麽、”
我腦袋裏一下子想起我媽媽還有我哥,也腦補了一下,要是不交住院費和手術費的話,他們被趕出醫院的情景,甚至橫死大街的場景,越想是越害怕。
“求求你,能不能再借我一些錢。”
我用我這輩子最可憐巴巴的眼神看他,就差跪下來求他。
“就為了這事兒來找我?”
我點點頭,表情盡量誠懇一些。
他笑得很自嘲,吐了口眼圈兒,繼續說:“我以為你想我了。”
我半天沒緩過神兒來,畢竟我們之間隻是交易的關係,我不可能喜歡他。按理來說,很多人都會喜歡上奪走自己第一次的人,我想我就是個意外。甭管,第一次第二次還是第幾次,對我來說,隻是換錢的籌碼。
他有點兒煩躁,站起來,很紳士用手指談談煙灰,目光淩厲,刮得我,目光無處安放。
“跟你開玩笑的,我的女人多的手腳指頭加一塊兒都數不過來,”
我愣了一下,點點頭,我說嘛。他這種人,怎麽可能會說出那種情深意濃的話來,都是逢場作戲嘛!
他甩給我一張支票,讓我隨便填。然後就走了。
我一個人站在那個地窖裏,我麵前的那盆火還在熊熊燃燒。
簡直跟做夢一樣,我都做好了和他就地滾的準備,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這麽痛快甩錢。
剛才領我進來那個黑衣男,推門皺眉問我怎麽還不出去。
我屁顛屁顛兒跟在他後麵,不得不說,手裏握著銀子,心裏就踏實。最起碼他們的費用有了保證。
長長的地窖。
我覺得兩個人怎麽幹走著,他什麽都不說,很悶。
“許總怎麽會去抓劉老孔?”
“你們持槍,不犯法麽”
“你們做保鏢的,天生就不喜歡說話?”
?????
我好像在自說自話,下巴都累的疼。
走到出口,再往前跨一步就是陽光照射的地方。他停下來,扭頭,皺眉,凝望著我、
“誰告訴你我是保鏢了”
我楞了一下,看他跨進光明,然後走掉。
既然,錢已經拿到手,指定要跑去醫院,給我哥他們,先交上住院費,剩餘別的什麽以後再說。
還沒溜出許朗家大門兒,看見一輛大紅色法拉利衝進來,從我身邊兒,蹭過去。
反光鏡,差點兒打到我胸。
我下意識跟著這輛車回頭看過去,無意間看到許朗站在二樓陽台上,依舊那個紳士姿勢吸煙。
車上下來的人,前凸後翹齊臀裙,棕色大波浪一大墨鏡,不用多尋思,單憑那個氣場,就知道是琉染。
琉染應該看見我,她把墨鏡低到鼻梁上,瞪著眼睛看我一眼。
然後勾起不屑的笑,從我麵前,腰肢窈窕的走過去。
我苦澀笑笑,促狹的縮縮大腳趾。
剛走出門兒,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我麵前。
車窗搖下來,那個黑衣人,冷淡看我一眼,“上車”
我看看別墅二樓,人已經不見了。
於是上了車。
其實我透過車窗看見姑母正從她的那棟別墅裏走出來,身邊兒就是我表弟。
我眼裏情不自禁泛了淚水,為了不讓他看出來,隻能扭頭看車窗外麵。
“我叫言語,許少的朋友發小。”
我從玻璃裏能看到他的臉,長得很壯實好看,有種特種兵的視覺感。
“哦”
之後我們兩個再也沒說話。
到了醫院門口,我下車,他竟然也跟著下車了。
我疑惑看他。
他二話沒說,從後備箱裏搬出一個特大的箱子,然後塞我懷裏。
我一直挺驕傲自己有個長胳膊,但是這箱子忒大,卡的手特疼。
我想問他這裏麵裝的是什麽,人走了。
隻能抱著箱子先去了我媽病房裏。
我媽被護工推著去曬太陽了。我就開始拆。
拆開之後,整個人都崩潰了。
裏麵差不多有三百多雙襪子,各種顏色花色,各種長度都有。
我沒法去還給他,人估計早就走了吧。
這特麽到底什麽意思,一見麵就塞人一大箱子襪子,是不是太突然了些。
剛要把箱子封起來,我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