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我斷定你不會離開
“最好在我回來之前,還能看到你在這裏。”
許朗麵對著我,推門離開。
我渾身都疼,沒力氣下床、但是一想到這床。許朗和琉染倆人滾過床單我就惡心,想象床單上麵有很多不描述的東西,幹嘔兩聲,差點兒吐了。
在床上挺屍了很長時間,閉眼睡不著,肚子裏一陣兒翻騰。
我掙紮不動,也就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許朗沒回來,我身體稍微好了一些。
心裏還是膈應,於是推開門。剛要走,看見陳實愣在我麵前。
那種差點兒就死了,見到心愛之人的感覺真沒法說。
撲上去摟著陳實的脖子,陳實身體是僵的。
過了很久在才對我說,“你怎麽在他房間裏。”
我剛要解釋,陳實又蹦出一句,“那天晚上你為什麽沒有殺了許朗。”
搭在陳實身後的手也僵了。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我身體還疼啊,心髒堵的要命、
他沒有問我為什麽我不在,沒有問我臉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我笑笑。我說我沒來得及。、
陳實捉住我手腕兒,這樣我壓根兒來不及走。
“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男人了?!”
皺眉,厭惡的眼神兒,讓我沒法接受,我看見他眼中對我全是不信任、
我笑笑,“我不是你,我不會喜歡上自己仇人!”
陳實眼神兒恍惚了一下。
我轉身,背對陳實,我說接下來的路,我一個人走就成了。
我說我不需要你來冒險。
其實我心髒一直在疼。若不是昨天晚上我聽見那個壞人老大的聲音,我不會有這種想法。
黑老大也出了那個死人島,來到新加坡。
一直沒動過我的陳實,究竟是為了保全我的貞潔,還是真的不願碰女人。
這是我不知道,但也不想問他的話。
“錢錢,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不是、你別多想錢錢!”
陳實緊緊攥著我手。根本不是以前的溫度。
我冷笑退了兩步。
“陳實,我受傷了你看見了麽,我昨天晚上為了找你,差點兒讓人撕票了,你知道麽!”
陳實低著頭,那一臉慚愧我也看在眼裏、
“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麽著急的。”
我看著他那種難受自責的樣兒,心軟了。
但我決定自己弄死許朗的念頭沒變。
如果這個世間,需要死一個人的話,那應該是我。
我退回許朗房間,死死關上門。本來要抱著被子大哭一通,順便蹭上點兒鼻涕的,但頭一挨被子就睡著了。
據說我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
當然我什麽多不記得了,隻記得看見許朗背對著我在換衣服。
我睜眼,看到優美的肌肉線條,考慮到這人是我敵人,二話沒說。閉上眼睛裝死、
“要是醒了的話,下去吃晚飯吧。、”
許朗聲音雖然很輕,但對我這種裝睡加心虛的人來說,簡直比敲鑼打鼓還聒噪。
再裝下去恐怕是不成了,硬著頭皮慢慢坐起來。
“會議結束了?”
許朗悠然轉身兒,很淡定看我一眼,遲疑但還是點了頭,“結束了。”
我看了下他放在桌兒上的手機,手機屏幕特別亮,琉染的名字一直在跳動。
我還是如願看到日期,即使不敢相信,我確實已經昏睡了兩天了、
也就說,我隻有今天這一天,來弄死許朗。
許朗微蹙眉頭,拿著電話出去。
我趁他不在,溜到浴室,洗了澡。
神清氣爽出來,看見許朗坐在沙發上,兩根兒手指輕輕搭在下巴上,一幅饒有興致的表情看我。
看的我特發毛也特惡心。
“再去是吃飯之前,我有個工作交給你。”
“什麽工作。”
“你去監控室調一下著火當天的錄像,保存在這個優盤裏。”
那個金黃色的優盤就在我麵前,我心裏各種不安分。
著火那天,我和陳實早就商量過,要弄死許朗。雖然知道,陳實已經把監控設備給弄壞掉,但架不住心虛啊。
人命關天的事兒,能不心虛麽。
沒辦法隻好打著許朗的名號去保安室,沒想到保安們一聽到許朗的名字,出奇配合。
“那天晚上的錄像,就是這個?”
我看著超大屏幕上播放出來的畫麵,其實後背已經濕透了。
那上麵如實的記錄著我和陳實在門口的動作,還有遇見許朗。
每個畫麵,每一幀都沒掉。
“這不對,不是????”
“不是什麽女士,不是這個錄像麽?”
我心裏咯噔一下,五味雜陳什麽都有。
我拿著錄像,在大門口見到陳實,陳實正在和一個男性聊得火熱,看到我的時候,隻是從容的點點頭、
那個男的也看我一眼,眼神兒裏的嫌棄和不耐煩,都帶著gay裏gay氣。
我藏起手裏的優盤。正看見落地窗前,許朗正坐在餐桌前。細嚼慢咽吃著東西。
出人意外的衝我揮揮手,我回頭看一眼,陳實,陳實也用那種我看不懂的表情看著我。
我還是選擇去了坐在許朗前麵。
優盤拍他麵前。
許朗很從容的用叉子柄將優盤挪開,繼續淡定的吃東西。
“你是故意的吧。”
他沒否認。
隻是抬眼淡淡看我,我早就怒火中燒,就差衝出去把他給燃了。
“給這位女士上一份餐。”
他竟然難得微笑的招手叫侍者。
看來,我和陳實的陰謀被他戳穿,對他來說是一件特高興的事兒。
不對,不是我和陳實,是我自己。陳實壓根兒就沒把監控器給入侵掉。
“別特麽的假惺惺的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許朗還是微笑著,這種笑,在我看來特別虛偽,明明讓我難堪知道他抓了我把柄,幹嘛還要在這這裏裝作無辜。
“殺你?殺人可是犯法的。”
我的那份飯上來,我看著葷素搭配的飯菜,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尤其是麵前坐著的許朗,他讓我惡心。
“我隻是好奇,你為什麽想殺我。難道是因為我長得比你那個所謂的男朋友陳實要帥?”
我真是的。一個向來冷著臉子的男人,突然笑眯眯的坐在你麵前,除了假惺惺,我真找不到別的詞兒。
“你幹過什麽好事兒,你自己應該明白!”
我就這麽惡狠狠的看著他,反正撕破臉,不在乎什麽魚死網破了。
搖晃紅酒杯,跟我的碰了一下,“我不明白。希望這個讓我死的人,給個理由。”
“嗬?????”
我還沒說話,我左手邊兒的紅酒杯被一個人給端起來,一口下肚。
我有些愣,但許朗依舊淡定無比。
“不好意思,我們家以淺最近不方便喝酒。”
陳實悄悄給我一個眼色,讓我閉嘴。
我看著笑得溫柔,就站在我麵前的陳實,還有對麵那個打算睚眥必報的男人,心裏一半陰暗一半兒晴朗。
“哦?有什麽不方便的,我怎麽不知道?”
身體前傾,明顯著找事兒的姿勢,還有表情,特刻薄。
“女人的事情,恐怕不方便告訴別的男人吧。”陳實還是禮貌性微笑。
紅酒杯依然在晃動,“哦?這幾天,這個女人一直在我房間度過的,她有什麽不便的,我應該比你更了解吧。”
哪壺不開提哪壺,陳實的嘴角都在抽搐。
來往的人,都在看我們這邊兒,其實他們不知道發生什麽,純粹是兩個男人同在一個地方,發出的光輝太耀眼了。
但,有種世人都在看我們笑話的感覺。
尤其是那兩個人僵持的看著對方。
“許董,您說的這是哪兒的話,我的女人,當然是一直跟我度過的。”
說完,手握著我手,特別緊、
“哦?要是這樣的話,你看看這個女人會跟你走麽。”
許朗竟然勾起嘴角,衝陳實笑了下,笑容裏全是挑釁意味兒。
陳實眯眼看了許朗一眼,眼神兒交換到我身上的時候,就柔情的多了。
我隻是笑,其實我不知道。我到底該相信誰。
大家都是老狐狸,就我特麽還是一小雞仔兒,隨時有被弄死的可能。
許朗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看我。
陳實很耐心的等我跟他走。
我決定,就算是相信陳實也不相信許朗。
我們剛走了一步。
聽見清脆的杯子放在桌兒上的聲音,“蘇以淺,你不是想弄死我麽,要是你真走了,這輩子都沒有弄死我的機會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雖然我現在看不見許朗的表情,但我能聽出來,他的語氣,極其認真。
我鬆開陳實的手,陳實臉上的包容忍讓都化作無奈,“別傻。你不可能殺了他,他這個人城府特別深。”
“不好意思,我沒有退路。”
我笑著,在陳實麵前轉身,走向另一個男人的餐桌兒。
許朗還是紳士的模樣,又端起酒杯。
我感覺的到,我身後有道灼熱的光。
“你想怎樣。”
許朗挑眉,“錄像沒舍得給他看啊。”
“別廢話,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
“目前想看著你吃完眼前這頓飯,至於別的以後再說。”
眼神兒努了下我麵前那份飯。
我心裏雖然全是火氣,但沒辦法,隻能跟孫子一樣,一口一口往嘴裏塞食物,終於明白他們說的食不知味是什麽意思。
“你想怎麽殺了我。”
我刀叉頓住,看許朗,他臉上表情特認真,不是好奇的語氣,而是在詢問。
我笑了下,以同樣的表情看他。
“那就看你想怎麽樣被我殺死了,我沒有意見。”
許朗笑了,露出一排小牙。
他真誠,我看的惡心。
“那就用最簡單的辦法,不如酒裏下藥怎麽辦,這樣我還能死的體麵一些”
臉貼我臉很近,說的就像悄悄話一樣。
這是我曾經和陳實說過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特別可怕,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