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不瘋魔不成活
會議室.
所有人都以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來開會的。尤其是那幾個老家夥們,用特幸災樂禍的表情看我。
許朗冷著臉子在開會,時不時給我兩眼。
我沒搭理他,隻是這個場合,我應該保持冷靜
王牌在手,我特麽的怕什麽
“都說一說,咱們要是拿下新西蘭的那片地的話,用來開發什麽、”
沒一個人說話。我看看經理。
顯然大家都沒料到,許朗怎麽發瘋一樣,問這種問題。
本來這就不是我們這些小職員們該考慮的問題。
“蘇以淺,你說,”
許朗點名道姓,我愣了一下,但看讓他那個表情,明顯是為難。
“開超市。”
“理由。”
“處於人口聚集區,應該開一個大型超市,然後把周圍的小超市們兒給擠掉。畢竟周圍那些小超市賣的東西品種不齊全,之前我看過一個紀錄片兒,說是他們那個地方的所需品一般依靠進口。這樣我們可以跟國內的公司聯合起來,國內直接出口到我們自己的超市裏。一舉兩得。”
“你看的什麽紀錄片?”
語氣臉色都難看的要命,經理低沉著臉,衝我使了個眼色,讓我不要說話。
“忘了,反正之前看過。”
鴉雀無聲,安靜的很。
一個個都很安靜,恐惹怒了許朗。
“忘了?你指望著你不知道多少年前看過的無稽之談,就定性一個花了幾千萬的地皮?要是賠了。你說怎麽辦吧、”
我眯著眼睛看許朗存心找事兒的心思,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看經理那個無可奈何表情。
“門前擺上花,還有藤椅和傘,讓人們悠閑逛超市,閑暇的人可以坐在外麵喝茶聊天,或者安靜想問題。很好,”
許朗愣了,我也丟了一節拍,誰知道我在說什麽亂七八糟。
隻知道,我喜歡那種場景。
“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你當公司是你家?什麽藤椅什麽小花園兒,瘋了吧!!你說說在座的這些人,誰能同意你說的。”
我看著許朗發飆,其他的人一句話都不敢說,低著頭。
這跟暴君有什麽區別,簡直莫名其妙。
“是你讓我說的想法,我就說了。”
我笑笑,站起來,經理死活拉著我衣角。
本來那天就穿著一個厚重的裙子,他這麽一拉。我眼看著裙子溜下來。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恐怕是晚節不保了。
經理驚慌失措臉色蠟黃。
我沒覺得為多驚慌,朝他點點頭,然後看許朗。
“對不起,許董,我家發生點事兒我回去了。”
甭管那些參加會議的人多驚悚,也甭管許朗看我什麽眼神兒,隻要我再待下去,準保出問題。
我剛出公司大門了,言語就站在太陽底下看著我、
眼神兒特溫柔,我手和他手牽在一起。
“言語抱抱我”
一宿沒睡。我昨天晚上躲保安,開了一晚上的鎖。終於將保險櫃打開。
這個時候,心情沒那麽緊繃了,隻有無窮無盡的恨意。
言語輕笑,然後將我抱在懷裏,聲音特別小的跟我說,“希望你一輩子這麽纏著我撒嬌。”
我看言語迷迷糊糊,但,如芒在背。
回頭一看,果真一個冷臉子正在十一樓上看著我。
“走吧,我真的特別困,隨便找個什麽地方,讓我休息一下好嗎。”
言語看我的目光溫柔的要擰出水來,他說沒別動。
我真動不了、
接著身體就開始懸空,頂著巨大的瞌睡,往下一看,果真不出所料,自己已經被羞恥的公主抱著。
上了車,我就睡著了。
在夢中我也很舒服。我相信言語不會虧待我。
那種夢越來越漫長,後來終於醒了,開始打哆嗦,冷,特別冷,
精神重新被拉回來,看見言語就坐沙發上,笑著看我。
“你睡了十個多小時。”
看他保持那個姿勢。
“你在這兒看了我十個小時?”
不置可否,而後輕輕點頭。
“對不起。”我輕輕抱歉、
他大手一下子就碰上我後腦勺,用額頭頂著我額頭,鼻尖頂著鼻尖,很有種相依為命的唯美畫麵。
“言語,我冷、”
言語立馬腦袋離開我額頭,調高了空調的溫度。
我笑笑。
“言語,我餓。”
言語笑著點頭,問我是要把飯端上來,還是我下去吃,
“我下去吃吧,”
言語就站在門口等我走過去,攏共就十幾米我一步步走過去,每一步,我都說了一句話。
“言語。、”
“嗯、”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壞人。你會不會討厭我,會不會不在我身邊兒了。”
我笑。
言語確實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種老掉牙的問題。
但他回答的特別利索,也特別真摯,
“我的處事原則,以你為標準,如果有一天你成了壞人,我會跟著成為壞人,然後讓全世界的人都成為壞人。”
所以,想讓我成為壞人裏麵的好人對麽。
其實,你還是討厭壞人的對麽。
“知道麽,你對我最重要。”
一個接近三十歲的男人,嘴裏吐出這句話來的時候,我沒覺得幼稚,因為,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我就算是失去所有,都不會讓你一個人走下去,直到你需要我那天。”
很溫暖的懷抱,溫暖到,我不敢碰他。
我們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言語把魚肉擇刺之後,放到我碗裏,一個勁兒的讓我吃掉,他說我最近瘦了很多,
可不是麽,想著法子對付許朗,許朗那是那麽好對付的,所以,每天都在想辦法,每天都在發愁,每天都在消瘦,
飯吃過,我回了家、
家裏冷冷清清,雖然我知道他們都在家。
開燈。
地上特別髒,泥垢遮住地磚本來的顏色。
茶幾上是吃過的泡麵盒子,湯汁順著桌沿兒往下滴,地磚兒又陷入髒上加髒。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來的酸腐味道。
我心髒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撞得亂七八糟五味雜陳。
默默打掃衛生,差不多搞到晚上九點。
然後跑到廚房裏,把冰箱裏還沒壞掉的食材都拿出來,給他們正兒八經的做了一頓飯。
飯做好,我去房間叫他們兩人出來。
我媽躺在床上,躺的筆挺,瞪著眼睛虛無縹緲的看著天花板,怎麽跟她說話她都不搭理我。
我馬上要走出房間的時候,聽見她說了一句話,“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哥呢,躺在床上看書,是以後他工作要用到的書。
我喊他,他賭氣看我一眼。
“怎麽著,我不想吃還不成,你跟那個叫言語的吃多好,一人一碗,也不怕剩了,”
堵得我啞口無言。
我要走,我哥一個鯉魚打挺在床沿兒上坐得筆直,
“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個許朗挺好的。你幹嘛要喜歡言語。”
我依靠在牆壁上,胳膊跟透了風一樣,涼颼颼的,特別不好受。
勾起嘴角,已經笑不出自然的模樣。
“我的記憶丟了,對於你們,我已經在盡心竭力的照顧了。”
房門關上。
躺在客廳沙發上,蹬蹬腿兒,渾身不得勁兒,心裏各種滋味兒。
隨後是言語給我發了消息,問我現在睡了麽,問我現在精神狀態還好麽。
報喜不報憂,我們家這些糟心事兒,絕對不能告訴他,忒丟人。
言語給我打了個電話,雖然他那邊兒特別吵,甚至聽見有人求叫的聲音。但他依舊很溫柔的聲音哄我睡覺。
“你那邊兒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我這附近有小痞子在打架。”
他說完,周圍就安靜了。
騙我的吧。言語住的什麽地方,高級別墅區。就連安保人員,都是退伍的特警。
不過,他這麽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無需多言,隻是笑笑。
而後,我真的困了,眼皮在打架。
醒來就是天亮了。
我媽披頭散發站在我床前,臉色蒼白的看著我,一句話不說。我嚇得心髒病都快出來了。
“怎麽了媽。餓了?我去給你做飯。”
我剛站起來,她伸出一胳膊,直接把我打倒沙發上。
這是不明就裏,究竟怎麽了,她又不說話、
“錢、錢,錢。”
我愣了一下,把錢包裏的錢全給了她。
沒想到我媽看都不看,直接把錢包扔到地上,嘴裏又開始叨念,“錢,錢,錢。”
我看的神奇,到底發生什麽了。之前沒見我媽這個症狀啊。
我哥那屋房間門突然就開了。
打裏麵出來一人兒,兩步,邁過來,抱著我媽往她臥室走。
我哥看我一眼。
“你該上班兒就去上班兒,她你就別惦記了。夢遊,最近總是這樣。”
夢遊?
要是我沒看錯的話,已經白天了好吧,大白天夢遊?
我心髒一抽一抽的。
上班時間遲到。扣了兩天工資,然後被許朗叫到辦公室。冷嘲熱諷一陣兒。
“蘇以淺,公司是你家開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你是老板娘?”
“沒有。我不是老板娘,更不想當老板娘!”
許朗眯著眼,一幅不好的表情看我。我又重複我觀點一邊
“今天中午下班之前,把去年到今年所有的策劃案給我整理一遍,整理不完,不許吃飯、不然扣一年工資。”
我沒忍住笑了。一年工資。
不然我幹脆辭職好了,不就是這個意思麽。
“這是你跟公司簽的合同。五年。違約的話,要叫一百倍的違約金。”
一份文件甩我麵前。
我都不敢看,當年陳實說什麽我就信什麽。簽合同的時候。我壓根兒沒仔細看。
誰料到,會有今天這一出事兒。
突然,闖進來一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