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窮人沒尊嚴
“許朗,怎麽回事兒,這個瘋子是誰,憑什麽對老娘指手畫腳?”
“嗬,韓女士,真讓你白跑一次,若是我查到是誰把蘇先生藏在我們酒店這個不實消息傳到您耳朵裏,我保證開除了他,怎麽樣?”
我的眼睛越來越迷離、
恍惚之間,已經失去了知覺。
待我醒來,感覺房間裏喘不上氣兒來,便跑到大廳裏坐著抽煙。
淩晨三點,大廳裏絕對是安靜的。
並且酒店內禁止吸煙,。但由於我在這種無人的地方抽煙實在礙不著什麽人,便也無人管、
外麵同樣也是燈火璀璨。
不知道這個城市怎麽了,像是永遠不眠。
紙醉金迷的人,尋歡作樂的人,還有勞作不息的人。
這個城市,什麽樣的人都不缺。
就算哪一天,死了那麽四五個,絲毫影響不到城市發展。
高跟鞋努力抑製造作,輕磕著地麵的聲音,還有一股子戾氣,都朝我撲過來。
我笑笑,最後猛吸一口。
將煙蒂碾滅在桌兒上。
呂燕皺眉,坐在我對麵、
手輕輕搭在小腹前、
很專業的樣子,看的我隻想笑。
“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你可以不用這麽拘束。”
顯然她不願讓我說她拘束,畢竟不管怎麽說,這是她的主場。
她在這個酒店工作的年限,比我認識許朗的年頭都多。
所以她一直努力不懈,一直站在自己是正宮娘娘的位置上看我們這群圍在許朗身邊兒的女人,她始終覺得我們特別可笑、
“自然,我隻是來跟你說兩句話的。並不是多願意來跟你說話,隻是有些話不得不說。”
我看她那認真到不能再認真的勁頭兒,差點兒笑出來。
“好,那就說吧,正好我也不是多願意聽廢話。”
我在她的厭惡裏又點了一根煙,在煙霧繚繞裏,看她皺眉,思量,然後張口。
“今天晚上來鬧的那個是韓正宇的女兒,別看人長得不怎麽樣,家族的實力不可小覷,她的那些叔叔伯伯們的企業實力加起來,並不比”她鄭重看了我一眼,繼續往下說:“並不比方允家的實力差。”
“方允護著你,怎麽說都說的過去,但我希望,你不要連累我們許董。”
我看她一眼、
她眼裏那種堅定和狠勁兒,以及要悉心給我講大道理的模樣看的我想笑。
噴出一口煙氣,激蕩在我和她之間。
她憋紅了臉,想咳嗽,愣是忍住,小臉兒一刹白一刹青。
“不要連累許朗?”我笑得她發毛,“這話,我想隻有琉染才夠資格說。”
我把馬上就要燒到手指的煙頭,往桌兒上用力一按,雖然手指灼的特別疼。
但忍忍,也就過去了。
不用想,我就知道她坐在那裏什麽感覺。
但是,一回頭。
我竟然看到許朗。
許朗臉色很平淡,他靜靜看我一眼。
我扭過頭,自知要是我運氣不好的話剛才我和呂燕對話,他指定能聽見。
“以淺!!”
我回頭看他一眼。
盡量冷著臉子。
他竟然有點兒不知所措的不敢看我,聲音雖然不大,但足夠清晰。
“你哥在我房間裏,不會有事兒的,放心吧。”
我點點頭,轉身兒,進了電梯、
我看著他的臉隨著電梯的關閉,慢慢縮小,縮小。
、直到。完全看不見。
“老實交待吧,剛才那個女人為什麽來潑婦罵街?”
自打我進來的那五分鍾內,我哥麵對我的質問,一聲不吭,雙手搭在頭上。
“我來講!!!”門突然被踹開、
聲音大到我們都愣了。
門口出現那個韓正宇女兒膘肥體胖的大身板子的時候,我心髒還是小顫了一下。
要不是我眼睛手快推開我哥,恐怕她手裏那個碩大的包兒能把我哥給砸死。
“你特麽瘋了韓玉!!”
我哥謔一下站起來。
扶起我,檢查了我一遍,我說我沒事兒,我哥臉色才算稍微好那麽一丟丟。
這個叫韓玉的女人,皺眉,冷笑看我哥,“可以啊,蘇譯成,在不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跟別的女人這麽親密。”
話鋒一轉,冷風嗖嗖。、
“你丫信不信,我弄死你跟弄死蟑螂一樣容易?”
橫肉一顫,我們都差點兒打了個哆嗦。
我哥手特快的把我攔在身後,“你丫有什麽事兒衝我來,要是碰以淺一下,你丫就死定了。”
我當真嚴嚴實實藏在我哥身後,我看著這女的莫名其妙的害怕。
就怕她這一聲腱子肉給我壓死嘍。
那女的已經氣的臉成豬肝兒,斜楞著眼看我剛從我哥後背裏鑽出來的頭。
她劈手打過來,我沒來得及躲閃。
頭頂一疼,耳朵撕心裂肺的疼。
“要是你丫不給我好好坐著別動,我就把這小丫頭的耳朵擰下來。”
她瞪了眼睛,眼眉跟兩條青豆蟲一樣扭曲。
“韓玉,你丫放開我妹的耳朵,麻利兒的!!!”
我都看出我哥氣急敗壞來了,若是她不瞎的話,應該也看出來了。
也許因為知道我隻是我哥的妹妹,不是傍家兒的時候,她愣了一下,我才順利將我的耳朵從她手裏解救出來。
“什麽,這個小丫頭是你妹妹?”
一幅打死老娘都不相信的模樣,看我幾眼,再對比著看了我哥幾眼、
我笑不出來,隻能冷笑著看她。
“下次先搞清楚再罵人!”
我做沙發上,耳朵疼的要命,在心裏跟自己說千萬不要碰,要拿起女生的架勢來,唬住她。
韓玉笑了笑。但立馬又繃住臉,一幅別人都欠他的模樣。
“以淺你出去,我和她聊聊。|”
我哥皺眉,一臉霜色,居高臨下看著我。
我笑笑,看了那韓玉一眼,輕聲對我哥說:“別介啊,咱家就咱兄妹倆相依為命,你說若是你得罪了這姑娘或者怎麽著,我好聽聽姑娘的說辭,從中給你們調解啊。”
韓玉冷笑,“沒想到這負心漢的妹妹還算是講道理的,既然這樣的話,你就留下吧。”
我哥瞪我一眼,用手悄悄在我身後扯了一下。
“這死丫頭,讓你走還不快走。”
我笑笑,豈能扔下我哥一個人苟活。
再者說,甭管怎麽著,做人得講道理啊。
要是這女人不講理冤枉了我哥,我還不樂意呢。
我哥坐我旁邊兒。
那女人從桌兒上拿起一支煙,叼在嘴裏。
我哥生平最怕煙味兒,用手掩鼻,扇了幾下煙霧,想必那煙霧還是直接鑽到鼻息裏,嗆得他咳嗦兩聲。
我按下我嘴裏那根煙。
“得了。有事兒說事兒,別拿煙較勁兒。”
我把她嘴裏的煙奪下來,按在桌兒上,
她眼裏帶著霜的看我,我笑笑,隨便吧。
她晃了下神兒,終於算是笑笑。
在之後的一個小時裏,她開始對我哥的控訴。
我電話一直在響,都被我悄悄掛斷。
一個小時之後。
我站在大廳裏,前台的美女跟我說方允找我要找瘋了。
“他人呢。”
“呂燕姐跟他說好像是在許董房間裏,不知道他去沒有去找你,反正剛才看見他拿著車鑰匙出去了。”
我愣了一下。看外麵果然沒方允的車。
呂燕從我身邊兒走過去的時候。我沒忍住衝動,扯住她衣領子、
保安和前台小妹立即緊張了。
“私人恩怨,你們就當沒看見。”
我冷笑看這些閑雜人,當然也是看呂燕。
呂燕反倒是很平靜,眼睛沒有多少神情。
看我的時候,也沒有計謀得逞後的得意、
“為什麽明明嘴上說著擁護許朗,卻將許朗苦苦藏著的人,告訴那個韓玉?你特麽告訴我啊,”
衣領子越來越緊,我看到她的臉皮慢慢紅起來。
“因為,許朗是為了你才去擁護那個肮髒的蘇譯成!!!”
冷哼的笑,不屑的眼神兒、
我一動沒動,看著她對我的憤怒。
“管你屁事兒,小角色!!”
我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個呂燕甩在地上。
雖然知道這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但我想,她這種惡劣的人,就應該受點兒懲戒、
“蘇以淺,你怎麽能隨便打人?就因為你是方允的女人就可以這麽放肆!!!”
我想我看她的眼神兒和看馬桶一樣惡心。
她的哭訴果然引起一群不明情況的群眾支持,大家看我的眼神兒都是厭惡。
我笑笑。
這招套路太老了,想當年琉染跟我耍無賴的時候,在許朗麵前用的也是這招。
我還不是一樣挺過來了,她區區一個小妖,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琉染從我身邊兒經過,臉色平靜的不能再平靜。
她沒看我,我也隻是用眼睛餘光看她一眼。
她進門兒,我出門兒。
但我還是聽見她的聲音。
“嗬,客戶還沒來哭鬧,你一個大堂經理先哭鬧起來了。這倒是就業的時候沒培訓好,還是公司待你太好了,好到你覺得可以肆意妄為了,嗯?!”
我從落地窗裏看進去。
琉染衣著精致的雙手叉在胸前,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坐在地上生悶氣抹淚的呂燕。
幾個還算是有眼力見兒的小服務員去扶呂燕。
嗬,這場戰爭的陣地就這麽轉移了?
呂燕和琉染。
挺有意思。
不過,現在呂燕就像當初的我一樣,草根兒到不能再草根兒。
就和韓玉說的,像一個特別容易被碾死的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