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要幼崽
王桂英撇嘴,冷哼一聲,昂頭挺胸的回家去了,劉玉梅陰沉的望了一眼木秀的方向,也轉身離去。
陳向陽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木秀,但是木秀卻絲毫不以為然,畢竟劉玉梅跟王桂英在她心裏什麽都不算,為不相幹的人影響自己的心情,那才是沒有任何意義。
隊伍一直向前進,很快就輪到了木秀。
“會計大叔,我家領兩隻豬崽,雞鴨各二十隻,鵝兩隻。”木秀聲音清脆的報起了數。
“秀,你沒說錯吧!”會計大叔驚訝的問道,畢竟,別人都是一隻豬崽,五隻雞鴨的領,木秀這一開口,就嚇到了會計。
“會計大叔,我確定我沒說錯,就是要這些。”木秀語氣很是堅定的說出來。
木秀前邊登記完的人還有後邊正在等著登記的人,都有些驚呆了,甚至有人已經開始覺得,劉玉梅說的話,也許真的說對了,這木秀就是來要走帶回去吃的。
畢竟,木秀跟她們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幾十年了,對方什麽品性要比外人了解的多。
“秀,養這樣多,真出啥問題了,你家賠不起,那可是要去坐大牢的,你就少領點兒吧。”會計陳大叔繼續勸道。
“謝謝陳大叔的好意,我家既然敢領,就一定能養好,就這樣登記吧。”木秀臉上帶著笑容說道。
“就給木秀登記上,我相信她。”陳向陽在旁邊忽然說道。
既然村支書都開口了,會計也不再說什麽,馬上麻利的登記好。
木秀走出了隊伍,走到陳向陽身邊,感激的說道:“村支書,多謝您剛才給我解圍。”
“鄉裏鄉親的,你們分家都已經吃了大虧,她們還這樣針對你們,是誰都看不下去。”陳向陽看著這個懂事的女孩,不由歎息一聲,“你家錢全部還清的事情,我沒有對外聲張,畢竟才分家,你們就拿出來這樣多錢,對你們的影響也不好,所以因為欠債,大家對你家的誤會還是很深。”
“這件事情也要感謝您,我處理事情經驗不足,沒想到那樣多,還是您為我家考慮到了,省了很多麻煩。”木秀無比真誠的說道。
“這次扶持是次機會,你雖然領養了這樣多,但是我對你很放心,相信你能養的很好。”
“會的,村支書。”
“那我去忙了,你快點回家去吧。”陳向陽看著現場井然有序,他就放心的要回辦公室去做其它事情了。
“好的,村支書,再見。”木秀也急著回去告訴周水蓮這個消息。
“秀,你回來了,咋說的。”周水蓮在屋裏等了一個上午了,這時看到木秀回來,急忙就迎了上去。
“娘,是這樣的”木秀先喝了口水,然後把政策仔細的跟周水蓮講了一遍。
“真是感謝國家,這樣咱們好好養豬,到明年年底就能吃肉了。”周水蓮臉上堆滿了笑容。
“我在會計那裏已經登記好了,過幾日,等村裏通知,就可以去逮豬和雞鴨鵝了。”
“秀剛你說啥?還有雞鴨鵝?”周水蓮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啊,我登記了兩隻豬崽,雞鴨各二十隻,鵝兩隻。”木秀的話立刻就嚇到了周水蓮。
“秀,你咋弄這樣多?這麽多怎麽照顧的過來啊!”周水蓮麵露難色,又不好去責怪女兒。
“娘,這不是還有我跟我姐呢,等我爹從城裏幹活回來,冬天也沒啥事,咱們一家人,還拾掇不好嗎?”木秀信心滿滿,她可是農科大學畢業的,對於農作物和家禽這一塊,那是她的專長。
“你姐過幾天就回自己家去了。”周水蓮完全無視木秀的話,單撿出這一句出來反駁道。
“娘,你為什麽非要讓姐回去呢?”木秀覺得有必要跟周水蓮好好的溝通一下。
“一輩子長著呢,小兩口哪有不拌嘴生氣的,吵吵鬧鬧都是過日子,再說”
周水蓮頭朝著外邊看了看,沒看到木小草的身影,這才轉過身子壓低聲音偷偷說道:“你姐別看麵上生氣,這還不是等著姑爺來接呢,不然你看盼弟還不是被你姐帶回來了,盼弟可是李家的人,李家過兩天一定會來接你姐跟盼弟的。”
木秀:“”
不過,周水蓮這麽一分析,木秀倒也不是很確定了。
因為這個時代跟後來的時代實在是大不相同,木秀記得十年代時,有人離婚都要被人議論的頭都抬不起來,更別說現在七十年代的農村了,木小草看著態度那麽決絕,但是那也可能是氣頭上的反應
“娘,沒事的,就算隻有咱們三個人,咱們都勤快點兒,養著試試看吧,就算真是養壞了養死了,等回頭用蛋孵出來的小雞小鴨還給生產隊,咱們也沒啥損失啊。”
“秀,真沒問題?”周水蓮聽到木秀這麽說,心中還是有點兒忐忑。
“娘,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等到雞能下蛋的時間,正好小花可以每天都能吃雞蛋了。”木秀望著周水蓮身後的小花,笑著說道:“小花,姐姐以後不僅讓你每天都能吃到雞蛋,還要每天都能吃肉。”
周水蓮看到木秀信心十足的模樣,也從最初的慌張逐漸平靜了下來。
木秀逗了一會兒小花,看著小花頭一點一點的,知道她瞌睡了。
“娘,小花要睡覺了。”
“我先把小花放床上。”周水蓮向屋內走去。
“娘,哪裏有賣壇子的,我做鹹菜,需要壇子。”木秀喊住周水蓮。
“村頭老方家,會做壇子,隻是以前批鬥的時間,他家是黑五類,家裏做壇子的工具都砸了,如今也不知道還做不做了。”周水蓮思索了一下,說道。
“那我去看看。”木秀關上大門,就向村頭走去。
憑著以前的記憶,木秀想起來了,這個老方家的兒子,以前是在縣裏的中學做老師,後來被判為“反動學術權威”“黑幫分子”,整日被拉著召開“鬥爭大會”,後來又查到方老師的父親,經營了一個商鋪,又被劃入了資本主義的行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