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雨瞳病重
第九十四章雨瞳病重
“才兩文錢？”南宮厲蹙眉，這樣特殊的美味才兩文錢也有些太便宜了。
“所以說物美價廉嘛。”
從方世唯家的郊區出來，慕離與南宮厲二人準備回王家跟雨瞳送信兒，一方麵是告知他他們要成親的消息，另外一方麵是去先給雨瞳做做心理準備。
但，當他們走向王家大門時，遠遠地卻看見了王家大門前圍了許多人在看熱鬧，似乎是出了什麽事，二人相視一看，快步走了過去。
無奈人太多，慕離隻好隨手拉過一個正踮著手腳往裏看的小夥子，問：“這裏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這麽多人圍在這裏？”
“你還不知道呢？”那小夥子慌慌張張地說道，“聽說王家千金突然病發，正在求良醫呢！”
“雨瞳病發？”
“是啊，聽說宇文家帶人來王家鬧了一場，王家千金就突然發病，聽說性命垂危，都快要不行了！”那人一臉的憐惜之色，“宇文家真是作孽啊，這一次我看是他們的威信就要一掃而光了。”
“怎麽會這樣……”慕離大駭，踮起腳尖想看裏頭的情況，卻被南宮厲握住了手，“王家是大戶，王姑娘生病他們會找到好的大夫的，你不用擔心。”
“這位小哥，這一次可不一樣。”一旁的一個中年男子嘖了兩聲，遺憾地搖了搖頭，“要我說，這一次可嚴重了，王家千金據說是胎裏帶的不足之症，身體一直都非常柔弱，這一次被氣得險些命不保，真是可憐。”
這人的話無非是火上澆油，慕離急得咬牙，低聲說：“不行，我們得去求妙手聖醫救她！”
“妙手聖醫？”那人挑了挑眉，“姑娘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王家和妙手聖醫一直是勢不兩立的，現在又怎麽可能幫他們？”
“他們到底是為什麽結怨？”
人命關天，還有什麽比救人更重要的事情？想到那樣一個美貌的女子很可能會香消玉損，慕離的內心就難以抑製地難過起來。
“這個就不清楚了。”
慕離知道此時去王家看雨瞳也是無濟於事，不如去妙手聖醫的家裏勸勸他救人，可惜這老頭子太頑固不化，前幾次勸他救一個陌生人都勸了好久還險些無動於衷，這一次是他仇家的女兒，他肯救嗎？
但不管怎麽樣，還是要努力試試。慕離抬頭看向南宮厲，眼中有嗯詢問：“我們去試試，怎麽樣？”
南宮厲苦笑，揉了揉她的腦袋：“現在你就是我的頭兒，都聽你的。”
慕離一陣感動，抱著南宮厲的胳膊蹭了蹭：“南宮厲，你對我真好！”
看著她撒嬌的樣子，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妥協和寵溺並不是一去不返，總還是有收獲的——她高興就好。
他們來到妙手聖醫的家門口，還未敲門，門便打開了來，妙手聖醫一副正裝，看似正要出門，被慕離與南宮厲給微微嚇了一跳，又露出了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別擋路！”
“爺爺，你要去哪裏？”慕離攔在了他的麵前，“你知道我們要來找你，所以趕緊出門躲著？”
妙手聖醫眉毛一翹，生氣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麵：“我老頭子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讓開，我趕著去救那丫頭。”
慕離隱約聽出妙手聖醫口中的那丫頭應該是雨瞳，驚異於他的轉變：“爺爺你這麽好？這一次不要人勸了麽？”
“人命關天，你們讓開！”妙手聖醫不耐煩地從他們中間走了過去。
慕離連忙扯著南宮厲的手跟在了他的身旁，不停地奉承著：“爺爺你誤會了，你在我心裏那叫一個善良，宅心仁厚，醫術高明，我再沒見過比您更善良的人啦！不過爺爺，你怎麽什麽都沒帶？”
慕離嘰裏呱啦地說了一大通，妙手聖醫不耐地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怎麽？你懷疑老頭我的醫術？”
“那哪兒能呢？！”慕離連忙搖頭，討好地訕笑了兩聲，“您這妙手聖醫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哼。”他冷哼了一聲，徑直走到了王家門口，“雨瞳病了，他王家還好麵子，不來求我，老頭兒我大言不慚地說一句，她這病，還隻有我能治得了！”
“是了是了，他們太愛麵子了。”
南宮厲看著慕離嬉皮笑臉的神情，忍不住搖搖頭，懲罰性地拍了拍她的腦袋，伏在她耳邊道：“言多必失，你還是少說幾句吧。”
不知是誰先發現妙手聖醫駕到，所有的人都慢慢讓開了一條道路，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妙手聖醫與慕離和南宮厲他們三人走到王家大門的麵前。
王家大門兩邊站著兩個黑衣保鏢，見妙手聖醫到來，都露出了恭順的表情。
“還不去通報你們家老爺，想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家小姐死掉嗎？”妙手聖醫見二人站著不動彈，氣得吹胡子瞪眼。
“就是，還不趕緊通報！”
那二人如夢初醒，哎了一聲連忙走進了裏院，沒過多久，王家老爺就親自出來迎接，臉上還有些尷尬：“你……”
“我懶得同你廢話，快帶我進去。”妙手聖醫不屑地看了一眼王責，使勁地湧拄杖拄地。
王責臉上的尷尬也瞬間被焦急替代，他唉唉著連忙點頭，說：“你們趕緊請進。”
說著王家老爺便對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讓侍衛帶他們進去，又站在了王家大門口，對著圍著的人群鞠了個躬，情深意切地說：“謝謝你們這麽關心我們家雨瞳，請你們回去吧，現在妙手聖醫來了，他一定能夠醫好我們家雨瞳，不過……這婚事暫時要暫緩了，請你們幫忙著通知一下，好嗎？”
王家雖是大戶，但王家老爺為人謙和，很得大家的好評，因此王家小姐出事大家都很擔心，現在又聽王家老爺這麽說，紛紛點頭，許諾之後各自散去。
見大家終於散開，王責歎了口氣，迅速地返回了院內，又讓侍衛們關上了大門。
妙手聖醫他們已經被帶進了一間主房內，主房內極盡奢侈，家具皆是上好的紅木打磨，牆壁上三麵都掛著大師的畫作，都是一些清秀的山水畫等等。
那侍衛走到門口便停住了腳步，請他們自己進去，南宮厲看了眼裏麵的情形，稱自己不進去為好，便在侍衛的招呼下進了主廳喝茶。
慕離與妙手聖醫徑直走到床頭，短短幾日不見，雨瞳已經換了一副模樣，臉色蒼白如紙，身上蓋著厚重的被子，一個丫鬟正在喂藥。
妙手聖醫走過去奪過那碗藥看了一眼，低聲罵道：“糊塗，誰讓你們喂藥的？”
“小姐病成這樣……不喂藥也不行。”丫鬟低著頭有些委屈。
“端一杯熱水過來。”妙手聖醫將那藥碗重重地放在桌上，發出咚地一聲響，“喂這樣苦的藥，人不死都被你們折騰死了。”
慕離見他發火，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不治雨瞳了，急忙安慰：“爺爺你別生氣，都是庸醫，都是庸醫開的藥，你還是趕緊看看怎麽治雨瞳吧，她好像隻出不進了……”
她想起前幾日與雨瞳還在一起談天說笑，怎麽短短幾天不見，躺在床上的雨瞳就如同活死人一般。人的生命簡直太脆弱了，慕離坐在床頭握住了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心裏全都是虛汗。
妙手聖醫冷哼一聲，道：“她這是體內虛寒，這些藥治標不治本，她都已經成這樣了，居然還隻開這些簡單的藥，難道還妄想起死回生麽？”
這時王家老爺已經從外頭走了進來，聽見妙手聖醫這樣說，麵子上很過不去，便道：“我請的也是一些江湖上有名氣的大夫，醫術雖然沒你高明，但也不至是庸醫。”
“哼，我看這個個都是庸醫！”妙手聖醫雙手拄著拐杖，斜著眼睛看著王責。
眼看著兩位老人即將掐起架來，慕離連忙阻止：“你們兩位加起來都兩百歲的人了，有什麽恩怨先放在一旁，先救雨瞳比較重要吧！”
雖不知為何妙手聖醫會突然改變主意來救雨瞳，但好在他願意相救，可不能因為二人的恩怨又把他給氣得摔攤子走人。
雨瞳是王家老爺的軟肋，聽慕離這麽說，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做出休戰的手勢：“請你現在先救雨瞳，有什麽話等會再說。”
丫鬟遞過來一杯溫水，妙手聖醫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布兜，打開小布兜裏麵是一個青花瓷的小藥瓶，從藥瓶裏麵倒出來一粒小小的藥丸，他坐在床頭直接給雨瞳喂了下去，又喂了些水，卡了卡喉嚨，使她吞下去。
“就這樣？”慕離詫異地挑了挑眉，對待一個快要仙去的病人，一粒藥丸就可以了？
“你可別小看我這藥丸，我這藥丸可研製了五年才研製出來，五年中要每年冬天的雪蓮、靈芝、人參、芍藥各三兩曬幹保存，直到第五年，研製成的藥丸才能夠使用，今年正好是第六年，我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你以為單憑一粒藥丸這麽簡單？”
聽妙手聖醫這麽說，複雜得可真不是慕離能夠理解的，她訕訕地笑了笑，說：“不複雜您怎麽能稱得上是聖醫呢？不過喂了雨瞳這個，她就好了嗎？”
“明天就沒事了。”妙手聖醫洋洋得意，他拿著那青花瓷小藥瓶搖了兩下，說道，“這藥可是非常稀有的藥，裏麵隻剩下兩三顆，應急使用，王責你別看我，我是不會給你的，雨瞳現在已經度過這一次的危機了，好好調養，不要再給她添堵，是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