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長公主
這一日。
衛言正在酒樓煮紅燒肉,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和熱鬧的呼喊聲。
「長公主回來了!」
「快去看啊!長公主帶著匈奴的右谷蠡王回來了!聽說這次足足殺了五萬匈奴呢!」
衛言心頭疑惑,從廚房出來,見街道上人聲鼎沸,眾人如潮水一般向著城門口涌去,滿臉興奮之色。
「長公主?」
衛言仔細回憶了一下,武帝時期的確有長公主,但既然是公主,怎麼可能去殺匈奴呢。
看來,這裡與歷史也不同。
而且看現在這情況,這位長公主在京都百姓中的人氣,出奇的高啊。
衛言抬頭看了一眼,見早早來到酒樓的劉嬋,此時也站在二樓的欄杆上,望著下面。
他想了一下,轉身上了樓,來到劉嬋的旁邊,扶著欄杆,向下望去。
無論男女老少,此時皆向著城門口涌去,像是曾經那個世界追星般瘋狂。
「長公主很厲害?」
衛言奇怪地問道。
對於這位長公主,他是真的沒有一點記憶。
劉嬋轉過頭看著他,目光中露出了一抹驚訝,過了幾秒,方反應過來,道:「你剛來京都不久吧?沒聽說過長公主也正常。長公主三年前便已經駐守在邊境,今日方歸來。」
說到此,這位向來自傲的少女眸中,露出了一抹由衷的敬佩,道:「長公主從小便喜愛兵法,從十四歲時,便跟隨衛青大將軍學習排兵布陣。十八歲第一次出征,獨自帶領三千騎兵,斬殺匈奴兩萬人。十九歲獨當一面,帶領兩萬大軍,深入草原,遇到匈奴主力十萬大軍,竟殺的對方丟盔棄甲,連王室女眷都丟下了。那一年,衛青大將軍去世,長公主帶著匈奴右賢王的家眷和八千俘虜歸京,舉國震動,被陛下封為長公主,兼鎮國大將軍。參加完衛青大將軍的葬禮后,長公主便又返回返回邊境,這一去,便是三年。這三年之中,更是殺敵無數,使得匈奴再也不敢越我炎境一步。此次回來,也是陛下想念,故而召見,誰知長公主竟然又帶回一件大禮,竟又擊殺了兩萬匈奴,俘虜了匈奴右谷蠡王回來。這等蓋世功績,自然是值得全場百姓崇拜和迎接。」
衛言見她說到長公主這些攻擊時,雙眸明亮,滿臉紅光,顯然對那位長公主也崇拜的很。
「那長公主是陛下的……什麼人?」
衛言有些好奇,十九歲去往邊境,三年未歸,如今也才二十二歲,到底是武帝的妹妹呢,還是女兒?或者是姑姑?
都有可能。
古代的皇帝,佳麗三千,哪怕六七十歲了也能播種。
估計去世的時候,孩子剛出生不久。
下一代皇帝雖然可能三四十歲了,也得叫那嬰兒弟弟或妹妹,甚至是叔叔或姑姑。
劉嬋看了他一眼,道:「長公主是陛下的姑姑。」
姑姑啊?
二十二歲的姑姑,四五十歲的侄子,想想挺有趣。
不過這武帝也是厲害,當政期間,不光男子英雄年少,連女子都巾幗不讓鬚眉。
匈奴可真夠倒霉的。
「陛下很寵長公主,也很尊重她,聽她的話。」
劉嬋嘆了一口氣,道:「若是當初長公主在京都,我父王和兄長,可能也不會出事。那巫蠱之禍,更不可能發生。」
衛言心頭一動,道:「長公主與前太子關係可好?」
劉嬋搖了搖頭,道:「這我不太清楚,不過,據說她與衛皇后的關係很好,與衛青大將軍更有師徒之誼。如果她在的話,定能勸醒陛下,使得衛家與太子不至如此。」
衛言也嘆了一口氣,道:「可惜了。」
隨即他目光一亮,道:「嬋姐,既然如此,那長公主回來了,那些事情,是否可以翻案?」
劉嬋苦澀一笑,道:「陛下再寵愛長公主,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承認自己的錯誤,這個錯誤,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殺錯人了。至於長公主,即便受寵,回來后,也得小心翼翼。功高震主,而且陛下身邊還有那麼多小人。陛下動怒,連太子和衛皇后都不能善終,何況是她。她終究只是一個外人。」
衛言點頭道:「說的是。」
劉嬋目光一閃,看向了下面的街道,到:「不過,長公主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她比我們強大多了,她既然回來了,咱們的勝算自然也大了許多。而且,子君的危險也解除了。」
「子君?」
衛言奇怪地看著他。
這時,橋那邊不遠處的主道上,人們突然齊聲高呼:「長公主!長公主!」
一隊身穿鎧甲,手執利兵的甲士在前。
隨即,一群騎兵簇擁著一匹白馬,緊隨其後。
那白馬之上,坐著一名身穿銀色鎧甲,披著紅色披風的高挑女子。
雖然看不清臉頰,卻能看出那身影挺立如劍,英姿颯爽,非同一般。
劉嬋看著那道身影道:「子君的母親,是秦朝皇室血脈,與衛皇后關係極好。當初巫蠱之禍,只是在陛下面前為衛皇后和太子說了幾句話,便被盛怒之中的陛下下令處死。陛下多病,那江充蘇文之輩,最近又誣衊子君,說她怨恨母親被處死,偷偷用巫蠱之術詛咒陛下。雖然暫時還沒有找到證據,但是就像曾經的太子,有些證據,根本不是用來找的,而是用來捏造的。子君現在被囚禁在自己的小院,不能再出來了,只怕江充等人,很快就能在那小院中挖出木偶。我本來準備找你幫忙的。」
說到此,她鬆了一口氣,道:「還好,長公主回來了,今晚我會去見她,跟她說說現在的情況。她向來很愛護子君,一定不願意看到子君被殘害的。」
衛言沉默了一下,道:「我與子君也算是朋友,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儘快開口。」
劉嬋看著她道:「捲入這種事情,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膽戰心驚地活著,一個是被誅三族。你敢嗎?」
衛言笑了笑,手腕一翻,拿出了一隻粉色的手帕,道:「你說呢?」
劉嬋看著他手中的手帕,突然燦爛一笑,道:「你連本郡主的胸衣都敢偷,自然是敢的。」
「胸……胸衣?」
衛言一聽,張口結舌。
「啪!」
劉嬋直接給了他一耳光,一把奪過了那像手帕的胸衣,罵道:「流氓!」
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