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八百兩銀子啊
「好詞!」
「妙!妙啊!」
台下再次爆發出了熱烈的驚嘆聲和讚揚聲。
「劉公子果然大才!」
這一刻,再也沒有人懷疑劉病已的才華。
而剛剛還耀武揚威咄咄逼人的周文陽,此時竟與趙豐趁著大家都沒注意他們,慌忙溜下台,掩面而逃。
只怕過了今晚,這京都文壇再無他們容身之地。
本想故技重施,以自己的名氣把那首「點絳唇」據為己有,讓自己的名氣更上一層樓,卻不料竟作繭自縛,一敗塗地。
誰能想到那少年,竟然準備了兩首「點絳唇」,而且皆是上乘之作。
費盡心思,花盡錢財積攢而來的名氣,竟在一晚之間崩塌,何其哀哉。
周文陽後悔,趙豐更後悔。
兩人的離開,並沒有澆滅眾才子才女的熱情。
眾人紛紛上前與劉病已認識。
從今晚開始,這京都年輕一輩的文壇之中,總算有劉庸這麼一號人物了。
下次劉病已如果再來畫舫,只怕連錢都不用出了。
衛言見塵埃落地,八百兩銀子已經板上釘釘了,趁著眾人圍著劉病已認識時,立刻溜下台,準備順著角落離開。
誰知,那名叫如月的紅裙女子,卻突然喊住了他,滿臉笑意道:「這位公子,可否與妾身去後台一談?」
衛言看了她一眼,立刻拒絕道:「抱歉,我還有事。」
說罷,快步離開。
如月愣了一下,連忙追上去道:「公子請留步,清月樓的聽雪姑娘想要見你一面。」
「什麼聽雪姑娘,沒聽說過,不見!」
衛言擺了擺手,走的更快了,走到門口方醒悟過來。
聽雪姑娘?
點絳唇的聽雪?
可是,那姑娘找他幹嘛?要找也該去找劉病已啊?
難道是那姑娘害羞,暫時還不敢見劉大才子,所以想從他這裡先打聽了一下消息?
嗯,應該是這樣的。
不過他可沒有那麼功夫去見什麼聽雪姑娘,他得趕緊去準備袋子,免得一會兒那八百兩銀子沒地方裝。
如月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滿臉獃滯的表情。
這什麼人啊。
那可是清月樓的聽雪姑娘啊!
多少才子朝思暮想,費盡心思,卻難見一面,今晚破天荒地主動說要見你,你竟然一口就拒絕了,而且還跑的那麼快!
你這少年莫不是傻子?
衛言走過搭板,跳上了第一艘畫舫,剛走到劉嬋身邊,劉解憂突然看著他道:「言哥哥,我看到你了哦。」
衛言點頭道:「嗯,我是去鼓勵你大哥的。」
劉解憂興奮道:「言哥哥真厲害,幾句話就把那兩個壞蛋說的啞口無言了呢。」
衛言舉起拳頭道:「那當然,正義必勝!」
劉嬋回過頭來,看著他道:「那兩首詞,真是他寫的?」
衛言臉不紅心不跳,一臉肯定地道:「當然,我親眼看到的。病已的才華,那是真沒的說。」
劉解憂開心地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我大哥的才華,全京城第一呢!」
衛言翻了個白眼。
旁邊的劉舞憂,目光古怪地看著他。
衛言對著他咧了咧嘴。
劉舞憂愣了一下,頓時臉頰一紅,別過頭去,看向了自己的兄長。
此時的劉病已,正如明星一般被眾人簇擁著交談。
劉嬋突然嘆了一口氣,道:「可惜了。」
可惜他姓劉,可惜他是前太子的長子,要不然,或許也是一個人選。
「想不到劉兄竟有如此才華,剛剛我可真是瞎了眼。」
一旁的唐傑感嘆道。
韓少卿道:「等劉兄回來,一會兒可得好好認識認識。」
交上一個有名氣的朋友,以後無論去哪兒都方便的多,比如去參加各種詩會,各種文壇活動,甚至去青樓,都可以說「我跟大才子劉庸是好友」,這一句話比任何請柬都好用。
他們看中了名氣,衛言卻看到了錢。
既然才子這麼好賺錢,那如果把劉病已打造成一個名滿京都的大才子,錢財豈不是揮手即來,要多少有多少?
當然,如果是別人,衛言肯定會毫不猶豫行動起來。
但這位可不同,這可是以後的明君。
他若是為了賺錢而把這位未來的明君給毀了,那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所以這事,得慎重,得適可而止。
「咦,大哥去哪裡去的?」
正在此時,劉解憂突然疑惑道。
衛言抬頭一看,劉病已正在眾才子羨慕的目光中,跟著那名叫如月的紅裙女子向著後台走去。
一旁的唐傑嘿嘿一笑,道:「肯定是去見青樓頭牌了啊。以劉兄今晚的表現,估計以後隨便逛那三座青樓都不要錢了。」
劉解憂頓時怒道:「我大哥才不會呢!」
「咳咳。」
唐傑咳咳了一聲,不再多言。
劉嬋轉過身道:「咱們先走吧。」
劉解憂生氣道:「不,我要等我大哥。」
劉嬋淡淡一笑,道:「男人只要進了那地方,你還指望他回來?今晚他是不會回來的,等也是白等。」
話剛說完,劉解憂突然指著那邊興奮道:「看!大哥出來了!大哥出來了!」
劉嬋回頭一看,那少年果然紅著臉出來了,而且腳步很快。
「咦,奇了個怪。」
一旁的唐傑和韓少卿,皆是一臉懵:「不該是這種情況啊。」
劉解憂得意道:「我大哥乃正人君子,才不會跟你們一樣好色呢。」
唐傑和韓少卿皆是老臉一紅,裝作沒聽見。
被一個俏麗可人的小丫頭當面這樣說,真是尷尬。
劉病已很快回來,見眾人都看著他,頓時有些心虛,目光看向了衛言。
衛言看著他雙手空空,頓時急道:「銀子呢?我那八百兩銀子呢?」
劉病已愣了一下,方一拍腦門道:「糟糕,忘了。放在聽雪姑娘的桌上,我急著走,給忘了。」
衛言:「……」
「還不快去拿!」
衛言見他還傻站著不動,連忙催促道。
劉病已卻是滿臉漲紅,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站在原地沒動。
「怎麼了?」
衛言見此,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劉病已「哎」地嘆了一口氣,隨即拉著他的袖子走到一邊,低聲道:「言哥,對不起,聽雪姑娘都知道了。」
「知道了?」
衛言一愣,道:「知道什麼了?」
隨即,臉色頓時一變。
劉病已滿臉歉意地道:「不是我主動說的,我剛一進去,聽雪姑娘就直接讓我說實話,她還說,之前在後台的窗前,親眼看到你與我在船尾……」
衛言獃滯了一會兒,突然看著他道:「這跟我那八百兩銀子有關係嗎?」
劉病已一呆,搖了搖頭。
「那還磨蹭什麼?還不快去拿?」
銀子最重要,管它暴露不暴露,他死不承認就是了。
劉病已繼續搖頭,滿臉羞愧道:「言哥,我不能再去了,丟人啊。」
「八百兩銀子啊!」
衛言有些恨鐵不成鋼,八百兩銀子丟一次人,穩賺不賠啊,誰要是願意給他八百兩讓他丟人,他能找到一千個一萬個丟人的方式,一直丟到對方破產!
「罷了,我自己去!」
衛言眼見他靠不住,只得自己出馬。
無論如何,到嘴的肉不能飛了。
他還等著銀子買豪宅呢!
船尾廂房中,月光如水,紅燭搖曳。
一名白裙女子坐在桌前,桌上放著銀子和竹簡,手裡捧著另一卷竹簡,正痴痴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