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透露心聲
我承認我現在的實力很弱雞，傅長生也並沒有說假話，他這麽說也是為了我好。百圭茶樓不是個簡單的茶樓！進了這個門便是往來紅白事了，這點我還是知道的，若不是我運氣好點，他媽的早就死了好幾回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用懷柔政策說服他是不行的了，他是個直來直去的人，說話也沒丁點花花腸子，跟這樣的人說話要麽你不說，要麽你得直來直去。
“長生哥，你當初來的時候就已經很強大了嗎？”我嗬嗬笑問道。
傅長生一怔，眯著眼睛盯著我，過了好久才緩緩道：“因為我是過來人，不想看到你年紀輕輕就死去。你太弱！這條路不適合你走。”
長生哥的語氣不緩不急，仿佛就在陳述著鐵一般的事實。
“適不適合我走這個你管不著，我有我的理由就如你甘願做店小二的理由一般堅定。”我笑道。
傅長生看了我一眼，不說話了。
在一個有覺悟的男人麵前，任何的勸說都是徒勞的，就如我現在這般，我也有著跟傅長生一樣的覺悟。
“長生哥，你在贖罪是嗎？兢兢業業地做一個店小二，為那些曾經去救你而犧牲的前輩們作懺悔是嗎？”我看了他一眼單刀直入地問道。
他表情很淡漠，沒有絲毫的波瀾，就如一塊千年寒冰。
我又笑了笑道：“你以為你甘願在百圭茶樓任勞任怨地當個店小二就是對死去的前輩們最好的回報了嗎？”
長生哥微微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他地嘴角似乎在蠕動著，不過還是沒有說出他心底的話，看來藥還不夠，我得給他下把猛的！
“你這個懦夫！百圭茶樓的敗類！”
我用淩厲的眼神盯著他，一字一頓地罵道，長生哥似乎的情緒越來越波動了，他雙拳緊握，但還是始終一言不發。
“跌倒了一次就永遠趴著，你還算男人嗎？”我繼續罵道。
“你…”長生哥終於開口了，我不介意他發怒！隻要他肯開口我就有機會引他把心底的死結吐露出來。
“你不是人！根本不配做百圭茶樓的店小二，百圭茶樓有你這樣的敗類才是恥辱！大大的恥辱！”我義正言辭地怒罵道。
我又走到大門後麵，指著那副對聯罵道：“瞪大你狗眼看清楚上麵寫的什麽！你給我讀出來！”
我指著那副“一入此門中往來紅白事，踏出此門後盡是陰陽路。”的對聯怒罵道：“怎麽了？啞巴啦？你不識字嗎？”
傅長生被我罵的麵門發紅，脖子發出，拳頭已經握得咯嘣作響了。
“想打我是嗎？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一點也不怕你！因為你是個懦夫！百圭茶樓的敗類，百圭茶樓的恥辱！”
“夠啦！我不是敗類，我不是懦夫！”
傅長生終於被我撩的情緒失控了，他扯著嗓子惡狠狠的盯著我。
“你怎麽不是敗類？你怎麽不是懦夫？”我惡言相對，“我問你！一入此門中往來紅白事是什麽意思？你給我說。說啊！”
傅長生牙齦緊咬，雙目通紅，他媽的我還真怕他控製不住衝過來痛扁我，我真的好後悔攬了這麽一個爛活，能勸服他升職最好，不然我就虧大發了，被痛扁不說，以後還他媽的怎麽在這百圭茶樓混啊……
事到如今，我不該罵的我也罵了，不該裝的逼也裝了，唯今之計隻有硬著頭皮揭開他心裏的死結！
“我來跟你說吧，進了百圭茶樓就把自己性命放進了陰曹地府了，那是堅定的信念！像大山一般強大的信念!什麽是信念你懂不？那些死去的前輩們去圍剿暗羅門也不是全為了救你！更多的是維護正道，伸張正義，是為了讓其他更多無辜的百姓免遭毒手！紅白事！紅的是別人！白的是自己！你明白了嗎？”
為了凝造正氣凜然的效果，我他媽的還腳踢椅子，手拍桌子！雖然我很用力裝逼了，但是那該死的椅子桌麵不知道用什麽材料做的，居然在我暴力的拳腳之下安然無恙……
傅長生還是氣喘喘地看著我，不過他眼裏的不忿之色似乎減弱了很多。我心裏頭長舒了一口氣，被長生哥痛扁的這頓揍算是省下了。
“長生哥，你看我這人怎麽樣？實力菜雞，滿嘴胡話！是不是讓你覺得很討厭？”我看著他問道。
他又不說話了，隻是冷冷的看著我，其中緣由不由細說，要是我被人指著鼻子劈頭怒罵，我他媽早就掀桌子，翻凳子了。
“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菜雞這麽弱，掌櫃的依舊破例提升我為茶樓店小二嗎？”
我這麽問，是有原因的，一來我得找個靠山罩住我，長生哥要是想揍我也會估量一下。二來，我也是故意勾起他的好奇心，好得讓他慢慢跌進我設計的語言陣地之中徹底地把心底地死結暴露出來。
長生哥似乎真的被我整迷糊了，他瞪著我冷冷地問道：“為什麽？”
我哈哈笑道：“不為什麽！掌櫃的想讓你解開心結，重新站起來，讓我替代你的位置，讓你升職中掌櫃，真正成為百圭茶樓的中流砥柱！”
“中流砥柱？中流砥柱？我是個罪人，我可以嗎？”
長生哥喃喃地自言自語，眼眶竟然泛起了點點淚花。
看著他這個失魂落魄的模樣我也是內心生疼，這些年來他一直把自己的心鎖起來，一直痛苦地生活著，一直認為自己是害死了那些前輩們的罪人。
我長歎了一口氣拍著他的肩膀低聲道：“長生哥，你不是罪人，真的，那些前輩也不想看到你這樣，要是讓他們見到你這個鬱鬱寡款的模樣他們死也不會瞑目的，你是大掌櫃看好的苗子，前輩們去救你也是為了百圭茶樓的未來，同樣也是為了鏟除妖道伸張正義！你何罪之有？”
長生哥微微仰起頭看了我一眼，語氣哽咽的說道：“不是的!要不是我有眼無珠認識了那兩個損友就不會出這檔子事，他倆是我帶進百圭茶樓的，我差點讓百圭茶樓蒙上不可洗刷的恥辱，我是罪人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