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緘口不言
武齊在父母這裏呆了一天，在31號的中午，他選擇了離開，跟他一起離開的，還有他的母親白冉。
路上，白冉突然開口，“對了，小齊，其實你爸最近也在幫你。”
武齊有些好奇，我爸幫我了？幫了什麽？“什麽事？”
“網上有人抹黑你的動畫，你爸給他的秘書提了一句。”
武齊瞳孔一縮，那件事情的真凶找到了！
武齊扶額，就給自己的秘書提了一嘴，秘書都不一定在意，就差點把人家給弄廢了?
這就是資本家的力量嗎？‘二次元夏洛特’這樣的大博主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武齊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現在是下午一點，兩人一路無話，都準備閉眼休息一會，回到公司後，武齊給媽找了一個空著的辦公室，供老媽日常辦公使用。
辦公室裏的灰塵很多，武齊準備出去找保潔大媽打掃一下。
走到走廊的拐角處，迎麵撞見了一個女員工，兩人的距離很近，動作也很快，武齊看到時已經晚了，對方拿著一個茶杯，為了躲避自己，她竭力側開身子，但兩人的肩膀還是撞在了一起。
“啪嗒！刺啦！叮鈴鈴！”
茶杯摔在了地上，玻璃碎片濺射了一地，溫熱的茶水灑到了武齊的鞋子上。
他穿的是旅遊鞋，茶水透過鞋頂滲入了鞋子的內部，武齊感覺有點濕熱。
“對不起。”
“對，對不起！”
兩人幾乎同時說出了道歉的話。
那女員工一愣，老板這麽好說話的嗎？
她蹲在地上，想要收拾玻璃碎片，武齊正要提醒，這樣容易劃傷手指，還沒開口，她又站了起來。
“對了，老板，我有個事情要向你匯報。”
“什麽事？”
“你，您的身體狀況，被人曝光了。”
“你是指我的癌症？”
“是，是的。”
武齊沉默了兩秒，“你不用清理，一會保潔阿姨就會過來。”
武齊走開了，他要去叫保潔阿姨，但更重要的事情是看一下網絡上的消息。
這件事和他自己有關，他不可能不上心。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貓和老鼠》入選了2010年卡斯奧動畫短片，網友們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正是因為討論的人多了，看《貓和老鼠》的人更多了，BL站的播放量已經超過了3000萬。
眾人發現，《貓和老鼠》竟然是一個月一更，一個晚上的時間，東方映畫的推博下麵，出現了一大堆這樣的留言：
“催更！”
“求求你了，周更吧！”
“月更？製作組解散了？”
“月更？Nmsl！”
“.……”
諸如此類的評論。
第二天，也就是10月31日，在問乎上，一個名為‘如何看待《貓和老鼠》一月一更？’的問答被頂上了熱搜第三名。
一開始，網友們爭相譴責《貓和老鼠》製作組的拖更行為，有人陰陽怪氣，嘲諷製作組的更新速度。
還有人發表舔狗言論，希望製作組提升更新頻率。
但一個回答的出現，直接終結了這場戰爭，這個回答在發布後一個小時的時間裏，瞬間登頂回答讚同榜榜首。
在武齊看到這個回答的時候，它已經發布了三個小時，讚同數已經達到了6000+。
要知道，問乎不同於推博，更不同於BL站。
BL站一個播放量1萬的視頻，可能有300左右的點讚。
點讚：播放。
大概是1:30，如果視頻質量差點，1:50也是正常的，如果視頻質量超差，1:100不能再低了！
更差的視頻不是沒有，隻是那種視頻火不了，推薦裏看不到它們。
有些質量好的視頻，點讚和播放的比例能達到1:10！
甚至更高！
而在問乎，排除有粉絲給你點讚，100個閱讀，能獲得一個讚同都是很不錯的數據了。
很多回答，四千多的閱讀量，卻隻有十幾個讚，甚至更少。
而且，在問乎，越熱門的回答，點讚和閱讀比例就越懸殊，白嫖的人數與話題熱度成正比，這一點與BL站正好相反。
這條回答的內容，沒有正麵回答題主的問題，而是講述了《貓和老鼠》製作人員的內幕。
回答者，使用的是匿名，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身份，正文是這麽寫的：
‘武齊，東方映畫的老板，同時他也是《貓和老鼠》的製作人，還是監督，還是原畫師之一，所有的配樂全部是他做的。’
‘你沒看錯，這些好聽的音效，以及那三首交響樂，雖然很短，但都是他寫的。’
‘包括入選卡斯奧的《小孤兒》，這一集，完全是由武齊操刀的，原畫隻有三個人，不用多想，主要的關鍵幀應該都是武齊完成的。’
‘可以說，沒有武齊，就沒有《貓和老鼠》，他是一個特別牛逼的全才，動畫製作的全部流程，他都有參與。’
‘就連湯姆貓那杠鈴般的笑聲，都是他親自配音的。’
看到這裏，武齊有些懷疑他的身份了，這個人怎麽知道的這麽多？
難不成是自己人？
接下來，這篇文章一轉畫風，從吹武齊，迅速轉變到了說武齊的疾病，並且告訴了讀者武齊時日無多的消息。
腦癌晚期。
住院登記名字[圖片]，隻有這一張圖片，查詢登記名字，一個普通人也能做到。
他沒有拿出武齊身患癌症的檢查報告，他也承認，武齊身患腦癌的消息也是他聽說的。
這就導致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有人認為他是在胡說八道，有人則相信這是真的。
於是這個回答的讚同很多，但點踩的人也很多。
武齊看到它時，它已經掉到了20多名，排在他上麵的一個回答，隻有208個點讚，而這個回答有接近7000的點讚，未來還會更多。
現在，武齊在網絡上也算出了一把小名，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認可，很多人吹捧。
但也有很多人擔憂，希望他能身體健康。
也有人咒罵，希望他趕快去死。
更多的人選擇了中立的態度，畢竟武齊到底得沒得癌症，現在都沒有一個定論。
中立的人最多吹一吹武齊的才能，武齊的身體狀況具體怎樣，他們也不關心。
即使關心，大多數人也不會為了尋找真相，去付出實際行動，他們有自己的事要忙，就算武齊真的生病了，他們最多發一句祝福而已。
麵對這些輿論，武齊需要解釋嗎？
武齊自己的答案是，不需要。
他不需要解釋什麽，自己不需要依靠腦癌來博取大眾的同情。
而且，自己有係統，如果自己承認了自己有腦癌，萬一哪一天腦癌被係統治好了，自己又是個知名的公眾人物，自己怎麽解釋？
自己完全沒法解釋，還不如不說，讓他們猜去吧。
武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他要囑咐所有的屬下，還要給自己的父親提一下建議，讓他們不要把自己得腦癌的事情說出去，別人問了，不要否認，也不要承認，不要去回答這個問題，保持一個模棱兩可的態度就好。
關於武齊患沒患腦癌這件事，武齊選擇緘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