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逛年會
送走黃家父子之後,陸有福拉著二兒子再次回到見客的閣樓,他向外張望了一下便將房門緊閉。
“爹,我不想參加什麽比武招親,你知道兒子想要娶的人是誰。”陸顯豪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到上麵悶悶不樂的道。
“傻孩子,你知道個啥!爹這樣做也是為了你,為了陸家長遠著想。那平家的二姑娘生性狠辣,武功又高,就算你使用手段把她娶到手,萬一她記恨在心,說不定哪天你的小命就交代了,爹還是勸你死了那份心。”陸有福坐回原來的椅子上不悅的道,為兒子的花癡感到惱怒。
“爹,我聽墨雲仙師說過,他有可控製女子的仙丹,隻要服下後讓她做什麽都可以,到時候根本不容平楠兒有反抗的機會,您何必擔心呢。”陸顯豪依舊不死心的道,早在一年前他就想好了對付平楠兒的方法。
“哼!那你豈不是娶了個行屍走肉,你覺得這樣的生活有意思嗎?再說呂家小姐的姿色樣貌也不比平楠兒差,而且還飽讀詩書,是個不多見的才女,最主要的是……”說道一半,陸有福壓低聲音示意陸顯豪靠近些。
陸顯豪一臉懵懂的站起身向陸有福身邊靠近了幾步。
“聽你爺爺說,呂家有一塊祖傳的令牌,叫做什麽福仙令,是修仙之人為了報答呂家的救命之恩所做出的承諾,隻要令牌在便可保護呂家世世代代榮華富貴。你要是能入贅呂家就能得到那塊令牌,以後我們陸家的子孫便世代富貴,萬事無憂。”陸有福有些狂喜的說道,恨不得現在就讓兒子娶了那呂家小姐。
“爹,您沒糊塗吧,那隻是老輩人流傳下來的傳說,憑著一塊牌子就能逆天了不成?”陸顯豪對於父親的話根本不屑一顧。
“兒啊,有些事雖然不好說,但這塊令牌絕對沒假。在二十多年前,呂洪跟隨商隊出外運送貨物,正好遇見墨山峽穀山道中的悍匪。那匪頭仗著自己身懷絕技便要殺人掠貨,可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將那匪頭劈成兩半。這件事當時可是傳得滿城風雨,為父還親自到那峽穀跑了一趟,果然看到地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跡,應該不假的。”陸有福目有悸色的說道,好像這一幕就是在他眼前發生的。
陸顯豪沉吟了片刻,他想到了那位墨雲仙師,又仔細分析了一下父親的話,愕然的道:“爹,您是說這天上真有神仙?”
“應該有,雖然沒人見過,但不少的傳說都是講得繪聲繪色,也有許多地方確實出現過奇怪的現象,像我們這些普通人是根本無法做到的。”陸有福深信不疑的道,這也是他請墨雲仙師坐陣家中的原因。
“福仙令!呂家小姐呂盈盈!神仙!爹,兒子決定參加比武招親,可是我沒有把握能奪得頭魁呀?”陸顯豪信心不足的道,他混跡墨山城這麽多年,也見識過不少的狠角色,豈是自己能比得了的。
“這事好說,爹早就找墨雲仙師商量過了,他有十足的把握可助你奪得頭魁,等下你去仙師那裏找他談談,讓他幫你安排一下。”陸有福起身拍了拍陸顯豪肩膀,老奸巨猾的眼裏滿是期待之色。
陸顯豪大喜,辭別父親後直奔墨雲仙師的住處,平楠兒那裏他似乎全部拋到了腦後。
經過幾天的修整,平中玉把心中的陰影清除得幹幹淨淨,閑得沒事便在屋中跟花母雞調侃一番,說人家雞姑娘都這麽大了還不會下蛋啦,不會“咯咯噠”啦,羽毛長不齊啦,總之都是一些令花母雞尷尬憤怒的話。要是人家花母雞會說話,早就把這位罵得狗血噴頭了。
“公子!公子!”
小墩子從外麵風風火火的跑進來,滿臉笑嘻嘻的。
“啥事這麽高興?”平中玉向花母雞做了個歉意的鬼臉,轉頭向小墩子問道。
“公子,聽說從今日起在城中西平街要舉辦花燈年會,非常的熱鬧。白天有賣各種小吃的,有江湖賣藝的,有彈曲兒賣唱的,還有耍獅舞龍的,還有別的好多好多,不知公子想不想去看看?”小墩子興奮得手舞足蹈的說道。
以前在央平街也舉辦過花燈年會,但沒有像小墩子說的這麽熱鬧,而且每當過年前後鬥雞界也是熱鬧非凡,所以平中玉從來沒去趕過年會。現在的他沒有了鬥雞可玩,整天除了練功就是練功,很是枯燥,聽小墩子這麽一說心裏頓時有立刻跑出去的衝動。
“公子,你到底去不去啊?你要不去,我就去找二劉、張四他們了。”小墩子迫切的問道,焦急的等待平中玉的答複。
“去!當然去了,不過不能讓我二姐他們知道,要不然我就去不成了。”平中玉在心裏斟酌了半天,最終決定看看稀罕,他可不會被破衣幫那些人嚇得不敢出門。
今日的天氣不錯,陽光充足,並不是很冷。
平中玉將花母雞放到花布兜裏掛在脖子上,又找了一件淺灰色帶帽子的披風穿在身上,將自己的臉龐遮得比較嚴實,若不仔細去看,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之所以這麽裝扮自己,自是出門在外少惹一些麻煩。
在小墩子的帶領下,他們穿過西街區數條胡同,來到了墨山城最西麵的一條大街,西平街。
嗬!這裏果真跟小墩子說的那樣,除了潮水般的人流,便是擺著各種各樣物品的攤位,基本上賣什麽的都有,可謂熱鬧非凡,令人目不暇接。
在街邊有一張破舊的桌子,桌子上放著卜卦的竹筒竹簽,有一名三十多歲的道士正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曬太陽,但他那雙明亮的眼睛不停地在過往的人群中搜索著合適的目標。
這位道士穿得極為的寒酸,他身上的青色道袍有著大小補丁十個之多,一雙黑色的布鞋也是破爛不堪,其中的一隻還露出個大腳趾頭來,隻有其頭上的青色道巾還比較新,不過也是沾滿了灰塵。在他背後立著一把黃布道幡,幡上寫著“道法無邊”四個黑漆大字,別人見了都是不以為然,認為這就是個騙人的幌子。
道士將雙手插在袖筒裏趴在桌子上,一邊轉動著眼珠子,一邊有節奏的跺著雙腳,看樣子是許久沒有生意上門,正閑得慌呢。
不遠處,一名裹著披風,脖子上掛著花布兜的少年和一個書童打扮的小個子四處張望的向這邊緩步而來
道士看到這位打扮奇特的少年後眼前一亮,頓時直起腰精神抖擻的大聲吆喝起來,“天靈靈,地靈靈,看相算命咱最行,上通天文,下知
地理,指引迷途君子,提醒久困英雄,要是不靈,那是你不夠真誠……”
對於道士唱歌般的喊叫,裹著披風的平中玉根本沒有去正瞧一眼,他手裏握著好幾種小吃美食正樂滋滋的品嚐呢。
而小墩子一邊啃著一串糖葫蘆,一邊滴溜溜轉動著黑眼珠瞧著從身邊經過的大姑娘小媳婦。
“嘿!這小媳婦屁股真大,一定是個生娃的料,可惜嫁人了……”
“哈哈,這姑娘的胸脯不小,就不怕掉下來砸到人嗎?不過要是砸到我就好了……”
“嗬!這位的小腰一掐掐,像個水蛇精,勾魂啊……”
“哦!這個身上的味道香死個人……”
啪!
“臭流氓!”
小墩子捂著半邊臉,傻笑道:“真香!真……”
啪!
那女子又轉回身狠狠一巴掌。
小墩子比平中玉小著兩個月,也是個青春期的懵懂少年,個頭比平中玉低了一頭,長得憨頭憨腦,倒也屬於可愛的類型。他這兩年經常攆著府裏的丫鬟嬉鬧,沒少挨罵,沒少挨巴掌,似乎臉皮練厚了,隻要見到有些姿色的女子就要過過口癮,為此沒少被人追著打罵。不過,當著平中玉的麵他還是比較收斂的,但今日也許美女太多了,所以又忍俊不住犯起花癡來。
“這位公子!這位公子留步!說你呐,脖子掛花布兜的那個!”
喊了一通口號的道士看見平中玉從他卦桌前麵慢慢走過,急忙站起身高聲喊了幾句。
平中玉止步,回頭淡淡的問道:“有事嗎?”
道士連忙滿麵帶笑的回道:“公子爺,不如來算一卦,不靈不要錢的。”
算卦,對於平中玉來說並不陌生,他的母親每年都會找人算上兩卦,回來後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又是讓這個注意些什麽,又是讓那個避免些什麽,反正都是些不可信的神叨叨的東西。而平對於這種沒有根據的東西從未相信過,在母親的嘮叨下也隻是敷衍的一笑而過。
“算什麽算!我家公子是大富大貴之命,不用算。”小墩子衝著道士就是一頓嗬斥,個不大,氣勢倒挺凶。
平中玉自是不會相信這等江湖騙子,打了個哈哈,繼續隨著人流前行,自然他嘴裏也沒閑著,吃著香噴噴的烤紅薯。
“公子慢走,價錢可以商量嗎。”道士見好不容易盼到的買賣要泡湯,趕忙起身追了上去,擋在平中玉的身前。
“怎麽著,你還想強賣不成?”平中玉有些惱怒,他最煩這種粘人的家夥。
“滾蛋!”
小墩子更是氣惱,直接用雙手猛地推了一把擋路的道士,但他突然感覺自己的雙手像是陷入棉花中,軟綿綿的,所有的力道竟消失不見,他驚駭的望了道士一眼,收回了雙手。
那道士微微欠了欠身,搖頭歎氣的走回自己的攤位,還是不甘心的喃喃自語道:“不聽道士言,吃虧在眼前。”
平中玉對這種話不屑一顧,招呼著小墩子又走向一處賣糖人的小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