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拚死一搏險喪命
抱著母雞來修仙最新章節
白袍少年趴在雪地上,一隻手握著白凜劍,一隻手用力撐起身子,他晃晃悠悠的站立起來,嘴角緩緩滴落著一滴滴的血液,一雙黑眸惡狠狠地注視著紀嵐風那幾人。
趙姓護法長老已經倒在血泊中,鮮紅的血液將地上的白雪染紅了一大片。
雲姓長老跑上前去,仔細查看了一下僵直的趙姓長老,他麵露悲色,向著其他幾位護法長老搖頭歎息。
“你們還愣著幹嘛?那小子還沒死,快去殺了他!”站在最後麵的紀嵐風聲嘶力竭的怒喊道,他並沒有為趙姓長老的死而感到難過,對於他來說,這樣的護法長老隻不過是自己的護衛,死了不足為惜。
“我來!”
排名第二的護法長老怒喝一聲,大步向前,他看到自己相伴已久的兄弟慘死在一名少年手中,心中無比悲憤,他要為兄弟報仇,他要將垂死掙紮的少年碎屍萬段。
看著一步步逼近的藍袍老者,平中玉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冷笑一聲,他沒想到自己能將金丹期的強者殺死,這是他這個隻有練氣期的少年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現在的平中玉已沒有力氣再去殺死另一名金丹期強者,等待他的將是死亡,但他要挺直腰杆,要雄偉豪邁的去死,要讓他們看到一個流浪少年的英勇無畏。
“嘰嘰……”花母雞終於抬起了腦袋,不急不慢的叫聲像是在安慰平中玉,讓他不必害怕。
走來的藍袍老者在距離平中玉兩丈的地方停下腳步,他悲憤的道:“好小子,我們這些老家夥都是低估了你的能力,早知道,就不應該把你的命留到現在,如今我們趙師弟慘死在你的手中,就是把你碎屍萬段也難平我們的傷痛。我決定要讓你受盡萬般折磨,慢慢地去死。”
“哼!等你有命做到再說吧。”平中玉不屑的冷哼道。
“好狂!”
藍袍老者被氣得須發暴張,他的雙手中立刻湧現出兩團藍光,不斷流向地麵,滲入積雪中。
突然,一個球形虛影從平中玉的肩膀上飛射而出,快得如恍惚的光線一般,無聲無息的衝向施法的藍袍老者。
金丹後期的藍袍老者迅速催動藍光,滲入積雪中的藍光突然停止流動,忽的如驚濤駭浪般卷起數道可以流動的冰層,猛然拍向那團球形虛影。
噗噗……
接連幾聲輕響,球形虛影毫不費力的穿過冰層的封鎖,但它的身影在穿過冰層後微微晃了晃。
呼……
一團雷電閃耀著銀色電芒劈裏啪啦呼嘯而至,轟然砸在球形虛影上,頓時,響起一聲炸雷般的鳴響,一縷縷黑煙從球形虛影上嫋嫋升起。
那團電芒正是距離不遠的雲姓長老釋放的雷電法術,他想協助第二護法長老將摸不出底細的神秘球影徹底抹滅。
可是,那團球影隻是輕微的晃動了兩下,它再次抖動精神極速衝向有些錯愕的藍光老者。
兩大金丹強者竟然沒有滅掉一隻雞,令在場的人驚詫不已,不知這種飛禽到底是何種來曆,竟然堪比四級靈禽。
沐賦領著幾名長老站在山門處目睹了這一切,開始,他們為禦劍少年的超強禦氣之力感到讚歎,也為失去這樣一個極具天賦的弟子感到惋惜。現在,他們又全部被少年的雞驚得目瞪口呆,這隻沒有任何靈力波動的球形雞抗擊能力竟會如此的強悍,比起他們宗門中的四級靈獸也不次之。
那名第二護法長老畢竟是個擁有高強法力的強者,他隻是錯愕了那麽一下,渾身瞬間湧起蕩漾的藍色光波,仿佛被藍色的水流包裹,顫動著富有彈性。
噗!
球形虛影猛地紮進藍色波動中,緊接著,砰的一聲,藍光包裹的老者向後飛去,球形虛影也被彈向高空。
“小彩霞……”平中玉仰望著空中的球影無力的呼喚著,翻滾的血液再次從他嘴中噴灑而出。
被擊飛的老者在未落地的那一刹那,被一道金光托住,穩穩地落在地麵,正是雲姓長老將他接住。可是,他的胸口被撞出一個凹陷,體內的骨架和內髒全部粉碎。他大口的吐著血,氣息隻出不進。
“韓長老……”
“師兄……”
其他的幾位護法長老衝到近前,痛苦地呼喚著,多年的同伴在沒一會兒的功夫竟然逝去兩位,他們的心裏豈能好受。
花母雞此時也已從空中掉落在雪地上,它炸著羽毛軟軟地躺在白雪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看樣子也是受傷不輕。
平中玉踉蹌著步伐艱難的走過去,跪在雪地上將花母雞摟在懷裏,淚水無聲的滴落下來。
“殺了他……還不快去殺了他……”
站在後麵的紀嵐風怒聲吼道,他眼睜睜看著兩位護法長老毀在流浪少年手裏,而那少年卻依舊活在自己麵前,他已是氣急敗壞,接近
瘋狂,就像一隻瘋狗在狂吠。
不僅是紀嵐風在精神上受到打擊,就是剩下的三名金丹期護法長老也已失去理智,他們全部似野獸般,瞪著血紅的眼珠子惡狠狠地注視著平中玉,想將這個抱雞少年生吞活咽。
“殺了他……”
雲姓長老怒吼一聲,手中的一團電芒率先砸向平中玉,緊跟著,他全身銀光閃爍,整個人化作一道粗大的銀芒,如一把巨劍劈斬過去。
看似重傷在身的平中玉突然提起一口氣,他隨手將花母雞拋向一邊,手中出現了一張藍色符籙,輕輕一抖,那符籙化作一道銀色的滾滾雷幕,無數道飛舞的銀蛇在雷幕中隆隆作響,迎著那團電芒湧動過去。
奔雷符,大殺性符籙,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威力非常巨大,由於它本身靈力消耗巨大,所以保持的威力時間非常短暫,但足可以毀滅性的擊殺麵前的對手。
轟隆隆……
隨著一陣炸雷般的轟鳴聲,那團電芒與雷幕交織在一起,失去了前行的動力,但雲姓長老化身的銀芒卻突破了雷幕的阻撓,威力不減的斬向平中玉。
忽的,在雪地上竟然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白袍少年,他們同時向相反的方向側身,保持出一段距離。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平中玉在身上加持了紫靈幻影符。
化身成銀芒的雲姓長老一時分不出真假來,但他的攻擊並沒有因此停下,粗大的銀芒如巨劍般劈向左側的平中玉,與此同時,從銀芒中又飛出一團電芒擊向右側的平中玉。
而此時的兩個平中玉同時將手中的白凜劍擲出,直插那道銀芒。一道光白芒虛無無力,就若鏡中影,一道白芒白光灼灼,劍氣逼人。
呼……
銀芒劈下,卻是一片虛無,左側的平中玉竟然是道影子,雲姓長老的判斷出現失誤。還未等他反擊右側的平中玉,便感覺到身體中穿過一道涼氣,他運行的法力瞬間潰散。
雲姓長老麵色蒼白,同樣露出一抹苦笑,在他的身體裏插入著一把露出劍尖的白芒,雖未貫穿,但腹中的內髒已嚴重受損。他知道自己也敗了,敗在了輕敵大意,敗在了少年最後一口劍氣上。
閃耀的電芒再次將平中玉擊飛出去,他身上的銀蟒玄鱗甲在電芒的吞噬下發生了變形,一片片的開始脫落。
平中玉靜靜地躺在雪地上昏死過去,嘴中不斷湧出血液,將他的胸前浸染,由於身上的仙服不會沾染汙漬,血液順著他的脖子流進了衣服內,流在了一塊銅牌上。
這塊銅牌是在平中玉準備跟隨李道上仙庭山時,張樵夫送給他的,本來他準備到了仙庭山將這塊銅牌和張大虎身上的玉牌交換一下,誰知那張大虎不講理,硬是賴下了他那塊關乎自己身世的玉牌。平中玉隻好把這塊銅牌當做紀念掛在了自己脖子上,等有機會再和張大虎交換過來。如今,張大虎去了渺遙宗,而平中玉卻流浪他國,交換玉牌的事已是遙遙無期。
“嗷……”
突然,隨著一聲低沉的吼叫,整個鍾山產生了一陣陣劇烈的晃動。山坳處的伏龍潭中,一條巨大的黑影不停地翻滾,用它那粗大的尾巴狠狠地拍打著潭水中的法陣結界,想要破水而出。
“那條黑龍不會是掙脫了封印吧?趕快跟我去看看。”在山門站立的沐賦焦急的道,立刻化作一道金光衝進山門中。
其他的鍾魂宗長老也顧不上再看熱鬧,紛紛化作金光跟了過去。
雪花依舊滿天飛舞,北風嗚嗚呼嘯,像是為雪地上的幾人哀嚎。
“去,看看那小子死了沒有?”紀嵐風徹底失去了第一嬌子的傲氣,麵對已經倒在雪地中的平中玉,他心中亦是恐懼不已。
實力排行第四的藍袍老者已顧不上心中的傷痛,他咬牙切齒的大步走向躺在雪地中的白袍少年。走近後,那老者彎下腰,伸出手指在平中玉的鼻尖處停放了一下。轉而,他麵色極其憤怒,因為這可惡的少年盡然還有呼吸。
探查情況的藍袍老者直起身,麵目變得猙獰,他抬手,一團淡黃色的光芒湧現在手中,他要將昏迷的少年徹底抹滅,為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當老者抬起手,就要將強大的法力能量轟擊出去時,平中玉胸前的那塊銅牌突然閃亮出一道耀眼的銀芒。
哢嚓一聲,一道銀色的閃電從空中劈落,正好擊在要向平中玉出手的老者頭頂,那老者的麵部立刻變成了黑灰色,衣服、頭發有升起縷縷黑煙。
北風吹過,被雷電擊中的老者如塵埃般隨風飄散,化成了一片煙灰。
“誓……誓言,顯……顯靈了……”紀嵐風頓時嚇得臉色煞白,渾身抖動不停,他連忙躲到那名第一護法長老的身後,不停地抬頭望天,生怕掉下來個響雷把自己炸死。
“銀雷訣!那小子身上竟然還加持著高級引雷術,誰若對他施加傷害必會引動天雷。不對啊!為何剛才攻
擊他時並沒有引動天雷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閱曆豐富的第一護法長老在恐懼中驚疑不已。
“戴長老,你……你再去看看那小子,必……必需弄死他……”紀嵐風用著哭腔命令道,他雖然害怕,但更想看到平中玉徹底在他眼前死去。
“少門主,依我看還是算了吧,此人身上加持著引雷術,弄不好屬下的命也會搭進去,到時候沒人保護你,萬一這小子用出什麽其他的手段,你的命也有可能不保。我們還是趕緊去求助沐門主,讓他想辦法盡快弄死這小子。”唯一活著的藍袍老者膽怯的說道。
“那……那我們快去找……找沐門主去……”紀嵐風驚恐不安的拉著還有傷在身的戴長老,急匆匆衝進鍾魂宗山門內。
山坳處的伏龍潭四周,已有十幾位紫袍老者正向潭水中注入法力,使得激蕩的潭水趨於穩定,潭底那條巨大的黑影漸漸也平息下來,不再狂躁不安。
沐賦見到形勢穩定,他急忙向著身邊的一名紫袍老者行禮詢問道:“師叔,那條黑龍不是被鎮壓在潭底嗎?為何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鎮壓冥王龍的天冥珠不翼而飛,法陣結界也開始變得虛弱,照此下去,這條惡龍很快就能衝破法陣結界,到時候,我們鍾魂宗將會遭殃,整個林溪國也會被它攪的天翻地覆。門主,你還是趕緊派人尋找天冥珠,若不然,就是幾位老祖出麵,也很難控製住冥王龍。”那名紫袍老者麵色嚴肅的說道。
“師叔,天冥珠何時所丟,弟子怎麽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呐?”沐賦匪夷所思的問道,他認為鍾魂宗防守這麽嚴密,天冥珠又在法陣結界中,怎麽可能會丟呢?
“天冥珠無聲無息的丟失,我們這些老家夥也感到莫名其妙,若不是那條惡龍在水底翻騰,誰也不會察覺到的。但經過我們推測,天冥珠應該是在伏龍大會時被人偷走的,你按照參加伏龍大會的名單尋找,應該能發現蛛絲馬跡。”紫袍老者猜測道。
“弟子明白,我這就派人到各個仙派尋找。”沐賦躬身行禮,急忙帶著幾位長老離去。
鍾魂宗山門外,飄揚的大雪漸漸將幾具屍體覆蓋,白茫茫,空蕩蕩,淒涼無比。
躲在山門後麵的幾名守門弟子隻敢遠觀,不敢近瞧,他們被剛才的陣勢驚得不知所措,眼下隻能偷偷觀望,等待門主和那位紀少門主前來處理。
雪地中,一個球形的東西在白雪下動了動,它探出小腦袋左右看了一眼,用力抖動掉身上的積雪,正是緩過勁來的花母雞。
看到一動不動,就要被雪花覆蓋的平中玉後,花母雞連跑帶滾的奔了過去。到了平中玉身邊,有些站立不穩的花母雞用翅膀將覆蓋在少年臉上的積雪拂去,並嘰嘰輕叫了幾聲,像是在呼喚自己的主人趕快醒來。
若是以前,平中玉還是平凡之體時,花母雞會依靠自己的靈力將少年救醒。可現在,平中玉已是修仙之體,他又是被法力所傷,僅憑靈力已無法救治,除非有上好的仙丹妙藥。
傷感的花母雞輕輕靠著平中玉的臉龐,並伸出一隻翅膀為少年遮擋飄落在臉上的雪花,它半眯著眼睛靜靜地陪伴著,默默等待,希望少年快些醒來。
黃林城,千裏緣酒樓。
在酒樓二層的一間別具一格的雅間中,一名腰間掛滿鈴鐺的灰衣少年正在邊吃邊欣賞著窗外的雪景,秀目中滿是淒涼。這少年當然就是那位從鍾魂宗偷跑出來的沐晚綾,沐少門主從鍾山出來之後便來到黃林城這家自己開了的酒樓。
店中的掌櫃夥計見到是自家的少門主,那是招呼的一個熱情,把沐晚綾平時愛吃的菜全部上了個遍,還要繼續上新菜,直到少門主說夠了,才肯罷休。
心不在焉的沐晚綾正欣賞著飄落的雪花,突然她感覺到腰間的青色鈴鐺發出微弱的閃亮。
“怎麽?他又出什麽事了嗎?”沐晚綾將發光的鈴鐺拿在手中,有些擔心的自語道。
隨著靈力注入,青色鈴鐺的光芒明亮了許多,但沐晚綾卻蹙起了眉頭,微怒的道:“給你一個救命鈴鐺不好好帶在身上,怎麽能把它放在高級儲物袋裏呢,可好,這下我什麽也看不到了。”
“會有什麽事呢,莫非他和別人鬥法受傷了?依鈴鐺的警告來看應該不是很嚴重,隨他去吧,一個男人受點兒傷不算什麽,吃完飯我還要趕去絕絲軒找我娘呢。”沐晚綾拿著小鈴鐺嘀咕了幾句,隨手又把它掛在了腰間,繼續自己的美味佳肴。
可她哪知道,現在的平中玉已是奄奄一息,距離鬼門關隻差一步之遙。當然,發生這樣的錯判,都怪平中玉太過珍惜那個青色鈴鐺,把它包裹得嚴嚴實實,還藏在了儲物袋裏最嚴密的地方,有效幹擾了青色鈴鐺的特性發揮。
這個青色小鈴鐺名曰鎖魂鍾,是一種中級高階法器,它可以傳遞聲音,還可以定位佩戴者的方位,也可根據佩戴者魂魄的強弱來判斷其身體狀況,是個不錯的輔助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