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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從朕的身上踏過去

  “你不能吃生蠔?你怎麽知道?難道你作為丞相府的二小姐,曾經吃過生蠔麽?還是你要告訴朕,你說的隻是你騙人的一個小把戲?”水寒冰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這個丫頭給捏碎了,真有睜眼說瞎話的人,也比不過眼前的這個丫頭可惡,竟然,竟然用這麽愚笨的借口來搪塞自己。以為他這個皇上是什麽?是擺設,還是人人愚弄的蠢貨?

  月晚心一冷,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視著水寒冰,麵色灰白,輕輕一聲冷然的笑,低低說道:“皇上,臣妾不敢有絲毫的僭越,隻是臣妾在這件事兒上,隻能說這麽多,至於皇上您是否相信,臣妾都無話可說。”


  說罷,微微合上雙目,任你隨意處置,我都委屈的接受。


  水寒冰怒瞪著一雙盛滿白霜的眸子,手上漸漸用力,輕視,絕對的輕視!不屑於跟朕解釋,連給自己解釋都不屑於,這……指尖發白,緊緊捏著,注視著麵前姣好而絕美的,無數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的小臉,不由的大罵自己,真是一個蠢貨瘋子,這樣的女人,為什麽要去想著,為什麽?

  手上微微用力,猛地將她甩開在地上,轉身麵對著床榻上的水寒江,厲聲吼道:“既然證據動機都已清楚,下毒罪犯已經承認無話可說,那麽,那麽來人,給朕關進天牢,交給刑部審訊,連夜審訊,三天的時間,務必查出所下的毒是什麽?解藥在哪兒?否則的話,讓整個刑部提著腦袋來見朕。”


  月晚隨著他的力道重重的摔在地上,整個脊背都撞在地麵上,一陣疼痛,耳邊是他宣判自己的冷酷聲音,抬頭,一聲冷笑,每一次,他見到自己,都是無休無止的傷痛,都是痛徹心扉的記憶。


  “不用你們帶,我自己,會走。”爬起來,掙脫開凝兒趕過來的攙扶,傲然的挺著胸,昂然離去。


  “小姐,小姐。您等等凝兒,凝兒陪您去。”凝兒狠狠的瞪了皇上以及屋內此時正幸災樂禍的女人們一眼,忍住沒有罵娘,就跟了上去。


  “凝兒,你給我留下。”月晚厲聲回頭,神色間都是騰騰燒灼的氣息。


  “小姐,我。”凝兒剛要辯解,月晚就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低低吼道:“凝兒,如果你膽敢不聽我的話,那麽從此,我不再有你這麽一個丫頭。”說完,轉身,毫不猶豫的決然離去。


  凝兒立在黑暗裏,淚水順著凍得生疼的臉頰落下,小姐,小姐,您的心思,凝兒懂,可凝兒,凝兒也想要你懂凝兒的心思,無論吃苦還是受刑,凝兒唯有和你一起,才心安。


  轉身,跑進了黑暗裏。如今能夠救得了小姐的,隻有一個人,無論如何,不能讓小姐受刑,皇上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要逼供,要逼供,可小姐什麽也沒做,招什麽供啊!她要救小姐,她要救小姐。


  她的背影消失在眾人的目光裏,更消失在水寒冰欲要爆發的怒氣裏。


  “母後,朕馬上就要上早朝了,就先行告退了。”說罷,一甩袖子,憤然離去。


  屋子裏的人跪地恭迎皇上,個個趴在地上,怎麽皇上生這麽大的氣,究竟是誰惹怒了皇上?還是……


  黎明前的夜色裏,月晚跟著幾名侍衛,進了刑部。


  天寒地凍的夜色裏,刑部審訊大院裏,點起了一排的火把,照得整個院子光亮而刺目,月晚走進院子,眸子剛剛接觸到劇烈的光線,還未完全適應過來之時,一根粗大而冰涼的鐵鏈就嘩啦一聲被迎頭套了下來。


  身子猛然一抖,不堪承受的重量使得月晚的腿腳一軟,往前撲了一下,才勉強穩住身子,差點兒就摔倒在地。


  “老實點兒,別想著耍什麽花招?”緊緊一拉手中的鐵鏈,一名獄卒手上用勁兒,鐵鏈就嘩啦嘩啦的束縛起來,月晚還未完全迷糊過來到底要幹什麽,就感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要被勒的斷裂一般,呼吸頓時困難起來。


  抬手就要撐著鐵鏈,勉強移動了分毫,可驟然,手中的鐵鏈就掙脫了她的手,連同手指一起被捆縛了起來,緊接著一個趔趄,被人往前拉了一大段的距離,幸虧跑的及時,才沒有被拖拽倒在地上。


  “臭娘們。你不會走路是不是?還需要老子給你鬆鬆筋骨?”一名彪形大漢搖搖晃晃,滿臉酒氣的站在一根高高立著的柱子旁邊,挽了挽手腕上的袖子,滿是油膩和汙濁的衣服散發著撲鼻的異味,拖著沉重的鐵鏈的月晚咬著牙,將手心緊緊撐在胸前的鐵鏈子下,盡量給自己的胸口留下一點點的空間,否則的話,恐怕今晚自己是過不去了。


  “快點兒,惡奴,老子今晚正睡的香甜,就被叫了起來,都是因為這個臭娘們,我說你沒事兒毒殺人家小王爺幹什麽?這種女人該大卸八塊,照我說的,直接推出菜市口一刀斃了,不就得了,可上頭說讓問出口供來,如果三天之內交代不出實話的話,咱們整個刑部的人都要跟著這個娘們砍腦袋,所以,一會兒惡奴,你好好招呼著,怎麽狠就怎麽使,連老子的那份也一塊兒給找回來。”


  又狠狠的拉了一下鐵鏈,死死的沒有一絲的緩和餘地的綁在了木柱上,月晚的背脊與粗圓的木柱緊緊的貼合在一起,似乎分明的感覺到,這個木柱上所散發出來的血腥氣,禁不住一陣的惡心。


  “丫的,老子也正抱著娘們睡得香的,臭娘們,半夜調戲老子是不是?今天,不讓你嚐嚐刑部惡奴的手段,我惡奴就不叫惡奴,我叫你娘!”惡奴罵罵咧咧的走到屋裏,不大的功夫手中就拿著一根藤條出來了。


  嘩啦一聲,整個藤條抖開,然後畫成巨大的圓形在頭頂一抖,啪啪的聲響就傳了過來。


  獄卒懶洋洋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伸長了腿,胳膊高高抬起搭在椅背上,整個身子舒服的躺著,看惡奴的表演,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高聲叫道:“惡奴,看來這幾日,沒少練你的手藝啊,我看你揮動藤條的技術是越來越高了,是不是因為這樣,你那個婆娘才允許你喝了酒之後還上她?”


  惡奴得意的滿臉橫肉都搖晃了起來,粗啞的喉嚨咕噥了幾下,就哈哈大笑起來,“小子,要不要親自嚐嚐我的藤條的滋味,那時候,我那個婆娘才真正讓我為所欲為呢!”


  “我說惡奴,你趕緊的趕緊的,不要再在這兒說這麽多無用的,趕緊給我審訊出來,否則的話,待會老爺來了,你我都無法交差,審不出來口供,你那個婆娘說不定就跟人跑了。”獄卒站起來,擺著手,讓惡奴趕緊審,審訊完了送進了天牢,他好立刻就回去睡覺去。


  “哼,你小子,我知道你要去幹什麽?這個時候再睡已經晚了,不睡就太可惜,你小子,八成是去搞你婆娘去。”說著,惡奴搖搖晃晃的拉著藤條就來到了月晚這邊。


  看著他慢慢的走近,月晚的心裏漸漸的揪了起來,縮成一團。默默的閉上了眸子,今晚,無論是誰,都救不了自己了。


  藤條一抖,帶著呼嘯而過的哨子,疾風一般直接就落到了月晚的身上。悶悶的啪的一聲,身子一麻,驟然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的麻疼,隔著衣衫就清晰的印在肌膚上,月晚一愣,怎麽不疼?可瞬間,肌膚撕裂的疼痛就鋪天蓋地而來,被藤條抽中的地方好像整個身子斷裂了一般,猶如萬箭穿心一般的疼痛噬咬著她。


  禁不住一陣的顫抖,嘴唇咬出了血。


  “怎麽樣?老子的藤條專門對付的就是你這樣的嬌弱娘們,來了,接著……”啪的一聲,整個藤條幾乎落遍了月晚的全身,麻疼之後,新一輪的疼再次襲擊著月晚的神經顫抖,驚懼,戰栗,此時感到的不僅僅是疼……


  “好了,不和你玩兒了,有種的就不和老子說實話,看老子的藤條厲害,還是你的嘴硬。”惡奴甩了兩鞭子看了看反應,一看,喲嗬,這個臭丫頭。骨頭還挺硬的啊。


  那好,無論你多麽硬的骨頭,今晚,在我惡奴的手下,我都給你修軟了。


  啪啪啪啪……


  數不清的藤條如驟雨落在月晚的身……


  白色的錦衣襖子早已翻飛而出,殘片陣陣落在地上,一件中衣露了出來,可觸目的是一道道紅色的被血染盡的藤條的痕跡,猙獰的,交錯的,殘忍的密布在月晚瘦弱的身上。一旁的獄卒眼見著如此蜘蛛網一樣的血痕,微微側目。


  月晚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隻感到渾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在痛,所有的肌膚都在叫囂著一個字:痛……


  她感到自己的肌膚一寸一寸的在不停的脫落著,皮膚與肌肉分離的痛苦,割裂的疼痛,一下一下的刺入她的神經,抽動著,忍不住的驚懼的顫動著,聽到藤條帶動的風聲時骨頭仿佛要裂開的摧殘……


  痛……


  痛……


  而這一切,都是他,都是他……


  手已經從鐵鏈裏狠狠的掙脫了出來,緊緊抱住了頭,胸口陣陣窒息的悶,使得她的胸口陣陣疼痛難忍,可身上的藤條更痛……


  要疼就疼吧,要死就死去吧……


  再無留戀……再無留戀……


  她覺得自己的身上不疼了,身子輕飄飄的浮動了起來,慢慢的到了半空中,而忍不住回頭,看著那個在火光映照下,渾身血痕的慘烈的女子,忍不住一陣的懷疑,那個是我麽?是我麽?


  她漸漸渙散的意識裏,驟然又是那三日的折磨與蹂躪,身心俱傷的疼痛再次沉沉襲來,以為這些自己已經麻木的封禁了記憶,原來,隻是自欺欺人而已。身上的痛,不知何時,已經感覺不到……


  惡奴的汗漸漸下來,他伺候犯人無數,可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一個,打起來就像是打在裝滿沙子的袋子上一樣,一聲不吭的犯人。


  手中的藤條,揚的更高……


  “住手!”一聲斷喝,一道白色的身影飛掠而來,繼而他手中的藤條被揮成幾段,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刹那,一柄劍插入了他的胸口,他隻來得及回頭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撲向柱子,就緩緩倒下,為什麽?不是上麵讓逼供的麽?


  來人正是水寒星。


  凝兒瘋狂的跑到仁德王府,叫喊著拍打著,整個仁德王府都被驚動了,看門人剛剛打開門,凝兒就腳下生風的跑了進去,跑著叫著:“王爺,王爺,快救救小姐,快救救小姐!”


  已經嘶啞的聲音還撐破喉嚨一樣的吼叫著,也把難以入眠,牽掛著晚兒的水寒星給驚了起來。


  身子飛一般掠到凝兒的麵前,抓著凝兒問:“怎麽了?”知道月晚被帶進刑部連夜審訊之後,水寒星從門房拉起一匹馬就狂奔了起來,顧不得身後凝兒邊跑邊叫的狂亂。


  晚兒,晚兒,晚兒,一定要堅持住,即使是你承認了罪行也沒關係,星哥哥能夠救你,可你不要,不要倔強啊,千萬不要倔強啊,否則你會吃苦,那些苦,不是你能夠受得,晚兒啊,晚兒……


  痛苦與焦灼幾乎逼得他喘不過氣來,瘋狂的壓抑著的狂亂,徹底的擊碎了他最後所保留的矜持,壓抑多日的所有的感情和愛戀,心疼與寵愛在這一刻,衝破任何阻擋一切的門第,輩分的觀念,帶著穿越一切障礙的颶風席卷而來。


  什麽王爺之位,什麽金銀利祿,什麽玉公子,都他媽的統統不要了,晚兒,晚兒……


  馬揚著四蹄踏開了刑部的大門,守衛的侍衛皆在他的劍下化為兩斷,今夜的水寒星,不再是那個翩翩風度的玉公子,而是一個來自低語的星煞閻羅,任何傷害晚兒的,都將在他的劍下做鬼。


  獵獵的火把下,那一抹白色的人影,渾身上下星羅棋布的血痕,徹底的擊垮了他最後的理智,近乎癲狂的痛與恨交織著,從馬背上直接騰身而起,從天而降,揮掌,擊碎了已經揚起的藤條,另一隻手,抽劍而出,甩了出去。腳狠狠的蹬向那個看向自己的腦袋,身子刹那間騰挪,一個鷂子翻身落到了月晚的麵前。


  心疼得,血淚溢出眸子,怒吼一聲:“不想死的,給我趕緊打開鐵鏈。”


  被怒氣衝昏了頭腦的肌肉,霍霍的抖動著,恨不得一掌拍飛了那個不停的打著顫的獄卒。


  獄卒哆哆嗦嗦的挪了過來,如玉公子仁德王,皇上唯一的哥哥,誰不認得?算了,這皇家的事兒,是對是錯,關起門來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兒,自己還是少惹事兒為好,這剛剛的行為,哪兒是什麽玉公子所為啊,唉,這人要是逼瘋了,什麽瘋狂的舉動都會有。


  見慣了生死的獄卒,還算鎮定的過來哆嗦著拿出鑰匙,啪嗒一聲,鎖開了。


  輕輕的,生怕驚動了她,將捆著她的鐵鏈慢慢的拿掉,伸胳膊,月晚整個身子都落入他的懷裏。


  抬手,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抱著哪裏,哪兒都是觸目驚心的血痕。


  解開衣衫,瞬間裹住她柔弱的仿佛不存一絲聲息的身子,而自己任憑穿著單衣,暴露在冷冷的寒氣裏……


  抱起她,轉身就要走出吏部的院子。


  “王爺,請留步!”高聲喊著,從外麵走近一個人來,水寒星定睛一看,不覺冷笑起來,似乎是沒看到一樣,繞過他就要出門。


  “王爺,請您手下留情,如果您今晚帶著她離開了,那麽明日,下官的全家都會問斬。還請王爺高抬貴手!”吏部尚書冷子昂噗通一聲跪在他的麵前,抱住他的雙腿。


  “王爺,如果您今晚非要帶著王妃離開的話,就先從下官的身上踐踏而過,踩著下官的屍體走過吧!”高聲呼喊著,之後,就雙手在前,跪伏在地。


  “你這個狗官,剛剛晚兒受刑的時候,你在哪兒,如果本王晚來一步,晚兒的命都沒了,那時候你別說你的全家的性命,本王讓你滅九族!”水寒星整個肺部都要氣炸了,後腦勺和整個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你現在和我說找不到人了,會全家問斬,你就不怕本王殺了你全家!


  冷子昂背脊冒出一陣的冷汗,皇上冷漠可怕,沒想到仁德王也是如此的淩厲而狠辣,汗……,忍不住擦了擦腦袋,咚咚咚,頭磕在地上,山響。


  “王爺,還請王爺饒命啊。剛剛是下官接到稟告後,去了泰王府一趟了解情況,原本回來好好審問的,沒想到這個惡奴就提前動手了。還請王爺高抬貴手,饒了下官一家!”


  如今冷子昂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隻有跪地苦苦哀求著,希望這個平時頗有美譽的王爺能夠饒過自己,在皇上麵前也不至於無法交差。


  “你以為你這樣,本王就無法帶著晚兒離開麽?本王今日告訴你,晚兒,今晚無論如何,本王都是要帶走的,如果你一定要攔著的話,本王不在乎從你的屍體上踏過去。”


  水寒星已經徹底的放棄了所有,如狼似虎的逼視著地上跪伏著的男人,厲聲喝道。


  “如果,朕說,你要帶著她出去,也從朕的身上踐踏而過呢?”門外,突然傳來皇上水寒冰冷得透骨的聲音,語落,他冷峻峭拔的黑色的身子就出現在水寒星的麵前,一身冷氣的攔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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