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要強迫妹妹

  輕揚神情一緊,朝著周圍的幾個人打了一個手勢,幾個人迅速的隱入了黑暗之中。


  剛剛藏好,就見幾輛馬車飛速的衝了過來,輕揚一愣,這幾輛馬車如此決然的往城門的方向衝來,心裏一愣,這個時候出城,難道他們,有內奸?

  身旁的人,悄然拔出兵刃,想要動手。輕揚擺了擺手,小聲吩咐:“看我的手勢行事。”說完,靜靜的注視著那些人的動作。


  隻見幾人到了城門之時,其中一匹馬上飛速跳下一人,手中提著一個人,直往城門而去。輕揚突然似是明白了。迅速打了個手勢,於是幾人蹭蹭蹭的就閃了出來,兵器出鞘,飛撲向馬車上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那個走向城門的兩個人身影一閃,更有另外一個黑影撲了過來,一下子就擋在了輕揚的麵前,揮劍擋開了輕揚的劍。二人迅速戰在了一處。


  輕揚帶來的幾人確實是侍衛中的高手,可是無奈對方個個都是頂尖的人物,沒幾個回合,幾個侍衛就倒了下去,隻留下輕揚一人。


  輕揚是武功高強,當朝的英豪,可是被眾多的人圍著,一時之間也難以分出勝負來,隻是死死的糾纏著,而就在他不停地的打鬥的時候,城門就緩緩的打開了。


  “主子,快走!”一聲呼喚,馬車就被趕了起來,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城外衝去,輕揚一看,心裏著急,要將馬車中的人給留下來,長劍唰的一聲就飛了出去,接著聽見哎喲一聲,劍就穿過了車身,從另一端飛了出去。


  趕馬車的人隻是微微一愣,就狠狠的甩了一鞭子,馬吃痛,驚了一般發瘋的衝了出去。


  圍著輕揚的人一見,不再戀戰,虛晃一招,就抽身離開。輕揚手中兵器已經失手,徒手無法贏了他們,隻有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馬消失在城門口的黑夜裏。忍不住的跺腳憤怒,可想起那一聲驚叫,心裏也頗為安慰,畢竟自己的劍,如果穿過了那個人的話,依照那個方位,不死也是重傷。


  隻是可惜了幾名侍衛了。


  回身到了侍衛隊,讓過來處理後事。


  而宮中,在水寒冰的懷裏醒來的月晚睜開眸子,第一眼看到皇上之後,就哇哇大哭起來,顫抖的小手冰涼冰涼的。水寒冰歉疚無比,忍不住緊緊抱著她,反複的安慰道:“晚晚,晚晚,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不怕,我在這兒,我在這兒,不再離開你,不離開你……”


  一直到了三更時分,哭鬧不休的月晚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在水寒冰的懷裏漸漸的睡去。


  看著慢慢睡熟的晚晚,水寒冰才緩緩的舒了口氣,如今的晚兒,真的就如一朵嬌嫩欲滴的花兒,稍稍的風吹草動,她就驚嚇的不知所措。而自己,更要張開堅實的臂膀,好好保護她,好好保護她,就讓自己用一生的歲月,構築起她快樂的堡壘。


  第二日,月晚醒來之時,水寒冰依然躺在身側,月晚一呆,他不是該上早朝去了嗎?怎麽還躺在這兒,就翻身直身身子,一看,他已經穿著龍袍,戴著龍冠,看她醒來,就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臉,抿抿唇,道:“晚晚,睡好了麽?”


  月晚神色一暗,低頭垂眸,小聲喚了聲:“寒冰……”抬手,附在他貼在臉側的掌上,似是有無限的委屈,隻是難以言說。


  “晚晚,都是我的錯,是我離開的太過突然,隻是母後她……”水寒冰欲言又止。


  月晚猛然抬頭,焦急問道:“寒冰,太後她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事?”


  “哦,昨晚,確實是挺嚇人的,據明心說,平日裏暈厥過去,也就是一個時辰左右,可昨晚即將兩個時辰了,也沒有醒來,於是就驚嚇的自己做不了主,才冒險去掬水殿裏回稟的。剛剛明心差人來說,太後已經無礙了,而且,好像昨晚睡得挺踏實的。”水寒冰心裏一陣的感動,太後對晚晚可謂是用心狠毒,可晚晚仍然不記前仇,對太後如此關懷,真是難得可貴。心裏也愈加的喜歡。


  月晚聽說,眉頭才漸漸的舒展開,低低喃喃說道:“那就好,那就好。”突然想起什麽,抬眸看著水寒冰一身龍袍,問道:“這個時辰早到了早朝的時辰了吧?怎麽你……”


  “晚晚,我想和你告別之後再離開,這樣的話,我才覺得踏實。”水寒冰直起剛剛斜倚著的身子,往前俯了俯身子,伸開雙臂。


  月晚一見,自覺地撲進他的懷裏,將小臉埋進他的胸前,眸中不由的滴落下幾滴淚來,自己這麽處心積慮的對待他,他對自己還是這麽好,自己,真的難以再狠心繼續下去,可,可,她的眼前閃過,在天牢裏,他親口告訴自己,他不得不放棄自己,是,無論他對自己的愛有多深,可是一旦與他的皇權,與他的生命相衝突的時候,他就會放棄自己,之前所有的愛、寵、恩、情全部都是泡影一堆……


  想到此,她不由冷笑勾唇,是,隻有傻瓜才相信。君王之愛,如之前太子宮中的自己,可謂是他手中珍寶,可最終還是被判死刑,男人之愛,如水寒星,無論自己怎麽做,還是選擇了離開,那些曾經的誓言,隻不過是迎著風口衝進嘴裏的一粒灰塵,片刻的功夫,就不見了蹤跡。


  她蹭了蹭腦袋,手緊緊的抓住了他胸前的龍袍,眸光斜睨著他胸前的龍頭紋絡,心裏暗暗發誓,如今我月晚的心裏,隻有仇恨,家仇,國仇,自己之仇。


  “晚晚,我真的要走了,你好好再睡上一會兒,等我下了早朝,就馬上回來看你,和你一起用早膳。”水寒冰不舍的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淺淺笑著,似是癡情的大男孩,眸中盡是眷戀與愛語。


  月晚也微微起身,回吻著他的臉頰,深情款款,柔聲蜜語:“寒冰,我,我等你回來。”


  水寒冰的身影走出寢殿,又回頭看了一眼月晚,月晚衝著他揮揮手,慢慢的躺了下來。


  舅舅?舅舅昨晚有沒有去輕揚的府上,將自己的一切告知輕揚,按原計劃行事?想到此,一骨碌爬了起來,草草的穿了件外麵的錦襖,就出了寢殿,往莫金所住的房間裏走去。


  院中依然是冬夜之中,微微露出晨曦的天色稍稍看得見人影,寒冷的空氣逼得月晚往後退了一步,她的腳步驚醒了在值夜的凝兒。


  “小姐,您,您怎麽起來啦?這麽冷的天,還未穿多少衣服。”她喊著就走下了台階,跟著月晚走去。月晚站住,回頭對凝兒說道:“凝兒,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兒來,想要問問舅舅的,你不用跟著,昨晚熬了一夜了,回去趕緊趁著天色還未亮,你再睡會兒,我過來看看舅舅,就回去了。”說話間已經到了莫金的房間門口。


  凝兒一見,就在院子裏,就打著嗬欠往自己的房間內走去。


  月晚見房內毫無動靜,輕輕推了推門,門無聲地打開。一股冷清的氣息撲麵而來,月晚的直覺就是,屋裏沒人,可還是不放心,借著微微亮著的天色,進去一看,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好似很多天都沒有住過一樣。她慢慢的回身,環顧了一下房間內所有的擺設,和之前宮女布置的時候一模一樣,未曾有任何的改變,想到他每晚都到慈寧宮去,就不禁暗自笑道:“是啊,他每晚都在別人的寢殿裏,怎麽會睡呢?

  腦中瞬間閃過剛剛皇上的話,說昨晚太後睡得很太平,也就是說舅舅昨夜沒有去慈寧宮,可他……難道,昨晚舅舅沒有回來?還是出了什麽事兒了?


  一想到他有可能出事,就不由的一陣陣的心慌,如今自己做事,唯一的依靠和商量的人就是舅舅了,如果舅舅再出了什麽意外的話,自己將如何的硬撐著這麽重的擔子!想到此,不由的心急火燎,急急忙忙的回了寢殿,喊道:“凝兒,凝兒。”


  凝兒剛剛躺下,聽到月晚的叫聲,趕緊答應著,就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揉著眼睛,好像是極困一樣,月晚一陣歉意,可顧不得許多,急急對凝兒說:“凝兒,你趕緊去議政大殿外,找個僻靜的地方,等著輕揚,讓他下了早朝後務必到煙水閣一趟,我有重要的事兒要問他。快,穿厚點兒的衣服,趕緊去。”


  凝兒一看,月晚焦急的似乎要哭了的樣子,直覺告訴她發生了什麽大事了,趕緊答應一聲,撒開退就跑出了煙水閣。


  月晚在大殿裏徘徊著,心裏七上八下,做著各種各樣的猜測,心更加的不安。


  窗外,天色漸漸大亮,月晚猶如做了一個噩夢一般,這時青衣走了進來,看到月晚已經起來,就趕緊過來伺候著梳洗。


  任憑青衣的一雙手為自己梳頭化妝,月晚困倦的打著嗬欠,想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輕揚回來,就對青衣說道,“你不用弄得太細致,說不定待會兒我還得睡去。”


  “是,主子,那奴婢就給主子梳個簡單一些的發髻,這樣您也便於整理。”說完,將自己剛剛盤起來的長發給解開,重新打理。不大的功夫,就完全弄好了,青衣又重新審視了一遍,滿意的點點頭道:“主子天生就是美人坯子,所以越是簡單的裝扮越能夠襯托出出水芙蓉般的容貌來。”


  月晚聽她如此說,就揶揄著說道:“出水芙蓉,那也是青衣的手巧啊,青衣,你是不是在間接的誇耀自己的手藝呢?”


  青衣一聽,趕緊俯身告罪道:“青衣不敢,青衣隻希望能夠伺候好主子,讓主子滿意,青衣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其他的,青衣從來沒有想過。”


  月晚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麵前,拍了拍她的肩,說道:“青衣啊,你在宮裏時間也這麽久了,應該知道,在宮裏沒有永久的絕色姿容,有的隻是一個人的心靈。所以青衣啊,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兒,我不會忽略了你的。”


  青衣趕緊跪地謝恩,月晚看了看她,“青衣,你懂得就好,下去吧。”


  青衣離去後,月晚回到鏡子前,重新將自己的妝容審視了一遍,才起身往外走去,她要迎一迎輕揚,以免輕揚和皇上同時下早朝,在自己的煙水閣讓皇上碰到輕揚,雖然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還是覺得不大好。


  剛剛走出煙水閣,迎麵,就看到小舞正急急忙忙的往煙水閣的方向而來,月晚一愣,昨晚和向明軒之間的事情,想必小舞已經知道了,所以才會一大早的過來找自己,想必是要代替她的哥哥來道歉的吧。


  “小舞,起的那麽早,還跑那麽急幹什麽?小心喝到了涼氣,肚子會疼的。”月晚往小舞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警告道。


  “月晚,我是來找你的,正好你在,來的早不如來得巧了。”小舞緊走幾步,到了月晚的麵前,一把拉住月晚的手,開門見山說道:“月晚,你告訴我,昨晚,向明軒是不是,做出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兒了,告訴我,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不是?”


  月晚看著小舞難以置信的神情,沒有說話,一雙帶著霧氣的眸直直的凝視著小舞,小舞在她的凝視下漸漸的開始低下頭來,“月晚,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的皇兄,竟然,竟然對你做出那樣的齷齪的事兒來,他簡直不是人,你不要介意,他這樣的人,不值得你難過。”


  月晚輕輕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說道:“小舞,你不要擔心,真的不要擔心,皇上沒有治你皇兄的罪,畢竟現在兩國意在結盟,結盟不僅僅是一個國家的問題,更是兩個國家的誠意,所以,你皇兄應該不會有危險的,你盡管放心吧,說不定已經開始回國了。”


  小舞一聽,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這麽說也隻是安慰我自己,我哥哥是什麽樣的人,我怎麽不了解,看到哪個姑娘漂亮,他都想要娶回皇宮裏,簡直是荒淫無度,就連我這個妹妹,他都……”


  “什麽?”月晚一驚,不覺驚叫了一聲,轉身麵對著小舞,質問道:“小舞,你剛剛說了什麽了?你說那個向明軒對你,對你,難道說?他怎麽能可以,怎麽就打你的主意,你不是他的妹妹嗎?一個連自己的親妹妹的主意都要打的人,實在是該死,昨晚,真不該放過他。”


  月晚氣憤的說著,恨不得將你那個男人立刻給抓回來,碎屍萬段了。


  小舞一把拉下月晚揮舞著的手,搖頭急急說道:“月晚,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我沒有說清楚。”


  “那是?”月晚意識到自己情緒的激動,長出了幾口氣,緩了緩氣息問道。


  小舞臉色漸漸的黯淡下來,抬眸又飛速的掠了月晚一眼,見月晚還在注視著自己,等著回答,就轉身往前走去。


  “月晚,你不知道,我和向明軒並非親生的兄妹,他的娘親死的早,他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才娶了我娘的,然後有了我,所以我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他看著父母愛著我多一點,所以就常常在父母不在家的時候打罵我,後來,他漸漸的有了自己的勢力,並且做了皇帝了,可是,見到我長大,他又動了歪腦筋,那天,幸虧我沒有睡熟,發現的早,才來得及保護我自己,否則的話,我,我……”


  她說不下去了,哽咽著,嘴裏咕噥了兩聲,不再說了。


  月晚趕上去,抓住她的手,兩人一起沉默的往前走去,沒想到,小舞的生命裏,也有這麽坎坷的經曆,而那個向明軒,不僅僅竊取了皇位,而且還殺了父皇母後,竟然還欺負自己的妹妹,真是一個狼心狗肺,無人性的家夥,下次,無論如何,再次見到這個向明軒,一定不會放過他。


  長長的宮道上,也隻有她和小舞兩個人,手拉著手,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小舞突然轉身,麵對著月晚,站定說道:“月晚,皇上已經發現了我和風的關係,我想宮裏已經不是我能夠呆著的地方了,所以,風讓我跟著他離開。我,我今天來,就是向你告別的,還有,關於風給你作證的事兒,我想,我們走到越遠,你才會越安全。”


  “什麽?小舞,你真的要走?怎麽?皇上已經發現了你們的關係?”月晚突然聽說,驚詫的叫出聲來,一把抓住麵前的小舞的肩膀,略略冷靜了一下,勸解道:“那,既然沒有說什麽,就代表著不會再對你們做什麽處罰,所以,小舞你出了宮,沒地方去,還不如繼續呆在宮裏呢?再說了,你一走的話,以後我的朋友就又少了一個了。”


  “月晚,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何必非盡歡,雖然我不在宮裏,我依然是你的朋友,告訴你,風帶著我要到邊城去,然後我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落腳,因為那兒距離離煙國近一些,我還能見到我的娘親。”小舞悵然的看了看月晚,低頭,摩挲著月晚的雙手,說道。


  “離煙國!”月晚迷蒙了雙眼,喃喃低語,是啊,記憶裏,離煙國就是自己的國家,父母的魂魄在那兒,她的根也在那兒。可,什麽時候自己才能回去啊。


  兩人不知不覺呆了很久。意識到太陽已經上了三竿的月晚猛然發現,她們已經走出了很遠,直接到了禦花園的門口了。突然想起,輕揚的到來,就趕緊草草的和小舞分手,往回走去。


  低頭急急往前走,突然,道中的一串泛著七彩光澤的東西吸引了她的目光,渾身像是突然遭到了雷擊一樣,失去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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