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很無語
一天後,按照紅緋的吩咐,盧掌櫃拿著信件去了一趟悅來酒樓。
“少爺,杜姑娘寫了一封信,叫小的轉交給你。”聽著杜紅緋給他寫信,他明顯一怔。
臨國人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整個臨國,隻有一些世家小姐或著是陪嫁丫鬟懂幾個字,他接過小溪遞來的信,打開後娟秀的字跡出現在眼前。
等讀完信後,他看了一眼另一個信封裏,果然是一張銀號的兌票。
上麵赫然“六千兩”。
這丫頭還真是看得起他,盡是給他做這些為難的事。
把半個身價交給他保管,太看得起他了!
半柱香的時間,少爺看完信之後坐在椅子上,半天都不說一句話。
小溪知道他想事情的時候不希望被人打擾,正想要關門出去,不想少爺卻突然起身讓他去備馬。
知道少爺是個什麽脾氣?他自然不敢怠慢,急忙退下去準備。
“我不在的這幾日,所有事務全權交於你負責,第一,賬目一定要分門別類的列好;第二,等會兒你叫人準備一些新鮮的菜蔬送到驛站去,後天一早送去荒村。”
他快速說完這句話,翻身上馬。一下就消失在盧掌櫃麵前。
奇怪,真是特別奇怪!少爺早上還跟他說不願意出門,讓他去東村收帳。
可他現在到底帶著小溪去哪兒?
還讓他準備菜收送去荒村。
這半個月前不是才送過?
紅緋這邊駕者馬車趕了一天路,由於她一個人出去,再加上這天黑根本瞧不清路。
她一個人晚上不敢睡在馬車裏,隻能找了一棵樹爬上去蹲著,最後實在困的不行,這才生了一堆火,然後在周圍布了幾個陷阱,這樣一有人靠近她就能醒過來。
一陣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將她喚醒,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發覺天已經亮了,日頭也升得老高。
嚇得急忙坐了起來。心想壞了,估計快到中午了,她要是再不趕過去,估計蘇老頭就有危險了。畢竟誰也不知道衙門什麽時候放火。
她剛要起身,一直坐在樹上的某人,騰地下飛到了她的麵前,局高臨下的俯視她,眼裏不帶半點流光。
“哈哈,賈少爺,你怎麽來了。”瞧著他嘴角不自覺的抽動,紅緋笑著問道。
賈廷章倒也沒解釋什麽。
他有些看不明白眼前這個女人。
說她蠢吧!她一會做菜,二會賺錢,三懂得心理攻勢,吃到他吃軟不吃硬,故意寫一封信,引他過來。
可像她這麽聰明的女人,難道她不知道抄小路可以直接到荒村,要比走大路快上一倍。
現在卻在他麵前裝傻,賈庭章故意不去揭穿她。
而是繞過他直接走向自己的棗紅色大馬,翻身上馬之後,示意她跟上。
紅緋瞧見人家一個大少爺肯幫忙,急忙上了馬車。
天知道她昨日在鎮上尋了一路,都沒人願意去荒村,都說那地方不幹淨。不管出到多少銀子,都不願意去冒這個險。
最後還是尹老板幫忙買了一份路線圖,她這才照著路線圖上走。可好像走錯了,到晚上也沒到。
可賈庭章為什麽會知道她在這兒!
莫非是尹老板提前把信拿給她了。
照理說賈廷章就算心裏有愧,也不可能現在就趕過來呀!
可眼前這無比高冷的人確確實實是他,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杜姑娘,前麵就是驛站,你跟著來,我先走一步。”他拋下這麽一句話,揚起鞭子一甩,瞬間沒了人影。
這究竟是什麽人呀!一會兒一個模樣!
這不明顯嫌棄馬車跑得慢。
還真是夠了!
不就是跑嗎!她的馬拉著車也能跑。
想到這兒,她揚起皮鞭,對著馬一甩,馬兒瞬間飛奔而去。
賈庭章趕到驛站,提筆給小溪寫了一封信,讓他按照原路返回,抄小路前來跟他會合。
信鴿飛騰而去,赤焰也喝飽水,半晌後,小丫頭的馬車遲遲不見人影。
直到一炷香之後,瞧著還沒有馬車過來。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翻身上馬,往回趕,可就是瞧不見任何馬車。
他又尋了一路,臨到驛站前的岔路口,發現右邊有一條明顯的馬車印記,瞬間無語了。
這丫頭還真是蠢,左邊那塊木牌上不是清清楚楚寫著“驛站”二字。
他確定位置後,直接去了右邊那一條小路,沒走多久,就瞧見一個小小的人兒蹲在路邊,撿著一根幹樹枝,在地上畫來畫去。
不遠處全是車的碎片,而馬卻不見了蹤影。
聽到有馬蹄聲,紅緋抬頭看見來人,馬上站起來,“賈少爺,我在這兒!你快來啊!”
賈庭章見她一臉白癡的樣子,十分無奈。
好在四下無人,他才過去。
“你的馬呢?”
見他麵無表情地問了一句,紅緋知道他是在關心她,很是激動。
“賈少爺,我不是怕你等久了,就拚命地趕馬車,不想著韁繩不牢固,馬兒突然不受控製,幸好我命大,先跳下馬車,才沒摔斷手腳。”她大概說了經過,隻不過稍微潤色一番。
這不說到後麵連著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總勝在有驚無險。到現在他還覺得手臂有些痛!
“上馬!”聽著賈庭章來了一句,紅緋還以為他是要下馬讓她騎,不想人家倒是一點也沒這覺悟,依舊定在馬背上。
賈庭章沒太多耐心,一伸手摟住她的腰,等紅緋回過神來,已經被擼上了馬。
看著飛揚的塵土,她大喊起來,“放開我,賈庭章,你這是在做什麽!咳咳……”一股灰塵飛入口中,引得她開始大聲咳起來。
可對方根本就沒在意,一直不停。
紅緋想起身,不想賈庭的一隻腿壓在她的身後。
趴在馬背上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她剛開始還有心思叫罵,可到後麵,隻覺得胃抽著疼,還感覺一陣惡心,開售幹嘔起來。
好在這時到了驛站。
“嘔——”紅緋一下馬,再也忍不住,開始吐起來。
茶寮的老板見她吐成這樣子,給她倒了一些熱水,她這才好受了不少。
等晃過氣來,她四下尋了賈庭章一團,見他進入驛站休息,急忙跟進去。
“賈庭章,你簡直是欺人太甚!你——”
賈庭章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拿著茶壺放到她麵前,“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