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真相太傷人
桂遠看出他不對勁,輕輕喊了一句。
少傾,柳如風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話。
而是把屋契、地契和兌票全給他。
“桂遠,桂嬸在信裏說,屋子和地都是以你的名義買的,還有銀號存的三萬兩銀子,也是給你的。她希望你在她死後,能離開柳家,獨立門戶光宗耀祖。”柳如風壓製住心裏的情緒,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跟桂遠說起這事,然後把第二張信紙交給他。
桂遠接過後一看,想著姑媽原來什麽都幫他設想好了,豆大的眼淚噴湧而出,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失聲慟哭起來。
靈芝 一直守在門外,本來沒聽到有什麽動靜,心裏很是不安。
這不才靠近幾步,就聽到桂遠嚎啕大哭的聲音,嚇得她半天不知所措。
半晌後,桂遠發泄完了。
這才從屋裏出來。
打開門見到靈芝,紅著眼跟她打了一聲招呼,便離開了。
等著他一走,靈芝急忙衝進屋裏。
發現柳如風臉色變得很難看,那樣子就像是遭受到了什麽打擊一般。
“二爺,你怎麽了?”明明剛才他是不想搭理人,一臉漠然,現在為什麽會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到底桂遠跟他說了什麽。
接下來幾日,柳如風徹底虛弱下去,不僅整日睡不著,還開始酗酒。
“杜姑娘,求你去勸勸二爺吧!他這幾日完全就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一般,丟了心魂,沒了神,他還在自責是自己桂嬸才會自殺的。我本以為他過幾日就好了,可這些天他變得更加嚴重了。”
靈芝見到紅緋後,直接哀求她去柳府。
也許是真的擔心柳如風,好幾次說話的時候,聲音近乎哽咽。
紅緋看著她眼底的黑眼圈,憔悴的麵龐。
想必這丫頭現在心裏很難受把。
估計她這些天也是沒休息好。
“好了,靈芝,你別太擔心,我這就去見他。”紅緋的腳好的七七八八了,隻是走路的時候還是不能太用力。
於是在靈芝和小夏的攙扶下,再次去了柳府。
“兒啊,桂嬸這件事,娘也很難受,可這事不怨你,我也沒想到,桂嬸這麽衝動,為了我去暗殺杜姑娘,現在又以死謝罪。可這人都死了,我們應該向前看,而不是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啊。”柳老夫人說著這話,抹了一把眼淚。
柳如風半天都沒動一下身子,可娘說了什麽他全都聽到了心裏。
哈哈哈……還真是好笑。
都在這時候娘還要說這些虛假的話。
一直以來,娘在他心目中溫婉如水,連著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
可原來這一切都是裝的。
她根本就是個表裏不如一,心狠手辣之人。
自己於他而言,怕也就是站穩柳家當家主母的工具而已。
說什麽她難過,要是真難過,怎麽會偷偷把人滅口,還偽裝成喝自殺的假象。
說謊!她一直在說謊!
柳老夫人根本不知道柳如風心裏在想什麽,依舊勸慰他想開一些。
直到管家說杜姑娘來了,她才起身要走。
“娘,杜紅緋是兒子的朋友,上一次你們不是見過了,大家都是熟人,你就留下陪她說說話吧。”柳如風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柳老夫人心裏一顫。
她現在不能見杜紅緋,要是被杜紅緋認出來,就不好了。
她心裏有鬼,根本沒注意到柳如風臉上的表情,還在找借口離開,“那個兒啊,我跟這杜姑娘也隻見過一次麵,她估計是來探病的,娘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她拋下這麽一句話後,帶著下人急匆匆離開了。
沒過多久,紅緋一瘸一拐地被靈芝他們扶到屋裏。
想到她就是自己那個過門一日便暴斃的妻子,柳如風心裏生出無限愧疚。
這些年紅緋經曆了什麽他全都知道。
特別是小黃豆死後,她精神崩潰,吃下了忘情丹,忘記了沈玉河……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的親娘。
她還真是殘忍,設計奪去紅緋的清白,然後誣陷她不貞,叫人把她丟到臨水河裏。
想到這些,他感覺難以呼吸。
“如風,你怎麽了?是哪兒不舒服?”紅緋問道。
柳如風搖搖頭,而後吩咐靈芝拿一壺酒過來。
現在隻有喝酒,才讓讓他好受一些。
“二爺,大夫剛才說了。你不能再喝酒了,你這些天要安心靜養,不讓身子會受不了的。”靈芝直接勸道。
“靈芝!”他大喊一句,胸膛因為氣憤而微微顫抖著。
沒過一會兒便劇烈地咳起來。
“二爺,我給你酒,你別激動,你千萬別激動啊。”靈芝直接快嚇哭了,她抹去眼角的淚,拿了一小壺酒過來。
柳如風結果之後,拔掉蓋子,就對著口裏倒了下去。
紅緋不曾見過這樣的柳如風,以前的他就算遇到再苦悶的事,也不會這麽自暴自棄,更加不會這麽酗酒。
“夠了,柳如風,你這是在做什麽!”紅緋大喊一句,奪下他手中的酒壺,重重摔到了地上,瞬間整間屋裏全溢滿了一股酒味。
“紅緋,你不要管我,你回去吧!回下岸村去!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見他如此頹廢的樣子,說出這般絕情的話,紅緋臉上掛滿了震驚。
“靈芝,酒,給我再拿一壺酒來。”他衝著靈芝叫嚷起來,見靈芝站在原地不動, 他站起身大聲嗬責她,“靈芝,你也不聽我話了, 好,不給我拿酒是吧!我自己來。”
他動搖西晃,總算走到那些幾壇子酒麵前。
可才拿起其中一壇酒,就被紅緋一把搶走丟到院外。
柳如風沒理會她,又拿起第二壇酒,又被紅緋搶走丟了出去。
“杜紅緋!你這是在做什麽!”柳如風衝她叫嚷道。
“柳如風,你給我看好了,我在做什麽!”紅緋說著這話,拿著一壇酒又扔了出去。
眼見隻剩下最後幾小壺。
她沒給柳如風反應的機會,用手一掃,酒壺全都啪嗒落在地上。
瞬間刺鼻的酒香溢滿了整間屋子。
“杜!紅!緋!你這是在做什麽!”他又問出了跟剛才一樣的話。
紅緋也對上他的眼,“我在做什麽你不是很清楚嘛!柳如風!你到底遇上什麽事了!要這麽作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