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綁架勒索
深夜寂靜,風涼涼、雨淒淒。
變了,北秦上空盤旋著厚重的烏雲,雨如霜雪冰寒刺骨。
路上少了行人,屋內多了暖燈。
齊川辦了出院手續,回到家就待在臥室裏的密間,又在日記本上記下值得認真回憶的一。
落筆後,抬頭突然看見牆上的照片,那是南山吊橋上看晚霞時齊川偷拍的黎南子。
此時一看,那人真真是任何角度都至極迷人。
“我們還沒合過影,要是我失憶了,都無從找你!”
齊川抿嘴笑笑,取下照片在背後寫了一行字:若是她,一吻便知。
若是老了,得了健忘症,齊川覺得自己看著這照片應該能想得起來,即便隻是一張晚霞裏的背影。
同樣是深夜,他處可絲毫沒有暖意。
郊區的廢棄樓房,還隻是個毛丕子,連門窗都沒有。
抹了水泥的地板上有潮氣,灌風進來時冷得人直哆嗦。
朱朱被冷醒了,想睜開眼睛卻覺得疼痛異常,臉上、身上都很疼。
回想起來,她開車路過一段沒有路燈的街道時出了個車禍。
一輛黑色SUV故意撞擊朱朱的車,她不久就昏了過去。
現在能感知到的疼痛都來自車禍嗎?
朱朱咳了咳,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心裏越發緊張:我怎麽在這?那些人不僅刻意撞我,還實施了綁架嗎?
臉上有好幾處傷,沒有流血,似乎都是撞傷。手和腳僵直腫麻,很難行動,可能還有骨折,這便是沒有繩索綁她的緣故了。
噗嗒——
巨大的潑水聲嚇到了朱朱,她不由自主覺得寒冷,盡管這聲音來自隔壁。
“這麽冷的,誰被潑了水嗎?還是,旁邊就是歹徒,正在裝運水,那是不是給我準備的?”
朱朱非常恐懼,她毫無反抗的能力,試了很多次都隻能勉強坐起來靠在柱子上。絕望是有不少,可她也不願認輸。
回憶中,出車禍時,朱朱好像給誰打過電話……
“是誰來著?”
突然,一抹強光照了過來,朱朱閉上了雙眼還覺得刺目。
強光手電筒,一般人可不會有。
“喲,醒了!”一個穿著藍色運動裝的男人給弟使了個眼色,“把她給我拖過來!”
拖拽,對於誰都不好受。
朱朱的腿在地上磨得很疼,而那兩個精瘦的個子拖著朱朱也顯得費力……
到了地方,朱朱的腿開始流血了,疼得她忍不住嘶聲。
這裏是有光的房間,沒有風、沒有雨,懸吊著的鎢絲燈看著有點暖。
這地上沒有水,不是朱朱聽到的潑水的隔壁,更像是這些人躲風審人的地方。
“董哥,我數了一下,是二十萬!”
董哥便是穿著藍色運動裝的男人,他看起來是這裏的頭目,一人坐在那破舊的椅子上抽煙抖腿,一副習慣了居無定所的樣子。
“喂,看你開的車也不止二十萬啊!應該是哪家老板吧?”
朱朱知道是問自己,揉著腿不打算回答,她還沒搞清楚這個二十萬的意思。
一個個子踢了朱朱一腳,陰冷地:“喂,是想死嗎?你是什麽身份,快點!”
萬千疼痛終於讓朱朱明白黎南子的處世之道是正確的,審時度勢、能屈能伸,該慫的時候絕不剛。
“我是輝鴿公司的部長!”
“不是大公司,但應該也很有錢吧?我指的是你!”
朱朱應了一聲,“還行吧!隻要你把我放了,我可以把存款全給你!”
“多少?”
“總的應該是……一百多萬……”
董哥滿意地點了點頭,“可以,不過這隻夠你一人啊!”
朱朱一怔,很是驚訝:“你們還抓了誰?”
“嗯?別亂安罪名啊!那個白臉不是你叫來給我們送錢的嗎?”董哥見朱朱很是驚疑,派人將隔壁的人帶了過來。
又是拖拽,路上都染了血水。
身上很多傷口,都還很新,而且是刀所致,看起來就令人害怕。
那淩亂的頭發,沾了灰的衣服,根本讓人聯想不起林秘書。
可是,那張臉的確是他。
“你們?”朱朱驚得想起身,可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林秘書?林秘書!你醒醒啊!”
董哥油膩地笑了笑,見朱朱那般驚惶,拍了拍手。
“看來,我又要多賺一筆了!這人雖然是個白臉秘書,但是你們似乎情意頗深啊!老板,你不會舍得丟下他一個人吧?”
朱朱很是憤慨,努力睜大眼睛瞪著這些惡人。“你們想做什麽?”
“很簡單,在我這隻有票子管用!你是老板,身價高些,那就一百五十萬吧!這白臉秘書雖然沒錢,但年紀輕輕、頗能忍耐,折半吧!”
“他是來送錢的?”
董哥點了點頭,“你手機還沒關機時,他恰巧打來電話問你找他有什麽事,我就你老板被我們綁了,不想她死就送錢過來!我當時得很明白,讓他把能拿的都拿上,可誰知這白臉就帶了0萬?你,這不是誠心找死嗎?”
“你何必為難一個送錢的人?他沒錢,二十萬已經是所有存額了!”
“行行行,我見不得郎情妾意,你別跟我討價還價了!那就算他70萬,減去那0萬,你給我00萬,我就把你們放了!”
朱朱歎了一口氣,她並沒有兩百萬。如果有,她絕對毫不猶豫地應下來。
雖然努力工作了十年有餘,可工薪不高,所謂身價也是最近才漲起來的。即便是賣了所有值錢的物件,她也就能湊個一百五十萬,可是她不會留下林秘書一人。
看著那張滿是灰塵和血水的臉,朱朱的心顫抖不止,他可全是因為自己才得了這樣的淒慘,她怎會保全自己一人?
“想好了嗎?”
“我怎麽給你?”
“簡單,能轉賬就轉賬,不能轉就帶著我們去取!”
“我沒有那麽多怎麽辦?”
董哥輕聲笑笑,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那子會意,取了匕首狠狠地紮在林秘書的腿上,疼得他皺眉醒來。
朱朱尖叫不止,激動地爬到他身邊,求那子不要繼續。
“你鬆手,我求你了,他是無辜的啊!”
“那換你?”
“啊——”
匕首劃過半空,朱朱嚇得捂住了眼睛,卻沒感知到疼痛。抬頭一看,林秘書緊緊握著那人匕首,手掌裏血流如注。
朱朱心跳得很亂,手顫抖著碰到那匕首,帶著哭腔:“都鬆開,我給,我什麽都給!”
董哥擺了擺手,讓那子回來,冷笑著盯著兩個互相關心的人。
“想給他止血嗎?”
朱朱連連點頭,“求你了!”
別剛烈的女強人了,即便是要強、自尊這基本的性子都沒了,驚惶的朱朱瞬間不再灑脫,像是顧及頗多的普通女孩。
不怕痛不怕傷,隻怕丟了性命、連累無辜。可林秘書,並不是單純的無辜,他早已知道朱朱對他有別樣的心思。
林秘書動了動唇,低聲:“不要求他!”
“哼,看來這白臉是還想再吃點苦頭啊!”
朱朱連連搖頭,擋在林秘書跟前。“不要傷害他,已經夠了!我給你們錢,要多少都給,可以嗎?”
董哥輕蔑地笑笑,“要多少都給?你不是連二百萬都拿不出來嗎?怎麽給,難不成你認識什麽富貴人?”
“我……”
“對了,你這樣的,應該有不少有錢人朋友吧?”
朱朱不想牽連黎南子,輕聲:“我跟老板關係還不錯,他可是富豪榜前列的人,你們要多少他都給得起。求你們給個機會吧!”
“這樣的人,你以為老子敢惹嗎?”董哥一腳踹到朱朱肩上,冷哼著:“再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行,你們倆就去南湖喂魚吧!”
朱朱咳了幾口血,想起身卻不能夠,抬頭才發覺她是躺在林秘書的懷裏。
這一瞬,她突然覺得不冷了。
“對不起,連累你了!”
“別這樣!”
朱朱瞄了一眼肩上搭著的手,對那觸目驚心的刀傷很是惶恐,那環繞一周的切割像是要斷了他的手腕。
“你手是怎麽回事?”
董哥突然轉過身來,扯住林秘書的手笑著:“我看他戴這個金鐲子還不錯,想取下來,可苦於沒有辦法啊!”
林秘書捏緊了拳頭,“這是我從戴在手上的,取不下來!”
“斷了手還取不下來嗎?”
朱朱搖了搖頭,將林秘書的手輕輕扯回來。“這鐲子不值錢的,頂多幾千、幾萬,我妹妹有個翡翠鐲子是玻璃種的……”
董哥頓時後傾,瞳孔擴了又縮,和屋內幾個子笑了起來。
“那我是要發財啊!快,帶我去拿!你那些錢我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