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餘額真不足了
逃避是最無能的表現，也是最無效的方式。該來的，早早晚晚都會找來.……
孟悠然被林婷拖著，在杭州最繁華的各大商場掃蕩了一大圈。看著信用卡裏的錢刷刷的往外出，其實林婷也心疼，太陽穴都跟著突突的跳。她之所以這麽血拚其實也是有私心的，就是想見陳南山一麵！(作者小半吐槽：林大小姐為男人豪擲千金，大手筆啊！)
林婷是孟悠然最好的朋友。這麽多年來，孟悠然的所有事情沒有她不知道的，包括她被高美陷害，包括她被陸浩拋棄，包括她心灰意冷落荒而逃.……都是她在身邊一路見證。
分開的這七年裏，孟悠然身邊出現過各種各樣的男人：富貴多金的，有權有勢的，帥的沒邊兒的 ……陳南山卻是唯一一個能跟她走得近的人。她就特想見見這路神人，看看他是用什麽方法能在不成為戀人的情況下留在孟悠然身邊的，而且一呆就是三年。
平時孟悠然也從來不跟她講陳南山的事，也不想著讓她見一見。既然你不給我見，那我就用我的方法，非看看這是何方神聖！林婷在想這些的時候，POS單上的數字閃的她心直顫，差點一個衝動把那台POS機給砸了。
“您好，這是您的單據，請您簽字。”收銀的小姑娘禮貌的把單子遞給林婷。林婷嘴都抽抽了。陳南山，你讓老娘花了這麽多錢，要是你長了個草包樣兒，那就太坑爹了！林婷狠下心來，刷刷揮就了自己的大名。
“您要不要還看看別的？”銷售員見她買了這麽多東西，一看就是大客戶，一個勁兒的推薦。“您看看這款裙子，是咱們家的限量款，全國也沒有幾件。您看看這款寶藍色，正配您的皮膚。”
林婷看了一眼價簽，在心裏罵了一句，你是看我大腦袋嗎，還竟往貴的上推薦？
“哎，這個裙子真心不錯，比你剛才買的那些強多了。”孟悠然眼睛亮著小星星就跑過來了，拿起裙子在鏡子前比了兩下。
“你別說，好像挺配你的。”林婷看著孟悠然計上心來。“要不你先試試，我看看效果。”
“你買衣服，我試算怎麽回事兒？”
“我都試了大半天了，累都累死了，你就不能替你姐妹兒分憂解難？”
“誰知道你發了哪門子橫財，竟然買了這麽多。”孟悠然嘲諷道。“好吧，看在這衣服不錯的份兒上，姐姐幫你試一試。”孟悠然說著樂顛顛的就進了試衣間。
趁著孟悠然進去的空檔，林婷悄悄把銷售員拉到一邊，說道：“你這件裙子我們要了！不過你得陪我演一場戲，一會兒交錢的時候你就說我的卡餘額不足了，一準兒會有人來交錢的。”
銷售員一聽她真要買，別說讓她說餘額不足了，就是把她們家POS機砸了她都願意。這一單要是成了，那她今天的銷售額就破了記錄了。
說話的功夫孟悠然已經換了衣服從裏麵出來了。林婷見她出來，趕緊調整狀態仔細的欣賞。這條裙子穿在孟悠然身上甭提多好看了，好看的林婷一個直女都差點給掰彎了。這件衣服，必須給她拿下！
“怎麽樣？”孟悠然邊問邊美滋滋的在鏡子前轉了一圈。
“好看！”林婷頭點的跟搗蒜似的。“太好看了！服務員，這件衣服我們要了，刷我的卡！”林婷大搖大擺的走過去，衝著銷售員眨了眨眼。
“唉，別啊，挺貴的，我可買不起，我這是替你試呢。”孟悠然趕緊攔著她。
“咱倆誰跟誰啊，我買了送你了！”林婷這句話說得賊霸氣，仿佛一個沒品的暴發戶給二奶買東西一個樣兒。她回頭對銷售員說：“麻煩把價簽給摘了吧，一會兒讓她就穿著這個走。”
銷售員手腳也利索，拿著小剪子，上手‘哢哢’就給剪了。
“你可真大方，咱倆認識這麽多年，你頭回要送我這麽貴的禮物，我看看……”孟悠然拿起價簽一看，下巴差點沒驚掉了。“我靠！五千八！你這是要包養我啊？”剛剛在試衣間竟然少看了個零，也是夠瞎的。
“五千八就能包你？你也忒不值錢了。”林婷說著把卡遞了過去，心裏還嘀咕著：反正又不花我的錢。
收銀員在POS機上一刷，臉色有些不對了：“對不起，您的卡餘額‘真’不足了！”她還特意在‘真’上落了重音。
林婷沒怎麽反應過來，這不逗呢嗎？什麽叫‘真’不足了？小丫頭行啊，一個收銀員演技都這麽好，這角色讓她扮的繪聲繪色，眼淚汪汪的。
“不可能！我剛剛看還可以透支不少呢。”林婷睜著眼睛說瞎話。
“是真的，不信您自己看。”收銀員把機器往她跟前兒一放。
林婷看了一眼，眼前一黑，身子一沉，差點沒崴了腳，那顆心就跟被剜了似的疼。終於明白了什麽叫餘額‘真’不足了，那麽大的透支額度，都給我用光了？
“算了吧，我本來也沒打算買。”孟悠然勸道。
“那可不行，您這價簽都摘了，隻要不是質量問題就得買了。”銷售員為難道。
孟悠然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不禁哀嚎道：“不是你手那麽快幹嘛？”
“要不？”林婷試探性的問：“你給陳南山打電話，讓他過來幫咱們付上？回頭我還他！”
“不用！”孟悠然抬手製止，出其不意的伸手從牛仔短褲裏抽出一張信用卡，這舉動怎一句‘大將之風’可形容。“豁出去了，刷我的！”
林婷這下才是真的心頭一萬隻草泥馬踏過呢，把她的心踏的稀巴爛。她簡直不敢相信，說話都變了調兒了:“你哪兒來的卡？”出門的時候她明明沒給她機會拿錢包。
“上回穿著它出去溜達，順手放裏的，多虧了我這邋裏邋遢的性格，真是救了命了！”說著孟悠然照著卡‘啪嘰’親了一口，樂顛顛的伸手把卡遞到收銀員麵前。
林婷的嘴角都抽抽了，心裏罵道：“你這性格才真是要了親命了！”
收銀員看著那張卡臉都憋紅了，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直瞅著林婷發愣。林婷也急的不行，眼瞧著計劃就要失敗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另一個銷售員抱著一堆衣服，呼的一下衝過來，‘啪’的一下把衣服放在收銀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手一扒拉就把POS機摔地上了。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都盯著那個機器看著，它的生死仿佛關係到每個人的存亡。最後，還是收銀員反應快，彎腰撿起來，拍了兩下，POS機掙紮著掙紮著，最後徹底滅了，滅了……
“不好意思，刷卡機壞了，您看您能不能交現金？”收銀員為難的看著孟悠然。
意外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刮得孟悠然一時反應不過來。孟悠然垂死掙紮：“能支付寶付款嗎？”
“網壞了，付不了！”摔壞POS機的銷售員斬釘截鐵的答道。林婷差點沒忍住給這個反應靈敏的可人兒一個大大的擁抱。
孟悠然隻覺得似乎有一根導火線在她腦袋裏一路燃燒，最後“砰”的一聲爆開了。什麽情況？怎麽什麽事兒都趕一塊兒了？孟悠然的腦袋還處於爆炸狀態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嚇了她一跳。
她機械的按了接聽鍵：“喂，南山？”
林婷一聽是陳南山的電話，一下子來了精神，腰板兒都比之前更挺拔了。這小子太會辦事兒了，我這還沒等讓孟悠然打電話呢，他倒是自己先送上門了。深得朕心啊！
“嘛呢？”陳南山的聲音很好聽，低沉中透著特殊的磁性。
“陪我一姐妹兒逛街呢。”孟悠然剛回過味兒來，林婷就在那邊陰陽怪氣的喊上了。
“哎！悠然，現在怎麽辦？人家機器壞了，咱們上哪兒去弄現金啊！”
“你包裏不是有銀*行*卡嗎？出去取吧，我在這兒等著你。”
“逛街把錢逛沒了？”陳南山倒沒多少驚訝，認識的這些年裏，孟悠然什麽丟人的事兒他沒見過。
“出門走的急，哪兒顧得上拿銀*行*卡啊？”林婷悠閑的靠在收銀台上接著喊。
“別聽她的，這死丫頭非跟我犯軸，她有強迫症，錢包裏不放幾張銀*行*卡都活不了。我先不跟你說了，省的她瞎咋呼，簡直就是個人來瘋。”
“你在哪個商場呢？”
“XX。”
“東西多嗎？”
孟悠然回頭瞅了瞅那一堆的東西更是一個頭兩個大。“挺多的，那姑奶奶差點兒把整個商場都包了。”
“在那等著吧，我二十分鍾後到。”陳南山說完連讓孟悠然喘口氣的機會都沒給，直接把電話掛了。
陳南山是什麽人啊，在哪兒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腦瓜兒精的就差沒禿頂了。光聽林婷喊了這麽兩嗓子就聽出來這是人家要見他了，為了釣他買了那麽大一堆東西，他也不能跌份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