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千年恩怨今時了
“好重的浩然正氣。”青狐似乎感覺到不適,緊皺著眉頭看著曾阿牛道。
“他喚的是“宗聖”曾子,《大學》的編纂人,浩然正氣磅礴有啥奇怪的。”孟清川扶著李雨辰回道。
似乎看到青狐不適,想了想,將在合宇那裏發現的玉狐刀遞給青狐,開口道:
“拿著吧,你是狐族,麵對浩然正氣會不舒服的。
這個東西曾是人王佩戴,可以讓你舒服一會。”
青狐順從的接過了玉狐刀,複雜的看了眼孟清川。
而此時,那道像是從天機下瀉漏的浩然正氣逐漸塑成一名老者。
老者手捧竹簡,麵目慈祥,羽冠飄飄。
舉手投足帶著赫赫威勢,像是要壓塌一片天地。
“鄒小友,別來無恙。”宗聖曾子看向文錦書背後的陰陽家鄒聖,笑著拱禮。
鄒衍聖人睜開眼,朝曾子回禮,笑問道:“不知宗聖為何出現?”
曾子看向孟清川等人,笑著道:“無他,帝族後人不可辱而已。”
聽到曾子的話,鄒衍聖人眉目一縮,朝曾子問道:“莫非聖人之後可辱?”
曾子聽到後,絲毫不動怒,不接鄒衍聖人的話,笑道:“鄒小友即已沾染天機,為何不入棋局?”
“棋局繁瑣,我想做執棋人。”鄒衍聖人臉色微變。
曾子不看鄒衍麵色,仍笑道:“棋局才是聖人的歸宿,不入棋局,不解上古。”
鄒衍聖人聽到曾子的話,古井無波的臉龐再也繃不住,看著曾子,像是詢問:“莫非孔聖……”
曾子點了點頭。
鄒衍聖人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曾子,開口道:“辯論一場,看儒家獨領風騷還是陰陽家後是崛起,如何?”
曾子點著頭,笑道:“此地不適合,我們先禁錮天機。”
說完,率先將手中的竹簡扔出。
竹簡迎風變大,上麵隱約似乎寫著《大學》二字。
而鄒衍聖人隨後也扔出一樽棺材似的東西,上麵布滿密密麻麻的陰陽五行,符文咒語。
兩大寶物橫在虛空,禁錮住這片天地。
孟清川嚐試感應天機,卻發現自己什麽都沒有感受到。
不由得駭然的望向曾子和鄒衍聖人。
隻見曾子率先開口,不知道說的什麽,使得鄒衍聖人臉色微變。
隨後鄒衍聖人望向曾子,也在開口。
而曾子隻是淡淡的伸了手掌,像是抹去什麽似的。
鄒衍聖人臉色青紅,看向曾子,像是憤怒。
《大學》和那樽棺材也在虛空中激烈的碰撞,攪得虛空一陣陣波紋。
“快退,不要被虛空波紋碰到。
否則,會死亡的。”曾阿牛見虛空波紋越來越多,急忙朝背後的孟清川等人吼道。
孟清川聽到曾阿牛的吼聲,不敢大意,扶著李雨辰,拖著宋友德。
而青狐扶著殷五歲,急忙朝後麵退去,遠遠觀看。
而新牌聖人還是擋不住老牌聖人,隻見鄒衍聖人身體被曾子辯的發出點點光芒。
最終“轟”的一聲消失在文錦書背後。
失去主人的棺材似乎發出一聲悲鳴,硬拚一下《大學》,隨後也消失在虛空中。
曾子抬起頭,看了下文錦書,隨後又看下曾阿牛,笑了笑,化作光雨消失。
文錦書在鄒衍聖人化作光雨時,猛地吐出一口血,臉色瞬間蒼白,死死的盯著曾阿牛。
曾阿牛徑直的朝文錦書走去,看向文錦書道:“可惜了,陰陽家的麒麟子。”
說完,伸出隨後準備打向文錦書。
豈料,文錦書見曾阿牛打向自己,絲毫不怯,甚至嘴角漏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
正當曾阿牛疑惑時,鄒衍聖人的氣息再次浮現在文錦書背後。
曾阿牛感受著熟悉的氣息,臉色大變,喝到:“道家秘術,李代桃僵。
你們陰陽家怎麽學會的!”
隻見鄒衍聖人出現後,一句話不說,一掌打在曾阿牛的胸口。
曾阿牛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噴在虛空中。
曾阿牛想不明白,為什麽道家的李代桃僵秘術會出現在陰陽家手上。
“彭”一聲,曾阿牛重重的摔在地上,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文錦書。
文錦書看向毫無作戰能力的幾人,笑道:“儒家的人,你說這話就搞笑了。
我們陰陽家學觀天,習五行,修八卦,練陰陽等等。
本就和道家學說很相像,會李代桃僵有什麽問題嗎?”
孟清川麵無表情的看著文錦書,內心卻是一陣翻濤駭浪。
這女子,太強大了,如何能敵。
“既然知道這是李代桃僵,那麽你們還有什麽遺言嗎?
難道還想靠那個雙尾狐?”文錦書麵帶嘲諷,看向孟清川等人。
青狐冷冷的看著文錦書,一張角色的臉上麵部冰霜,冷聲道:“二尾如何!”
文錦書臉上嘲諷之色更濃,道:“不如何,就是很垃圾。”
“你……”青狐憤怒的正要走出,孟清川一把攥住了青狐的手腕,搖了搖頭。
“你不是他的對手。”孟清川看向文錦書回道。
說完,將青狐拉在自己的背後,自己一人朝文錦書走去。
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從孟清川背後若隱若現,繁雜的符號一閃而過在孟清川的雙眼。
天地再次紊亂,匯聚在孟清川的右手掌心。
孟清川雙眼緩緩流出鮮血,滴落到右手掌心。
文錦書背後的鄒衍聖人被這股強大的氣息驚醒,猛地張開雙眼,看向孟清川,低聲道:“難道是件東西?
不會吧,那件東西不是劃開商朝國運消失了嗎?
怎麽會出現在這個人手中。”
說完,死死的盯著孟清川。
似乎被強大的氣息所驚醒,李雨辰虛弱的抓住青狐,艱難道:“快阻止清川,不要讓他召喚出那杆筆。
強行召喚,那他的靈永遠都恢複不了。”
說完,焦急的看著青狐。
青狐看了眼李雨辰,隨後看向孟清川,一個瞬步閃到孟清川身邊。
還未等青狐阻止,文錦書便一掌打在孟清川的胸口,口中說道:“裝神弄鬼,找死。”
就這樣,青狐看著孟清川在自己麵前倒飛出去。
“啊。”青狐仰天嘶吼,一道青色的二尾狐狸晃著尾巴飄在青狐背後。
“住手,我還沒倒下。”孟清川的聲音從青狐背後傳來。
青狐看向背後,隻見孟清川趔趔蹡蹡從地上爬起,腳步虛浮的朝文錦書走去。
“清川。”青狐小聲的低喃,一行清淚劃過美豔的臉龐。
孟清川晃著身子朝文錦書走去,走到青狐的身邊,小聲道:“我來拖住她,你帶著雨辰他們快走。”
“我來拖住她,你們走。”青狐搖頭道。
“不行,我已經重傷了,走不了的。
聽話,快走。”孟清川語氣帶著絕望。
說完,不管青狐,自顧自的朝文錦書走去。
“扶蘇對不住了,我還是未能將你複活。
蒙恬,炯炯老秦,共赴國難。
你真的記住了。
大哥,二哥,對不住了。
小弟回不到夢裏的上古了。”孟清川嘴角流血,雙目失神。
隨後,轉身望向青狐,雙眼逐漸清明,看著梨花帶雨,像是懷念,輕笑道:
“其實,我最懷念的是青龍四年,泰山下陪我五年的小狐狸。”
說完,轉身對向文錦書。
眼睛流著血淚,看著文錦書,笑道:“千年前,你們陰陽家像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侍奉大秦。
當年,我親手打碎你們陰陽家的密局,還追殺你們如喪家之犬。
想來,真是快活。
來吧,千年恩怨今時了。”
文錦書聽到孟清川侮辱陰陽家先賢,怒喝道:“去死吧。”
說完,掏出玉笛,刺向孟清川。
“清川。”
“清川。”
“清川。”
“清川。”
醒轉來的李雨辰,曾阿牛,殷五歲,宋友德看向孟清川胸口的玉笛,嘶啞道。
“清川。”青狐流著淚看著躺在地上,胸口插著玉笛,一動不動的孟清川喃喃道。
呼……
千年封鎖的墓穴,像是起風了,吹動著躺在地上人的衣角,獵獵作響。
像是大秦最後的悲歌,又像是對孟清川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