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愛別離,青與川
非常抱歉,宋友德那章因為涉嫌低俗及色情,被封禁了。
沒辦法,轉寫青狐遇到的幻境了。
非常抱歉。
二章合一,非常抱歉啊。
隻見青狐站在粉色的煙霧內,一團煙霧鑽進青狐的靈台。
瞬間,青狐眼中幻化出一道情境。
皚皚山巒,飄著潔白的大雪,青狐漫步在大雪中。
一道石碑映入青狐的眼簾,上麵寫著兩個大字:“泰山”。
“這是青龍四年嗎?遇到清川的那一年嗎?”青狐摸著石碑怔怔著。
隨後,嘴角噙著笑,走進泰山。
泰山,茅廬飄著白煙,一陣茶香嫋嫋飄向遠處。
一陣悅耳的琅琅聲音從屋內傳出:“上古之人,百歲而行不僵……”
青狐站在柴扉前,眼中含著淚,看著窗旁的俊朗男子,嘴中呢喃道:“清川。”
仿佛有感應般,窗旁男子抬起頭,看著門外。
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青色衣衫的絕色美女。
一個在門裏,一個在門外。
大雪簌簌,遮掩著曾經發生過的傷痕。
孟清川手持著書卷,看著門外的青狐,笑道:“敢問姑娘從何處來?”
青狐看著孟清川,仿佛他從未死過般,眼中含著淚,盈盈一笑道:“青丘,狐族!”
像是用盡全身力氣,青狐腳步發虛的站在門外。
“我來了,帶著真正的麵目,來見你了。
不是那隻小狐狸,也不是你討厭的青狐。
我隻是愛你的青丘國一個小狐狸。
你愛與不愛,我就在這裏。”青狐喃喃道。
孟清川沒有任何詫異,輕笑一聲:“茶溫雪白,有客迎門,請進。”
似乎沒有任何歧視,孟清川很自然的邀請青狐進門。
青狐撣去一身風塵,理了理發梢,走進茅廬。
一爐清茶,一盤檀香,數卷書籍。
青狐捧著清茶,看著窗外的寒梅,笑道:“我是狐族,你不怕嗎?”
孟清川聞言,停下了已觸碰到嘴唇的茶盞,笑著道:“狐,靈者也。
人族禹帝妻子塗山氏便是狐族中人,再說還有各種信奉狐族的部落。
再說,你渾身沒帶一絲殺意。
你告訴我,我為何要怕?”
青狐淺淺的飲了一口清茶,看著窗外的皚皚山巒,笑道:“你倒也是有趣的人兒。”
孟清川聞言,笑著搖頭,道:“以前的我可不是這樣。”
青狐似乎來了興趣,看著孟清川笑問道:“哦,那你以前是何樣?”
孟清川似乎覺得眼前的狐族女子和自己很是投緣,便添了添新柴,開口道:
“我以前啊,喜怒不形於色,沒有人能看穿我在想什麽。
他們很懼怕我,害怕我用權利威壓他們。
而那時的我,卻認為隻要有了權利,貨幣,這天下任我取之。
可惜,我錯了。
等到失去後,我才發信,有些東西是彌補不了的。
所以,我盡量使自己處於安然狀態。”
青狐點了點頭,卻隨意一瞥,看到了一卷古書,上麵寫著:
“東嶽泰山府君誌”
青狐嘴角勾起笑,她知道這本書講的是什麽,也知道孟清川為什麽看這本書。
那時孟清川心中的一個結,那就是:
複活扶蘇!
孟清川看著青狐,笑著問道:“姑娘從青丘而來,要去何地?”
青狐摸著茶盞,笑道:“尋一個不愛我的人罷了。”
“哦?姑娘如此絕色,是誰惹得姑娘心傷?”孟清川疑惑道。
青狐聞言,看向孟清川,輕輕的握著茶盞:“一個我恨不起來的人。”
隨後,轉頭望向窗外,梅花迎雪綻放。
一朵雪花打著旋轉進青狐手中的茶盞,青狐看了眼,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聲道:“茶涼了。”
隨後拿起孟清川所看的書籍,輕聲朗讀道:“東嶽,泰山府君,天帝之孫也。”
紅袖吟書,書生弄茶。和著外麵的紛紛大雪,一片祥和。
夜深了,風雪未止。
青狐看著窗外,孟清川笑著道:“姑娘,外麵風雪紛紛,停留一日再走吧。”
青狐轉身,笑吟吟道:“怎滴,莫非公子再想周公之事?”
孟清川被青狐的話臊的臉色通紅,尷尬的道:“非也,子非我安知我之事?”
青狐搖著頭,輕聲的笑道:“無膽罷了。”
說完,朝內室走去。
看著青狐遠去的背影,孟清川失神的喃喃道:“如此佳人,若不能抱之,人生豈有憾焉。”
說完,搖著頭,將心中的雜念壓了下去。
一盞青燈,三兩小菜,紅火溫酒。
“怎滴,莫非想要灌醉我不成?”青狐看著桌上的酒笑道。
孟清川搖了搖頭,笑著給自己倒了杯酒。
隨後一飲而盡,示杯給青狐看著,道:“吾自飲。”
青狐看著孟清川,拿起一杯酒,也一飲而盡,道:“美酒不醉。”
風雪雜愁索,吹落一地梅花。
卻怎敵他,晚來風急。
沒多久,青狐便醉倒,趴在桌上,一臉酒暈,看著燭火旁的孟清川。
聲音啞著道:“別叫我姑娘了,我叫青念九。
他們都叫我小九,你可以叫我念九。
我記得我小時候便沒有見到自己的父母。
是族中的長老撫養我長大的。
我記得我成年的那天,族長拉著我站在族裏那顆最大的樹邊。
指著那棵樹說道:“小九啊,你父親告訴我。
讓我轉告你,此生千萬別碰情。”
可是,情這一字,鎖住了千古多少人。
愛別離,求不得。
族長告訴我,我的父親是青丘一族最聰明的狐族。
倘若不意外身隕,可以到達九尾境界。
可是,他觸了人類都過不去的劫。
他對族中的一個漂亮的九尾動了情。
然後那隻九尾被派了出去後,父親那天就在那顆樹上攥著她的青絲含笑而終。”
“那你是怎麽出生的?
你父親都死了,你是咋出生的?”孟清川也有些醉了,眼神迷離。
青狐惱怒的看著孟清川一眼,道:“我是父親死後的精氣所化。
父親臨死前將一生功力幻成一道青狐,那個青狐便是我。
懂了沒。”
孟清川尷尬的笑著,隨後繼續道:“原來是這樣,哈哈,你繼續。”
青狐白了眼孟清川,隨後自顧自道:“後來,我出山遊玩,來到泰山。
卻被獵人的陷阱所害,命在旦夕之際,一個男子救了我。
後來,我便一直跟著他。
直到那一天,泰山異相,他進入了一個神秘之地,再也沒出來。
後來,他出來後,便不認得我了。”
青狐說著說著便梨花帶雨,泫然欲泣。
孟清川心中仿佛堵了塊石頭,鬱悶無比。
但仍慌張的安慰著青狐。
青狐猛地抓住孟清川的手,仰著頭問道:“我好看嗎?”
孟清川深思一下,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看。”
“那他為什麽不肯看我!”青狐突然大聲哭道。
孟清川尷尬的不知道怎麽說,看了眼青狐,便踱步出房門,站在院內,迎著風雪。
當孟清川走出房門那刻,青狐趴在桌子上,囈語道:“孟清川,我比扶蘇好看,你為何不肯看我。”
翌日,風雪稍弱。
孟清川站在院內,抖落一身白雪,看著遠處泰山。
青狐從悠悠睡夢中醒來,看著身上披著的熟悉且陌生的衣服,嘴角漏出彎彎淺笑。
“醒了?”孟清川充滿磁性的嗓音從屋外傳來。
青狐點了點頭,笑道:“嗯,謝謝你的衣服。
不過,我想在這裏住下,想看看泰山。”
孟清川不知道為什麽,脫口而出道:“好。”
隨後,笑著快步走進屋裏。
但,在青狐眼中,他像是做了錯事,心慌的逃走。
就這樣,茅屋的西側,一座茅屋拔地而起。
青狐安穩的住進了這間屋子。
春去秋來,轉眼一年。
冬天,青狐帶著厚厚的白貂帽,捧著雪團,砸向孟清川。
春天,青狐采起一把鮮花,編成花環,戴在孟清川頭上。
夏天,青狐與孟清川一起走上泰山,采著野果,看著日出日落。
秋天,青狐站在河邊看著孟清川捕捉山林走獸。
短短一年,二者相處越發融洽。
二年冬天,孟清川在青狐來這裏的那一天,拿著自己親手雕刻的木簪,贈予青狐。
青狐看著孟清川手中的木簪,流出了眼淚。
贈妾以木簪,白首不分離。
那一天,沒有雪。
那一天,冬天的風也仿佛溫柔了些許。
茅屋在春天之際披紅掛彩,青狐站在院子裏,看著忙上忙下的孟清川,嘴角噙著幸福的笑。
大紅喜字,紅燭紅燈。
這一切,掩在蓋頭下的青狐青念九恍若做夢,她結婚了。
她終於嫁給了那個男人。
孟清川一身紅衣,訥訥的看著坐在床上的青狐,不知所措。
青狐被掀起蓋頭,一臉嬌羞。
風起,燭滅。
三月後,泰山異相。
青狐正坐在屋內繡著一隻狐狸。
突然,像是要失去什麽人似的,心裏一顫,針尖一歪,刺向食指。
流出涓涓血液,印染整個狐狸。
“清川。”青狐像是感覺到什麽似的,發了瘋般朝泰山奔去。
泰山山坳,孟清川身處一處懸崖,掛在樹椏上。
最下方是一處吞吐霞蔚的洞穴。
“清川。”青狐飛奔到山裏,嗅著鼻子,尋著孟清川的味道。
很快,便發現掛在懸崖上的孟清川。
“清川。”青狐嘶聲裂肺。
孟清川看到青狐,笑道:“讓娘子擔憂了,我看這崖上重樓不錯。
便下山采著,誰知道,一腳踏空,掛在了樹上。”
青狐擔憂著孟清川,想要救他,卻發現自己一身功力無法用出。
便著急的看著孟清川。
崖上的樹終於承受不住孟清川,開始吱啞崩裂。
“清川,把手給我。”青狐跑到崖邊,看著孟清川,伸出手臂。
孟清川也知道這樹快斷了,於是抓住青狐的手。
當孟清川手剛放在青狐手中那刻,樹枝斷裂,掉落進那洞穴中。
慣性猛地也讓青狐一趔趄,趴在懸崖上。
“念九,你鬆手吧,你拽不住我的。”孟清川看到青狐咬著牙,開口勸道。
“我不。”青狐倔強道。
“念九,放手吧。
這清清山川埋我一身骨頭,也是幸得其所。”孟清川展顏一笑。
“我不。”青狐知道這洞穴的背後是什麽,她害怕孟清川這一墜入便再也回不開。
或者說回來後不是自己熟悉的孟清川。
孟清川看著漸漸也要墜入懸崖的青狐,笑問道:“念九,你在新婚之夜喊著清川,不要離開。
說的是他嗎?
那個不愛你的人?
然後因為我和他的諧音,才嫁給我的。”
“你放屁!”青狐突然怒道,隨後哭道:
“清川是你,孟清川也是你!
都是你,沒有別人。”
但是,青狐突然絕望了。
因為她看到孟清川笑著鬆開了手,墜入了那個洞。
“因為我愛你,所以才放手。”
清清山川,孟清川的話久久回蕩。
“啊!清川!”青狐跪在懸崖,撕心裂肺的吼著。
隨後,仿佛著魔般,渾身散發著戾氣。
“完了,青狐遭受著的是愛不得。
她愛清川太深了,接受不了現實和夢境中清川的死去。”曾阿牛焦急道。
隻見青狐站在山崖,瘋狂的破壞著泰山。
一道青色的二尾狐狸紅著眼睛,浮在青狐背後。
“青狐,快斬斷對青川的愛。
要不然你會死的。”李雨辰焦急道。
青狐像是聽到李雨辰的話般,癲狂道:“若是舍棄那段愛,我又怎會活。”
說完,瘋狂的打著那處洞穴,像是要將孟清川打出來似的。
洞穴被青狐打的發出震天響聲,一道道清氣逸出,包裹著青狐。
李雨辰他們絕望的看著青狐,因為青狐現在身後的狐影越來越淡。
就當青狐要死去時,現實中早已死去的孟清川手中的玉狐刀猛地發出一道淺色的虛影,刺向青狐。
玉狐刀虛影劃破幻境,令青狐瞬間恢複理智。
龐大的洞穴逸出的靈氣包裹著青狐,青狐痛苦的哀嚎著。
一條新生的尾巴悄悄在青狐背後浮現。
青狐大汗淋漓的站在那裏,隨後朝孟清川屍體躺的地方踉蹌走去。
隨後撲通一聲,抱著孟清川,看著他手中攥著的玉狐刀。
笑著流著淚,喃喃道:“你這是在還你欠我的那條尾巴嗎?”
風嗚咽著,像是孟清川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