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她的怨
“你說什麽？東北張家！”三罡聽到淇水女鬼說出東北張家的名字後，震驚的看著她。
看到三罡一臉震驚，孟清川站在三罡麵前，輕聲問道：“怎麽了，三罡，你怎麽一臉震驚？”
三罡斂了斂自己的表情，朝孟清川回道：“她剛才提到了我的家族。”
“哈哈，你果然是東北張家的人。”淇水女鬼啐了一口三罡，輕蔑道。
“怎麽一回事，能不能也讓我看看？”孟清川小聲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三罡點了點頭，隨後將剩餘的牛眼淚抹到孟清川眼上。
隻見孟清川眼睛一陣清涼，隨後趴在地上的淇水女鬼便映入眼簾。
“你為什麽要恨我張家人？”三罡朝著淇水女鬼問道。
“哈哈，還有臉問我？
我如今這般模樣，還不是拜你東北張家所賜！”淇水女鬼眼睛含恨的看著三罡。
看到三罡一臉迷茫，淇水女鬼再次厲聲道：“不知道？那好，我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那一年，我是我們陰陽家最傑出的弟子，為了追隨聖人，我走遍了聖人所去的所有地方。
直到來到這朝歌，一切才開始改變。
當時，鄒笙大家告訴我，讓我前往朝歌，等待人王出世。
我照做了，隻身前往朝歌。
可是，當我來到朝歌後，發現根本沒有什麽人王，當我回去告訴鄒笙大家後。
鄒笙大家讓我再次回去等，等人王徹底出世，讓我輔佐他。
我就又回到朝歌，當我來到淇水後，修煉陰陽家的我發現此地不一般。
於是，我便在此隱居了下來，靜靜的等著人王的出世。
那一年，淇水岸邊發生異象，我便躲在一旁觀看。
隻見從淇水的虛空裏走出一列百餘人的老兵，他們的身上沾滿了暗紅色的鮮血，浸透盔甲，早已分辨不出是什麽顏色。
身上的甲胄破破爛爛，手中拿著兵器也早就破碎不堪。
他們扛著浸滿鮮血的“秦”字大旗，步伐堅定，麵無表情的向前走去。
隨後，一口碩大的，帶著曆史滄桑的血棺由十八位將士抬出。
血棺上沒有雕刻什麽東西，通體血紅色，裏麵甚至還滲出滴滴鮮血。
那群老兵總共有九百九十九人，他們渾身縞素，拿著兵器朝故土走去。
他們高聲唱著：“炯炯老秦，共赴國難.……”
因為我們陰陽家侍過秦，所以我一眼便看出那是曾經消失的大秦長城軍團。
他們去了哪？他們是在和誰戰鬥？他們扛著的血棺內躺著的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圍繞著我，我想跟隨他們前去看看。但是，他們走的太快了，快到我用盡陰陽家秘術都追趕不上。
後來，我放棄了，我又回到淇水河岸，想看看能不能尋到什麽線索。
但當我回去後，發現一個年輕的男子背著一柄黑鐵玄金劍在哪裏找著什麽。
當我想隱藏的時候，他朝我望來，笑著讓我過去。
我走了過去，他問我是不是陰陽家的？
我搖著頭。
他又問我是不是鄒笙讓我來的？
我滿眼驚駭的看著他，他卻笑著告訴我，這世沒有人王出現。
隨後又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血棺內流出的血液。
看了一會，他抬起頭，看著我，問道：鄒笙沒有告訴你這世人王不會出來嗎？
我搖著頭。
他看到我搖頭，便笑著看著那團血液，自言自語著：鄒笙啊鄒笙，你布了那麽大的棋局，沒想到竟然是謀算的趙高。
聽到趙高的名字，我驚訝的看著他，問道：中車府令不是早就死了嗎？
他聽到我的話，笑了笑，回道：誰都可以死，唯獨趙高死不了。隻不過，我們現在都在猜趙高究竟想要幹什麽。
“那為什麽要謀算趙高？”我疑惑的看著他。
他眼神瞬間變冷，輕笑一聲，道：“因為他背叛了人族。”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便看著他。
他過了很久，突然問我：“你想不想長？”
那時候我癡迷長生成聖，當然點了點頭。
他看到我點頭，笑了笑，說：“殘月的時候，用陰陽家的某個秘術，劃破自己的血液，滴在剛才那群老兵經過的地方，便可以長生和成聖。”
我問他為什麽。
他告訴我，是因為那群老兵從上古溯流而回，沾染了上古的氣息，不過要在三年內使用。
我當時被成聖蒙蔽了眼睛，點頭記下了這個方法。
後來我問他叫什麽名字，他告訴我說：“東北張家，張起靈”！
第二年，夏季，天空出現了殘月，我高興的按照他給我的方法試驗。
沒想到，那老兵出現的地方竟然出現一股龐大的吸力，想要將我吸進去。
我拚命的掙紮，最終逃脫了那裏。
但，我卻隻剩下一道靈魂。
因為我隻是肉身被奪，所以不算死亡。
隻能留下一個靈魂飄蕩在這淇水之上。
為了壯大自己修為，為了找張起靈報仇，我開始吸引路邊行人，吸食他們的精氣神。
千年了，我始終不敢忘記，不敢忘記是誰將我變成這副模樣的！”
淇水女鬼掙紮著，眼中充滿怒火的看著三罡。
三罡看著淇水女鬼，問道：“你見到的是哪一代張起靈？”
淇水女鬼恨聲道：“張起靈就是張起靈，還分什麽哪一代！”
三罡正色道：“不，我們東北張家共出現十六位張起靈，他們分別生活在周朝的九位，大秦，大漢，大唐，大宋，元朝，大明及現代的。
你說你看到的是哪一位？”
淇水女鬼想了想，回道：“北宋淳祐二年。”
“背負囚牛的張起靈！”三罡笑了笑，回答著淇水女鬼。
“有什麽關係嗎？都是你張家造下的罪惡。”淇水女鬼冷哼一聲。
“不，不是我們張家造的罪惡，而是你。
倘若你不追求長生，你根本不是現在的模樣。
說到底，還是你內心的欲望在作祟，你忍不住誘惑。”三罡正色的回道。
“哈哈，張家的人果然巧舌如簧。”淇水女鬼冷哼一聲。
三罡正要繼續說時，孟清川出聲打斷了他，朝淇水女鬼問道：“你知不知道那群長城軍團的老兵最終去了哪裏？
還有趙高背叛人族，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還未等淇水女鬼說話，淇水岸邊傳來一陣悠悠的聲音：
“三棟三裏三嬰靈，三花聚頂煉成童。
一口仙風凝成氣，真氣一股攝魂鈴。”
說完，隻見從遠處飛來一道金燦燦的鈴鐺，裹著淇水女鬼便飛向遠處。
三罡見狀，急忙準備念咒。
卻聽到遠處的聲音再次傳來，幽幽道：
“長白之巔，上古謎團。
張家起靈，麒麟再現。
鬼璽出世，千年恩怨。
一朝得解，長弓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