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帥和醜之間的距離
不得不說這溫泉造得是真別出心裁。
縱使牧駿沒什麽欣賞品味，也覺得藍色燈光一打，配上音效海浪與海鷗的音效，讓人心情放鬆。
不，放鬆的是他客戶李敏，他挺緊張的。
是因為單身7年第一次見異性洗澡？不，是因為，他看到了溫泉旁那舉著花瓶倒水，帶著日式仕女妝容麵具的人魚雕像。
雕像貼著牆，麵具後的眼睛處會發光，應該是連著電源。
如果罪犯是這個旅店的老板徐尋。就牧駿的側寫分析，徐尋非常自信，自信自己能掌控一切，且享受萬人矚目的感覺。那這樣性格的人費盡心思把李敏和紀冰冰帶到自己的地盤，接下來會怎麽做？
戲弄並監視她們。
怎麽玩兒？
用不需要更換電池的針孔攝像頭進行全天候各角度監視。
讓他的獵物一無所知地將自己展現在攝像機麵前，再等到一切揭曉之時，居高臨下地觀賞她們屈辱萬分的表情。
所以，必定會有攝像頭藏在獵物們的眼皮子底下。
這雕像麵具後的眼睛就是一個好位置。
牧駿急也沒用，係統沒連上，沒法和李敏通信，隻能等。
李敏泡著“溫泉”，牧駿看著那水中倒映出的一張小臉，被熱氣熏得紅紅的，小姑娘開心地一邊踩著“溫泉”底冒出的泡泡，一邊看徐尋給的入住指南手冊。
原來這些都是徐尋老板設計的啊。好厲害。哎，李敏你快別亂想了，老板那麽有名，還那麽溫柔會照顧人，怎麽可能是變態殺人魔呢？都是你第一次出遠門，老愛胡思亂想
牧駿：？
這個虛線對話框是？莫非是李敏的心理活動？
李敏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然後用手指卷著頭發絲，忽然驚呼了一聲，牧駿嚇了跳，以為有什麽他沒能發現的暗器或者水裏有毒，結果李敏卻捂著臉潛入溫熱的溫泉水中。
徐老板剛剛摸到我的頭發了是嗎？我一天沒洗頭，沒被他看到頭屑吧嗚嗚
牧駿：.……
妹子，如果是變態殺人魔，那他隻會在意你的鮮血，不會在意你的頭屑。
這時，牆上忽然傳來哢噠一聲響。李敏循聲望去，隻見牆上掛著的時鍾，金屬製，那鍾的分針緩慢地從12點14分走到了12點15分，然後又停住了。雖然這鍾壞了，不過也順利地提醒了李敏要看看時間，畢竟紀冰冰去要i-Fi的時間真有點久，她都快洗完了。
李敏遊到“岸邊”看手機。
無論她怎麽按手機，屏幕都像是死機一般地鎖定了。
黑底上有兩行字。
“神探外掛係統加載中”
白色進度條緩慢地爬升中，大概還剩20%才能加載完。
“請用戶：李敏耐心等待，係統管理員001號有點懶～”
下方是一張黃不拉幾的高糊笑臉，笑臉旁有個箭頭標注“001號”。
001號本尊牧駿：你慢，怪我咯？
與此同時，牧駿的眼前也出現了一個進度條。
進度條上有個一閃閃的擺明了在說“來點我啊”的大眼睛。牧駿點了點，果然跳出幾行字。
“備注：管理員等級0級，加載時間長。進度條加載超過0.1%，管理員可看到客戶當前狀態；超過50%，可看到客戶在下載係統前的1小時；超過70%，可看到客戶的心理活動。100%時即加載完成，可與客戶進行對話。除管理員發現惡魔的‘形’、‘法’、‘理’外，不可操控客戶身體。”
等級低，權限少，障礙重重，牧駿也沒什麽辦法。這時，眼前又浮現出一個虛線對話框。
什麽玩意兒！好醜！一定是盜版！要不就是手機病毒！早知道就不下了！
以上是李敏的心理活動。
先被讚了臉，現在又被評價為“好醜”的牧駿：.……
李敏將手機扔到一邊，從“溫泉”裏走出來，擦了身吹幹頭發，又挑了件小裙子穿上，站到走道旁掛在牆上的梳妝鏡前，左看看右看看又轉了一圈，不滿意，又換了條褲裝。
我這樣看著好肥，哎，像徐老板那樣的，不，男生們應該都會更喜歡冰冰這種好看又活潑的姑娘
牧駿挺驚訝，徐尋難道用了什麽特殊的撩妹技巧？李敏看來已經打消了對徐尋的戒備心。
李敏又從包裏拿出了包化妝品，站在全身鏡前想畫個淡妝。燈光有些暗，她要畫眼線這種小細節的地方，看不太清，所以就湊近了鏡子。
掀開的粉撲上有化妝鏡。
牧駿特意注意了下，相似的照明條件，化妝鏡的亮度要比這全身鏡亮。
哎，果然有詐。
但牧駿並沒法發條“前方高能”的彈幕給李敏。
李敏在撥弄睫毛膏的時候，手撞到了牆上的鏡子，發出“咚”的響聲。
這個響聲？有點奇怪？
她愣了愣，停下動作，又伸出手指抵在鏡子上。
偵探小說裏好像說，手指和鏡子裏的投影無縫連接的話就是……雙麵鏡？不會吧。又在瞎想什麽呢！
李敏吸了口氣，湊到鏡子前，雙手擋光，往鏡子裏看去。
……
室內的燈光突然暗下。
鏡子那頭……
赫然是一張慘白的麵具！
那頭一動，麵具掉落。
麵具後竟是一個麵色青黑，兩眼失神突出的人頭！
對，隻有一顆腦袋！
李敏驚叫起來，倉皇地退後，想跑出門，結果門被從外麵反鎖了。
“開門！誰在外麵！你要做什麽？你是誰？”
門後傳來一道嘶啞的經過調音的男聲：“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門上有貓眼，李敏猶豫了片刻，從貓眼裏往外望。
嗯？沒有人？門外有個紙盒子。
李敏退後一步，又使勁轉動門把手，門依舊打不開。
門外那個盒子究竟是什麽？還有，鏡子裏為什麽會有個死人頭？是真的還是假的？是惡作劇嗎？是要玩密室逃生嗎？
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像是那人再打開盒子。
李敏強壓下恐懼，又上前一步，眼睛往貓眼裏探，頭貼得近，不過手按在門上，腿往後撤，時刻準備一有不對就往後跑。
她的眼珠子湊近貓眼的玻璃麵，那盒子果然是打開了，李敏沒來得及看四周還有誰在，她完全被盒子裏的東西給嚇傻了。
那是一隻血淋淋的手，手指上套著個手鐲。
那手鐲李敏熟悉極了，是她送紀冰冰的生日禮物！
忽然，一個尖銳的飛鏢突然也射向了貓眼。
“啊啊啊啊！”
李敏閉起眼睛，猛地後退，被地毯絆倒，跌坐到地上，又馬不停蹄地手腳並用往後爬。
木質的房門被一陣飛鏢雨紮成了個簍子。
當中還有幾把鋒利的瑞士軍刀，像是被什麽人用力紮進了木頭縫隙裏，向下滑動，眼看就裂出了一條口子！與此同時，雙麵鏡背後也發出了震動，鏡麵出現了裂痕！
李敏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向陽台跑。
“神探外掛係統加載進度條100%，加載完畢，係統員001號為您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