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七)
我們去了學校外麵的小店吃了飯,隻是和記憶中的味道似乎有所不同,到底有什麽不同我卻說不上來。
下午則直接回了家,喬言拍了拍我的腦袋把我趕進了房間,然後一個人出去了。我知道他是去找宋憲雲的消息了,隻是裝作不知,囑咐他早點回來。
我走回房間,仔細理了一下今天的思路,唐語嫣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而那封信,到底是真是假,我尚不可知,隻有等喬言回來了。
隻是這忐忑不安的心情實在是很折磨人啊!
上網找嶽珊傾訴,難得她沒在打遊戲,聽我說了事情的經過,久久沒有回答,要不是她那粉紅色的誇張頭像依舊顏色鮮豔,我都以為她是掉線了。
“你們還真是一波三折,話說,田洛,我一直沒想到你還是一禍水級的人物啊……”
我歎了口氣,無心笑話,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說了聲我困了,便下了線。
可是真的趴在床上,卻又一點睡意也無,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把我所有的計劃打亂,一時不知道下一步我能做些什麽,又或者我做什麽都是多餘的。
就這麽渾渾噩噩的過了一下午,臨近傍晚,喬言終於回來,看著我期待的眼神,說道:“宋憲雲出國了,還沒回來,我隻問到他的聯係方式,可是電話沒人接。”
“嗯。晚上再打打看。”
沒過多久,喬言爸媽都回來了,晚飯很豐盛,我卻食不知味,隻能在喬阿姨關切的注視下多吃了幾口菜。
人在脆弱的時候最容易想到的還是父母,我躺在床上給我爸打電話。
“吃過飯了嗎?今天怎麽會打電話過來,你前天不是說這兩天有事,不打電話過來嗎?”老爸關切的語氣讓我有些依賴,卻隻能皺了皺鼻子,告訴他:“嗯,爸,我現在在A城。”
一聽到這句話,老爸立馬變了臉色,連帶著語氣都嚴厲了不少:“你跑去那裏做什麽!”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將今天上午發生的事告訴他,隻是坦白了另外一件事。
“爸,我在喬言家裏。”說完這句話的我閉上眼睛,等待著一頓臭罵。
等了半晌,卻隻等來一聲歎息。
“我就知道,你這孩子……”
我悶著頭想了想,繼續說道:“爸,我和喬言之間是有誤會,現在誤會解開了,自然就沒什麽了。”
這場對話聊了將近半個小時,最後在老媽的吵嚷中結束,又跟老媽聊了會瑣碎的事,掛了電話時,我已經口幹舌燥。
一連兩天,宋憲雲的電話不是無人接聽,就是關機,我有些鬱悶的呆在喬言家裏,既沒有出去玩的閑情逸致,同時又憋屈的鬱悶無比。
終於在第三天,聽到再次無人接聽的提示,我有些崩潰了,回頭看著神思遙遠的喬言,我扯了扯他的胳膊,問道:“你確定是這個號碼嗎?”
“是這個,隻是聽說,他走之前和家裏鬧的也有些不愉快,出國後更是和家裏聯係很少。”說完低頭看了我一眼,聲音很小的說了一句:“還真是紅顏禍水。”
我這麽些天來第一次高興無比的看著喬言,道:“你終於承認我是紅顏了?”
喬言很無語的看著摸不著重點的我,強調了一句:“紅顏勉強,禍水倒是真的。”
我倒是沒什麽不高興,隻是想著還沒解決的事情,心裏便多了幾分煩悶,再加上昨天晚上聽到嶽珊說,雖然提前交了請假條,但是溫教授還是很不高興。這段時間以來被唐語嫣的事情填滿,倒是忘了那個出國名額的事,現在想來,恐怕三番兩次拔老虎須的我,要與出國的名額擦肩而過了。
眼下我的清白都是問題,也分不出精神煩心以後的事情了。可是在喬言家裏這麽耗下去也不是回事,單單是喬言,我已經能從他爸的三言兩語中感覺到了不滿,本來提前退學的事想必已經引起了他的強烈不滿,現下回家了卻什麽事都不做,先是跑到H市晃蕩了幾個月,隨後好不容易回家了,又整天為了兒女情長煩神,絲毫不關心他的公司。而我,喬叔叔雖沒表現出什麽不滿,可我自覺老在人家家裏這麽住著也不是回事。
於是我把回去的想法跟喬言商量了一下,喬言也覺得我老是這麽逃課不好,最終達成一致意見,我後天回學校,而喬言在家裏繼續追查宋憲雲的消息。雖然喬言一再表示,在H市,他也一樣可以追查,可我總覺得我回來一趟就把人家兒子又拐跑了,多少有些不厚道,於是隻能安慰喬言道:“路漫漫其修遠兮,你呆在這裏更容易掌握信息,說不定哪天他的家裏人就能跟他聯係上呢。”
話是這麽說,可見到了唐語嫣之後,讓喬言一個人在這裏我總感覺心慌慌的,隻怕她趁虛而入,那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但這些小九九我還是不好意思跟喬言講的,隻能酸溜溜的囑咐他,少看點美女,小心長成鬥雞眼。
而嶽珊和林琪對於我的空手而歸表示了鄙視,怎麽著也得跟唐語嫣來個正麵交鋒啊,而我沒告訴她們,若是現在正麵交鋒,我不保證我能完好如初的回去。
晚飯時,我把要回去的打算跟喬言爸媽講了一下,他們挽留了一下,說來了幾天了,還沒讓喬言帶著我好好玩一下,我表示不甚在意。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飯,看著喬阿姨出去打牌,喬叔叔上班,我就琢磨著回去再睡個回籠覺,卻被喬言直接拖到他的房間。
這幾天來我已經把他的房間裏裏外外參觀了個便,眼下便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看見那張超大的柔軟大床,直接奔了過去,縮在蓬鬆的被子裏,感覺真想就這麽睡過去。
喬言黑著臉把我拉了起來,隨後做到我旁邊,道:“我昨天晚上查到了一個人,就是當年的那夥人中的一個,我去見了他,雖然他對於三年前的事緘口莫言,我覺得可以從他身上入手。”
我完全不知道昨天晚上喬言還幹了這麽一件有意義的事,剛剛的睡意全無,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拉住喬言的手就往外走。
喬言長臂往後一扯,我就被帶了回去,繼續坐在了床上。
“不急於這一時,我跟警察局和旁邊的人打聽清楚了,這個男人叫孫越文,曾經因為打架和群毆事件進過多次警察局,是個標準的混混。隻是最近一年似乎有些消停,做起了小生意。”
我想了一下,越想越興奮,這幾天來總算有了突破。隻要這個人願意說出事實,那我就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