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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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二字，重如泰山。


  他包納了太多責任。


  可他，軒轅昊呢？

  他軒轅昊乃三軍戰神，是信仰，是軍神，是攻無不克的絕代將星，掌控三軍最高權威，隻要是他的將士，對他皆都敬仰無比。


  可麵對可可，他身為人父，卻未盡到一天責任。


  一句父親，便讓他心中滋味難明。


  真的，他欠可可太多。


  同樣，欠方雅太多。


  這一輩子，都無法償還。


  愧疚、自責，盡皆填滿他的腦海。


  “叔叔，你怎麽哭了？”可可伸出小手替軒轅昊擦拭眼角淚珠。


  男兒有淚不輕彈。


  然而，現在呢。


  他，哭了。


  的的確確哭了。


  於他而言，幾乎從來沒有哭過。


  但，自從回到江州之後，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落淚。


  第一次，方雅墓前。


  第二次，同樣是在方雅墓前。


  不過，卻是另一番滋味。


  站在他身後的莫軒，見此，心中同樣不是滋味，眼前之人，叱吒天下，七年光陰奉獻給國家，為國立下赫赫戰功，二十五歲封侯拜相，夏皇欽點。


  對他來說，眼淚是什麽。


  不知！


  然，現在知道，堂堂鐵骨，縱然英雄蓋世，也有落淚的一天。


  “隻是沙塵進入眼睛！”軒轅昊彎腰，放下可可，溫和開口：“可可，若是有朝一日，你發現你的父親不僅連累的母親，而且還讓你在外流浪六年，你會恨他吧？”


  “那我父親，是大英雄嗎？”可可靈動眼眸閃爍，蘊含太多期待之意，她繼續道：“我聽別人說，男兒誌在報國，沒有工夫照顧妻兒，若是我父親真是這樣的人，我不恨，我想我的母親，也不會恨！”


  說罷，隻見可可上前兩步，來到墓前，用袖口擦拭墓碑之上的遺像。


  她道：“母親，我說的對麽？”


  見此，軒轅昊再度落淚。


  小小年紀，本什麽都不懂，童言無忌。


  可是，可可這一席之言，卻狠狠紮進軒轅昊的心窩，如利劍，刺痛無比，同時心中也生出說不出的喜悅。


  若是大英雄，可可便不恨。


  他軒轅昊，是大英雄嗎？


  當之無愧。


  軒轅昊，抬頭仰望藍天白雲，深邃的眼眸浮現太多，若是方雅還在，那該有多好，隻是人死不能複生，這一切注定隻是幻想。


  怒焰，在他體內燃燒，他的目光赫然變冷，如刀鋒般銳利。


  七年投軍，成就現在的他，本來他以為可以給方雅一生富貴，從此不再受方家逼迫，可是七年而歸，方雅，她死了。


  那些逼死方雅之人，必然要對此負責。


  看著天空匆匆飄過的白雲，在白雲之上，似乎看到了最為熟悉的身影。


  她，在對他笑。


  伸手觸摸，卻不複存在。


  那純真、直率的女子，隨著那白雲匆匆遠去，但卻抹不掉她留在軒轅昊心中的記憶。


  “主人……”莫軒站在身後，欲要開口，軒轅昊擺手，示意安靜，欲言又止的莫軒，眼眸閃過一抹無奈，不過對於他而言，可可的出現，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起碼，軒轅有了牽掛。


  即便，為了可可，他也不會繼續墮落下去。


  “雅，我已經找到了我們的女兒，你在天之靈，保佑她快樂成長！”軒轅昊目光看向墓碑，心中祈求，不敢明說，怕可可聽到。


  可可雖隻有六歲，較之同齡之人，懂事太多。


  “叔叔，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父親是誰？”這時，可可目光轉過，看著軒轅，一時間使得軒轅竟無言以對。


  她的父親是誰？


  可說嗎？

  這一刻，軒轅好想開口，對可可說，他軒轅便是她的父親。


  但，軒轅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於是抱起可可，溫和開口：“以後可可會知道的！”


  “這麽說，你是知道我父親是誰，是嗎？”可可清純目光閃爍不停，很期待，卻又蘊含低落，她又道：“是不是大英雄，若是，可可會原諒他！”


  於六歲兒童而言，能說出這番話，已非同齡之人可比。


  聞之，軒轅昊心中一顫，太多感觸。


  最終，他道：“算是吧！”


  “真的？”可可目露幸喜：“我不是野孩子，我的爸爸是大英雄，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


  六年之間，同齡兒童，無人願意與她可可一起玩，而且諸多兒童皆叫她野孩子，可見可可這六年來，是怎樣過來的。


  軒轅昊心中，莫名感觸。


  這句話，深深觸動他的內心。


  可謂，有著說不出的難過。


  為父者，未盡過一天責任，才讓可可如此期待。


  她，不是野孩子。


  短短幾字，蘊含太多酸楚。


  “以後，不會了！”軒轅昊摟著可可，抱在懷中，在其額頭輕輕一吻，開口：“叔叔會保護你，從此以後，無人再敢欺負可可！”


  “恩！”可可點著小腦袋。


  隨後，軒轅抱起可可，離開墓地，途中，可可枕在軒轅肩膀不知不覺入睡，而且睡夢之中，小身體驚驚發顫，顯然以前睡覺之時，時常受到驚嚇。


  軒轅心中滋味難以明確。


  傍晚時分，西湖畔高檔住宅區。


  軍車停靠在別墅門口，莫軒開門，軒轅昊抱著可可下車，輕聲輕腳，生怕吵醒正在熟睡的可可。


  “叔叔，我想下來！”可可在軒轅昊懷中蹭了蹭，揉揉眼睛，清純的目光打量眼前別墅，她六年來一直住在農村，何曾見過如此奢華的房子？

  高爾夫球場、露天遊泳池，以及大院之中各種假山裝飾，流水不斷，如小型瀑布。


  這一幕，讓可可一陣失神。


  同時，心中雖向往，但也很膽怯。


  畢竟，對她而言，這裏乃是陌生之地。


  突然，如此奢華的房子擺在眼前，內心多少有些難以適應。


  軒轅昊似乎看出這一切，於是蹲下魁梧的身軀，與可可平等對話：“可可，別怕，以後這裏便是你的新家了，叔叔也會住在裏麵！”


  “叔叔，你有女朋友嗎？”陡然可可莫名來一句。


  軒轅昊：“……”


  可可繼續開口：“要是有女朋友的話，那叔叔的女朋友會不會嫌棄我？”


  “叔叔孤家寡人！”軒轅雙手扶著可可肩膀，認真開口：“以後，這別墅就你與叔叔兩人居住，不會有第三者插足，這樣回答可可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