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認出
聶可人的手不受控製的碰了一下風陌擎的肩膀，她看到此刻他內心的想法。
殘陽並沒有令風陌擎想到謝綰綰，而是讓他想到了鮮血。
大片大片的鮮血染紅了土地，幾十號人躺在地上哀嚎，風陌擎站在血色的大地上抽著煙，冷漠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人。
那些人也許並不是好人，從他們身上的刺青和刀疤可以看出。但此刻風陌擎眼神中迸出的殺機使他看起來像一位從地獄走出的惡魔，嗜血殘忍，毫不留情。
不知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聶可人感受到了他如冰刀般的眼神，哆嗦地收回了手。
他是一個極度危險的男人，不管他長得再好看也改變不了嗜血的本性。
風陌擎轉過頭，有些不悅地望向聶可人的手，他並不喜歡有人隨意觸碰他，就算是熟悉的人也不行。
他剛要開口斥責，隻見剛剛還眼角帶笑的聶可人猛然後退了兩步，眼光閃爍地望著自己。
恐懼，風陌擎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的情緒，心中有些發堵，用得著這麽怕我嗎？
聶可人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卻因為太過僵硬變得皮笑肉不笑。
“你在害怕我嗎？”風陌擎眼眸轉冷，他不明白她的態度怎麽會在一秒鍾內發生轉變。
平心而論，他並不討厭眼前的女傭。她幹淨富有激情，做事的時候安靜一絲不苟，就連她衝他據理力爭時衝撞的言辭都不令風陌擎感到討厭。
對風陌擎來說，不討厭已經是最大的褒獎了。此刻她眼中忽然升起的恐懼令他感到非常不爽，他想他感覺錯誤，眼前的這位女傭非常討人厭。
“我……我沒有，我隻是……”
“你下去吧，我也該忙了。”風陌擎淡漠地說道。
不知懷著什麽樣的心情聶可人端著托盤走出書房，她心中有千萬個疑問，風陌擎明明是風家大少爺長風集團的繼承人，為什麽會做那麽暴力的事情？難道他還有別的身份？
這些疑問她根本不可能問出口，這一輩子也許都得不到答案，撩得她心癢癢的。
走出別墅時遇到了鍾哲，聶可人衝他打了個招呼就想離開，沒想到鍾哲攔住了她。
“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你是想問大少爺有沒有吃東西嗎？”聶可人將托盤放在他麵前晃了晃道，“今晚大少爺的食欲似乎很好，吃了不少，你可以放心了。”
“那就好……”鍾哲欣慰地笑了一下，自從那件事之後大少爺的所作所為令他擔憂。他所有的心思都撲在工作上，麵對龍威的挑釁，他下手絲毫不留情。
“不過我叫住你並不是想跟你說這件事，我想問下你是不是去過雷森頂級國際會所？”鍾哲一直覺得聶可人看起來很熟悉，思索再三，終於想起了她跟那日在雷森頂級國際會所伺候風少的小姐非常像。
“我……我沒有……”聶可人沒想到看上五大三粗的鍾哲竟然會記得她。
“你不用瞞我，你走的時候我還將我的上衣給了你。我並沒有惡意，我隻是想謝謝你陪了大少爺，他最近太苦了。”鍾哲誠懇地說道。
“你可能誤會了，那晚他喝得醉醺醺的，睡得很香，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聶可人急急忙忙地解釋。
鍾哲一臉我懂的表情，抓住她亂揮的手說道：“我知道，你害羞。不過，你跟大少爺太有緣分了，你竟然會在幻海別墅做女傭。你那天走得很匆忙，事後大少爺問起你來，連名字都不知道。”
“那根本就是一個誤會……”聶可人欲哭無淚道，“我隻是走錯了地方，誤入了那個包廂。”
“我知道，一看你就是一位好女孩兒。做小姐一定是被人逼的，聽說你是一位大學生，你有什麽苦衷告訴我，鍾哥會幫你。”鍾哲在心中將她想成了被黑社會欺壓不惜出賣肉體的女人。
聶可人真想問他是不是電影看多了，這麽老套的橋段怎麽會在她身上發生？任憑她怎麽解釋，鍾哲就是不信，她隻好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隻想拜托你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風陌擎。”
“為什麽？我正想告訴大少爺。”
“讓你別說就別說，你一說我在幻海別墅就待不成了。”聶可人著急地臉都紅了。
這一抹紅暈被鍾哲看成了羞澀，他點點頭煞有其事地說道：“確實不能主動說，畢竟你是女的。不過，如果大少爺主動問起來，我是不會向他隱瞞的。”
“他不會想起來的，隻要你別主動說就是幫我了。”那一晚風陌擎醉得不省人事，聶可人打一百個賭記不起來自己的樣子。
就在他們糾纏的時候，風秋晨恰好路過，眼睛盯著鍾哲緊握聶可人的手不爽地叫嚷道：“你們拉拉扯扯的幹嘛？鍾哲你看上去一副忠誠模樣，怎麽隨意動手動腳的？”
“不，二少爺，你誤會了。”鍾哲連忙鬆開手，一米八五的大漢臉咻然紅了。
“走……”風秋晨拉住聶可人的手往花園中走，“別再這裏杵著了，跟我去捉青蛙。”
“等等，我還有件事沒說完……”鍾哲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方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沒給聶可人說。
“那一晚是少爺的第一次，你對少爺來說是不一樣的。”
假山環繞著一方水池，池水清涼見底，點點綠荷像傘一樣在池麵上撐開。在荷葉下麵藏著一隻隻呱呱叫的青蛙，每到傍晚都能聽到清脆的哇鳴聲。
“我還要去廚房，廚房的工作還沒做完。”
“現在，陪本少爺捉青蛙就是你最重要的事。”風秋晨不容她拒絕，半路恰好碰到了劉蝶。風秋晨將她手中的托盤往劉蝶手中一塞道：“你幫可人將這些東西拿去廚房。”
風嬈早在池塘邊等候，她安靜地站立著晚風吹動她烏黑的發絲，青綠色的裙角隨風擺動。她的臉頰白而細嫩，如瓷器般亮白。
“你們可算來了，我都不知道怎麽才能將那些活躍的小家夥捉住。”風嬈手中拿了一個簍子，卻不敢下水。
“這種事當然交給我，你們在池塘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