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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有些選擇,不是選擇

  一下樓,寧瀾就看見唐噯靠在她那輛火紅色的跑車上,踩著恨天高的高跟鞋,緊身的小短裙。走過路過的大媽大爺都回頭看她,一邊看一邊搖頭。


  嚴老頭的畫室在Y大的退休職工樓,都是些老教師,能看著唐噯點頭就怪了。


  見寧瀾下來了,唐噯朝著寧瀾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寧瀾走到唐噯身邊,扯了扯她身上的小短裙。


  “你現在改走性感路線了?”


  “姐一直很性感好不好。”


  寧瀾打開車門,甩開步子把寧瀾塞進了車裏。


  城市擁堵的交通,讓唐噯的坐騎發揮不了它的功能,煩躁的唐噯不停的按喇叭。


  寧瀾看了一眼唐噯皺在一起的眉頭,她最近的脾氣越來越火爆。


  “你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


  寧瀾想讓唐噯從交通的問題上轉移出來。唐噯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是報複的表情,快的寧瀾都沒有抓住,看到的隻是唐噯一臉愉悅的表情。


  “我要結婚了,恭喜我吧。”


  “和誰?”


  寧瀾本能的追問道,後來一想,這個問題好像問的很不好,唐噯要結婚的話,還能有誰,肯定是李白文。


  可是寧瀾的直覺和本能通常都很準,唐噯的結婚對象不是李白文,而是在上次在宴會上唐噯一臉踹倒在地的,楊氏通訊的公子—楊清正。


  “我要結婚了,和楊清正。楊氏通訊的接班人。”


  寧瀾看著唐噯,有一種陌生感油然而生。


  車子內一片靜默,寧瀾不知道要怎麽開口,那天宴會上楊清正給她留下的印象並不好,一個紈絝色胚的富二代。


  “你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


  問什麽?寧瀾不知道要怎麽問。


  “你愛他?”


  “不愛。”


  唐噯的回答反而讓寧瀾鬆了一口氣,無愛則不會痛。


  “那你幹嘛要跟他結婚。”


  “因為我需要跟他結婚。”


  “那李白文呢。”


  寧瀾最終還是問了出來,唐噯秀麗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小瀾,李白文不是我們想象和看到那個樣子。”


  寧瀾看著一臉嚴肅的唐噯,李白文不是我們想象看到的樣子。


  那麽,他是什麽樣子。


  “他怎麽了。”


  寧瀾和唐噯被堵在長長的車流中間,進退兩難。好似他們被參與的人生。


  “他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單純的大男生形象。”


  “他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甚至喜歡你都是假的,都是借口。他是以你的名義來接近我。”


  “他和他爸李朝陽跟我們家的老頭,不知道背地裏有什麽交易。”


  唐噯一口氣說完,語速飛快。好像多停頓一秒,她就會馬上死去一樣。


  寧瀾長大了嘴巴,腦海中躥過各種畫麵,在學校裏見到的李白文,在火鍋店和唐噯十指交握的李白文,在宴會上閑適的李白文。


  無論哪一個,都和唐噯剛才說的那個樣子,不相符。


  “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寧瀾覺得一個人是怎麽樣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不會騙人的,她沒有辦法相信。


  “你不相信我?”


  唐噯反問寧瀾。


  “不是的。” 寧瀾不知道怎麽解釋,她所憑的隻是自己的感覺。


  “我也不相信,我甚至親自去問的他。”


  “他自己告訴我是真的。”


  唐噯越說越激動,寧瀾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唐噯那麽驕傲,當初那個高中的男友劈腿後,唐噯一個啤酒瓶讓那個男生額頭縫了10針,可是她卻什麽都沒對李白文做,她什麽也做不了。


  寧瀾知道,唐噯對李白文的感情深到她自己都不清楚。


  “所以你要嫁給楊清正?”


  “我有消息李朝陽在暗地裏阻擾我們家老頭和楊氏的合並計劃。”


  “所以你。。。。值得嗎?”


  寧瀾看不懂唐噯,也看不懂他們所有的人。


  “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小瀾,是沒的選擇。”


  “是你不想要選擇。”


  哪是沒有選擇,都是自己把自己的選擇給忽略掉。


  然後告訴自己,沒有選擇。我隻有一條路。


  “也許吧。”


  唐噯手指蜷縮在一起,眼神迷離而遙遠。


  車流沒有任何進展,華燈初上,形形色色的霓虹燈映著車流,成為一道道彩虹。


  看上去那麽美,卻又那麽刺眼。


  “不說了,我們去吃飯。今天本來就是帶你來見楊清正的。”


  唐噯的車終於穿過車流擁堵的死穴,漸漸通暢起來。


  一路無話開到一家高檔法式餐廳,裏麵吃飯的人都是西裝禮服優雅紳士。


  寧瀾看了一眼唐噯,她以前是很討厭這種地方的。


  覺得這種地方,既不能好好吃飯又不能暢快說話,所謂情調,不過是一些錢多沒事的人,想出來消磨時間的地方。


  現在的唐噯,對這種地方似乎已經很習慣,並遊刃有餘。一舉一動,充滿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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